谈谈《莲花楼》(中)

好剧本的成功离不开演员的呈现。说到演员,纵观《莲花楼》的演员阵容,成毅、曾舜晞、肖顺尧、陈都灵、王鹤润、陈意涵等等,并没有太多所谓的“大咖”“顶流”,但是选角真的是一个很玄学的事情。选角不是以帅或美为唯一标准,重要的是演员形象要贴合角色本身,不会让人产生违和感,这里真的要夸一夸《莲花楼》。

先说主角团吧,成毅的李相夷和李莲花,惊艳!他完全是从书里抠出来的。这一切除了成毅本身的外在形象上和李莲花有一种相近的气质外,还与他自己的成长经历有关,最重要的,是成毅本人对角色的钻研与理解。由于影视化改编的问题,影视版的李莲花和原著中的形象有很多出入,但是当原著作者藤萍去问成毅怎么理解的时候,收到的是成毅认认真真为角色写下的很长很长的人物小传,他形容李莲花是“温和的冷漠敷衍”,也是这一句,让作者对整个改编剧都有了美好滤镜。原著和影视化本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艺术形式,在编剧再创作的过程中,难免会进行大刀阔斧的修改,甚至是大相径庭的东西出现。那作为演员,剧本和原著应该怎么去抉择?成毅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困于剧本,不拗于原著,他在理解了原著李莲花的所有之后,用自己的方式将剧本合理化了,他真的看懂了李莲花。从花絮和正片的呈现来看,成毅的剧本上笔记密密麻麻,堪比考研复习资料。而片场他也会提出自己的想法和设计。比如李莲花撒谎时会摸摸鼻子、石寿村天无绝人之路的拍地而起、得知方多病身世时的起身去拦笛飞声未果,甚至连剧里的很多语气词都在还原原著中李莲花的样子,因为原著中李莲花就是会时不时的啊一声的,只是为了避免重复丰富观感,成毅还补充了很多其他语气词。

(PS:这里多说一句,从剧宣的采访中可以明显看出成毅是很认真的读过、分析过原著的,甚至我觉得不止一遍。这里就不得不吐槽很多演员,虽然出演的是由书改拍的电视剧,但是在幕后采访的时候只要问到和原著有关的一些东西就很蒙圈,显然是只看过剧本而不读或只读部分章节原著的。在我看来,了解角色是演员最基本的工作,没什么值得表扬的,但在如今很多不敬业演员的对比下,就显得成毅难得可贵。)

正是因为这些小设计,成毅版李莲花的剧情、台词虽不是和原著一模一样,但就是会让观众觉得,他就是李莲花,李莲花就是会这么做。这就是一个好演员的基本素养。

而台词方面,为了区分角色,李相夷用的是配音,李莲花是成毅的同期声。实话实说,成毅的普通话不错、很好但远不到惊为天人的地步,和配音演员的京腔、标准版也有一定差距。但台词是什么?台词的本质就是“剧中人物所说的话”。既是如此,那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物,李莲花在面对不同的事情,处在不同的地位,经历不同的心境时,自然说话的语音语调是不一样的。而且李莲花不是李相夷,他深重剧毒,不过是靠着独门内力苦撑十年,出场时也不过只剩1年寿命,自然语音中中气不足。更何况与李相夷荡尽江湖不平事的心性不同,李莲花已经看淡了这些,有钱吃饭,还能养活一条狗,已是无欲无求,说话自然就是懒洋洋的感觉。这种人设下的李莲花如果一张口就是标准普通话,字正腔圆才奇怪吧。

配音演员的存在是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人们的观剧体验,配音老师们也很专业,但演员自身对角色的理解与诠释,身临其境的拍摄现场所带来的感受以及演员调动起情绪状态后自然的尾音和细小的气息,和端坐在录音棚里的老师们理解的是不一样的,这样就会出现割裂感,让观众出戏。所以成毅同期声也许没有很多发声技巧,但却感情十足,让观众很容易带入剧中。至于频繁上热搜的打戏棒什么的,有机会可以单独分析,这可太有的说了。

其次就是曾舜晞。第一次知道曾舜晞是《新倚天屠龙记》的张无忌,我当时评价……不高。一方面是觉得他当时的演技还比较青涩,就是不同场景的戏份下看不出太多的变化(可参考张无忌去和杨逍谈杨不悔婚事的那场戏,两位演员的反映还是比较明显的)。而且整体感觉上张无忌作为明教教主的气场也没能很好的体现,这可能也和服化道有关。之后就是《终极笔记》的吴邪。相较于张无忌,吴邪的形象显然更适合曾舜晞。就好像破碎感不是成毅的舒适区而是统治区一样,可爱中带着呆萌,又有些小狡黠的人设很适合曾舜晞。这样天然的形象贴合就可以使得演员在表演时无需太用力就可以很好的呈现角色本身。

