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推着赵立升进入了一个房间,此时赵立升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工作人员打开强光制暖灯,带着温度的灯光照射在赵立升的身上,让赵立升感觉温暖和压迫。工作人员把赵立升按坐在一把铁椅子上,椅子是固定在地板上的,椅子中间有个洞,洞下面是蹲便池,坐在椅子上可以很方便的拉屎拉尿。椅子后面是冲便水桶,椅子前面是一张铁桌子,桌子上面放了几张白纸,桌子另一边,有两张皮椅子。
工作人员把赵立升的左手铐在椅子靠背上,把他的脚栓在地链上,然后走出了房间。赵立升坐在椅子上,慢慢的适应了房间的暖光,头顶有些炙热,汗水已经开始在身上流淌。
大概坐了半个小时,进来了两个蒙面的年轻人,两人一来就扇了赵立升几个巴掌。为了不让赵立升的脸上留有伤痕,两人又用凉鞋扇打赵立升的身子,直到出现了红肿,两人才罢休。
两人边打还边骂着:“垃圾,让你看看爷爷的手段。”
“畜生,平时让你猖狂啊,今天蔫掉了?”
哈哈哈,响起了这两个年轻人的狂笑。
“龟头王,看我如来神掌”又是啪、啪、啪的声音。
两个年轻人放肆的打了一阵,满意的走出了房间。
赵立升感觉到脸上和背部发烫,被打破的皮肤被汗水浸湿后产生了疼痛。头顶暖暖的灯光照得赵立升有点晕眩,固定的坐姿让赵立升浑身不舒服,身上的汗水滑腻腻的,不舒服和刺痛的感觉就这样一刻不停的继续着,让赵立升度日如年。
过了一个小时,房间进来了两个穿制服的蒙面男女坐在桌子对面的皮椅上,男的一进房间就立即发问:“0118,你的犯罪证据,我们基本掌握了,现在要看你是否诚实,是否能够老实交代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你到底收了江西的李老板多少钱?”
房间来了人,这让赵立升有一丝高兴,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枯坐了,可以讲讲话分散些注意力了。但是,审问才刚刚开始,这让赵立升感觉到恐惧。
赵立升回答:“啥李老板,我根本不认识”
蒙面男说“不老实了吧。李老板可说了,跟你是铁哥们,他的生意全部都是由于你的照顾才能进行的。你再想想,过年的时候,李老板都给过你什么?”
赵立升回答:“不认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蒙面女抢话说“0118,你也是高级领导,对我们的审讯工作难道这么陌生吗?你不交代,以为我们没有办法吗?”
赵立升说“我没收就是没收,你们想要我说什么?”
蒙面男说“0118,你错了,不是我们想要你说什么,而是你自己真正做了什么。如果你没有做什么,我们干嘛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呢?这样吧,你就说说你过年期间的行踪吧,要交代所有的事情,甚至吃喝拉撒的事都要讲,不要遗漏。”
赵立升停顿了一下,开始说起来“我们单位大年三十开始放假,我三十那天起来后去了菜市场,买了牛肉、羊肉、鱼、虾、蔬菜,买完菜我就回家了。”
蒙面男打断了赵立升,“停。你去的是哪个菜市场?”
赵立升说“抚河边上的子安路菜市场。”
蒙面男问“你住在哪里?”
赵立升说“我住在抚河桥边上的福田花园。”
蒙面男问“你有几套房子,为什么住福田花园?怎么不住单位集资房?”
赵立升说“我们单位没有集资房,我只有福田花园这1套房子,比较早时候买的。”
蒙面男问“当时买房花了多少钱?是全额付清还是贷款买的?”
赵立升说“全额付清的。”
蒙面男问“你买房是房价是多少钱?”
赵立升说“每平米4500元,总价差不多50万。”
蒙面男问“你买房的钱哪来的?你哪有那么多钱?”
赵立升说“我老婆做生意的,她存了些钱,加上我的工资,然后也向亲戚朋友借了点钱。”
蒙面女故意打乱话题方向,插话进来质问赵立升:“0118,你到菜市场买了菜,但是我知道大年三十,菜市场根本就没有人营业!”
赵立升说“卖菜的比较少,但是有两三家铺面有营业。”
蒙面女问“你明显在撒谎,你买了牛肉、羊肉、鱼、虾、蔬菜那么多菜,只有两三家铺面营业能买到这么多菜吗?”
