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床的时候,眼睛只是附属品。可以睁着眼睛什么也不看,只有思绪在上下翻飞,那一刻,我想起了鸡毛毽子。说起毽子,不由得想起曾经的小院,还有那群可爱的鸡们,总有一个被我们盯梢,总有一个被我们拔光了尾巴,光屁屁像个秃子,惊恐的眼神,撕心裂肺的鸣叫也没有唤起我们的怜悯之心,也没有让我们停下罪恶之手,那一刻,我又想起了日本鬼子。
说起日本鬼子,我又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梦,记得很清楚,那晚在戏楼下看了一场电影,是抗日影片。那晚,梦自然而然自己就是抗日英雄,是小兵张嘎,是海娃。我的武器不是红缨枪,不是弹弓,而是家里当作柴禾的玉米芯。在梦中,我用玉米芯把鬼子打的落花流水,我笑,开心地笑,都不忍心从梦里醒来。那一刻,我像极了现代战争片中的小人精,把小日本玩得团团转,窃喜,自己的智商不是很高,怎会有如此神奇?莫非,鬼子的脑子都糊满了猪油?
我小时候有一个特长,就是从梦里醒来,要是再睡下,还会接着做梦。但那晚,我的特长失灵了,我再也没有回到梦里,再也没有找到我的神奇武器----玉米芯,虽然屋檐下堆满了玉米芯,但那些不是梦里的那些。很开心也很惆怅。时隔几年,我才知道我所谓的接龙梦科学的叫做连续剧。
人的一生,一半是在睡眠中,而睡眠的一半是在梦里。
近些日子,失眠的厉害,渴望像小时候那样躺下,梦即刻就到的幸福和快乐,虽然少不了噩梦光顾,但醒来揉揉眼睛会继续找周公。最渴望的都是最美好的,这一刻,我向往美好。
前天,倚在店门晒太阳,仿佛又回到童年,追着太阳的影子嘻嘻哈哈。静坐,发呆,思绪漫天飞,喜欢这种感觉。从阳光想起鲁迅笔下的故乡,再想起那个脖子上带着银项圈的闰土,再到孔乙己,喜欢鲁迅描写老孔去小酒店买酒的那一段文字,把个潦倒的穷秀才刻画的淋漓尽致,最后想起大无畏的阿Q,想起他临行前的呐喊: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冬日的太阳,来得快也走得快,为了记录这一刻,掏出手机,对着阳光留下一份记忆,欣喜地发现,随意一瞬,竟然如此值得珍藏。那天晚,我在凌晨时刻把那张照片发给蜜友,然后附上“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后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