到了《莲花楼》的方多病,明显感觉演技更成熟了,而且,剧中方多病的人设,是真的很适合曾舜晞的个人形象,天机山庄少爷+可爱小狗+看起来很好骗,哈哈哈哈哈哈。而且打戏也很棒,至少也是干净利落的。有人诟病曾舜晞的方多病有点儿表演痕迹太重,很用力的样子。但其实吧,从剧的逻辑来看,李莲花,方多病、笛飞声,三个人要有鲜明的性格特色,最忌角色雷同,尤其是后续一家三口的剧情也是亮点。所以如果方多病也是踏踏实实,说话沉稳有力,那和李莲花的差异就不大了。若是少年意气,挥鞭策马就是李相夷的翻版。若是武功高强,尽职尽责就是低配版笛飞声。这就犯了大忌。方多病从小体弱多病,又是天机山庄的少爷,备受宠爱,受李相夷影响也有少年心性,行事活泼一些,动作幅度较大,不拘小节一点反而更符合角色本身。

此外,原著中方多病也确实爱称“本少爷”,单纯但也不会对李莲花言听计从什么都信,更多的时候是以“死莲花”相称。初读原著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这个角色是有些“狂躁症”在身上的。结合这些再来看,曾舜晞算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把原著中的东西与自己的表演风格糅合,在整个案件中插科打诨,调整剧情节奏,又增加的三分可爱,让角色更讨喜的基础上也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后续一家三口的戏份对比是最明显的,高马尾,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很有少年气息。

方多病在追逐李相夷的道路上与李莲花不期而遇,为李相夷三年不懈入四顾门,又为李莲花挺身而出弃四顾门。他明白李相夷的傲骨,也懂与李莲花“不必杯杯见底”,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方多病都是那个在背后支持他的人。坦荡、正直有些执拗是刻在方多病骨子里的东西,他像李相夷,却又不似李莲花的傲。方多病有李莲花相伴,是幸运,可是就如少时等不到李相夷一样,长大了他也留不住李莲花,连我们这种听书人都走不出来,方多病又该有多么绝望,又该怎么放下呢?后来又看了一些路透和采访,发现曾舜晞私下也是很坦诚的性格,但是好像更害羞一些。

肖顺尧很让人意外了。知道肖顺尧还是2014年左右MIC的时候,一直知道尧尧唱跳棒,没想到演戏也这么棒。我看电视剧不多,总觉得荧幕形象的反派魔教教主之类都要长成魔尊重楼那样,或者是邪剑仙那种才行,但是尧尧的睫毛是真的好看,稍微画一画就会有一种烟熏妆的感觉。但同样,因为自身条件好,所以又不会让人觉得顶个大黑眼圈像非主流似得,就是那种天然的很深邃,给人一种“我不好惹”的气场。但是肖顺尧笑起来又会显得很可爱,尤其是失忆的戏份,肖顺尧会理解为之前笛飞声内心的柔软的一面会被呈现出来,笑的也会多一些。这样的处理就很好的规避了反派魔教就“面瘫脸”的模式,在冷峻与温柔的中和下,人物复杂的性格特点也就得到了很好的诠释——一个单纯(本质不坏)、武功高强(不怒自威)、武痴(坦荡)的魔教教主(有权谋)形象就呼之欲出了。尤其是笛飞声解除了业火痋,回笛家复仇的剧情,冷峻孤傲、决绝但又温柔的状态很让人动容。

还有陈都灵的乔婉娩,不至于说美的不可方物,但她自身纤细的体型自然会带出一种弱柳扶风的感觉,再加上乔婉娩果敢、坚决、清醒,一种清冷的感觉扑面而来。但是可能是太瘦了,大婚那场的个人觉得婚服有些撑不起来,盖上盖头后有几个角度有些奇怪。陈鹤润的角丽谯,恋爱脑但疯批。借用网友的一句话,角丽谯有多疯,就这么说吧,李莲花的嘴有多厉害大家有目共睹,但当角丽谯说要娶他的时候,他愣是没敢说话,因为他知道角姐真的做得出来。她演出了很多当代人的心声:有时候啊,做人真的不用太正常。陈意涵的苏小慵灵动、天真,会大方的表达对李莲花的爱意,也会在李莲花拒绝后保持一个恰当的好朋友的距离,清醒且热烈。只可惜原著中苏小慵被人杀了三次,最终死在了肖乔大婚后。至于其他角色也都是立体丰满的存在,不过可能要单独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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