赵立升说“我没有说谎,当天有卖肉的、卖菜的,虽然少,但是都还有。”
蒙面女问“牛肉多少钱一斤?”
赵立升说“这我不记得了。”
蒙面女说“分明就是狡辩,自己买的菜怎么会不记得价钱?你怎么不忘记自己叫什么呢。”
赵立升说“大概是30元钱一斤吧”
蒙面女放肆的笑了,说“牛肉平时都要38元一斤,你大年三十怎么可能30元买得到?”
赵立升说“可能是我忘记了,可能是50元一斤,我对菜的价格向来不是很敏感。”
蒙面女大声说“哈哈,这么说你很有钱了?买菜的小钱都让你记不住。是不是?”
赵立升说“我没有钱,我的收入只是工资。”
蒙面女说“还狡辩,我看你是故意说谎,不老实交代。”
蒙面男这时又插话道“你借了亲戚朋友多少钱?”
赵立升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啥?”
蒙面男说“你刚刚说买房子借钱啊,向亲戚朋友借了多少?”
赵立升说“借了20万元。”
蒙面男说“借的哪个亲戚的?”
赵立升迟疑了一下,说“我的叔叔的”
蒙面男说“哪一年还掉的?”
赵立升说“2010年左右还掉的”
蒙面男随意岔开话题,问道“你车子加几号汽油的?”
赵立升说“98号的油”
蒙面男问“你地下车库多少钱买的?”
赵立升说“大概是花了5万元买的”
蒙面男像是没有听见,又问“你地下车库多少钱买的?”
赵立升说“5万元买的”
蒙面男再问“你地下车库多少钱买的?”
赵立升说“我说了,是5万元买的”
蒙面男问“你叔叔在哪里?是做什么的?”
赵立升说“我叔叔住在洪都大院,是洪都老厂的工程师。”
蒙面男说“你撒谎,福田花园根本没有地下停车库,这就是我为什么问你三遍的原因?是想看你老实不老实,你这狐狸果然不老实。”
赵立升说“我们小区是没有地下停车库,我买的是一楼的停车库5万元,你主要是问价钱,所以对你的问题我没有纠正。”
蒙面男说“好个会狡辩的狐狸。别糊弄我,知道吗?别把我们当成傻子。”
蒙面男接着问“你车子是哪一年买的?多少钱?”
赵立升说“我车子是2013年买的,花了大概20万元”
蒙面男问“你叔叔为什么有那么多钱借给你?”
赵立升反应跟不上,又停顿了一下说“我叔叔没有借钱给我买车。”
蒙面男大声吼道“我问的是买房,你不是讲你叔叔借钱给你买房了吗?”
赵立升说“我叔叔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积蓄全都借给我了。”
蒙面女又开始干扰,插话问道“大年三十,你老婆为什么不买菜,要你去买?”
赵立升说“我老婆要在家做早饭,为小孩穿衣服。”
蒙面女问“你几点去菜市场的?你小孩几点起床?”
赵立升大声说“你们问这些有意思吗?我怎么可能还记得自己几点去买菜。”
蒙面女说“你想反抗是不是?你不服气是不是?我问你问题自有我的用意,你老实回答就是了。”
蒙面男向蒙面女摆了摆手,继续问“0118,你叔叔电话多少?”
赵立升说“我不记得,我得查一下我手机”
蒙面男把手机递给赵立升。
赵立升没有立即打开手机,愤怒的质问道“你们干嘛啊?我说了不认识李老板,不认识李老板!”
蒙面男说“给你叔叔打电话!”
赵立升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啥问题都没有。”
蒙面男说“你是觉得我们水平差是不是?跟你说,你要老实交代。好,先不打电话。你再接着说大年三十买菜回来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赵立升又继续述说了当天的经历,蒙面男女又对其中的细节反反复复的提问,赵立升又反反复复的进行了解释。蒙面男女跳跃的提问方式让赵立升回答的很吃力,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感觉自己是在应付一场艰难的考试。
审讯一直持续了2个小时,赵立升才把大年三十当天的事情交代完毕。蒙面男女看看时间,两人没有多说话就走出了房间。坐了这么久,让赵立升精疲力尽,浑身说不出的难受,而此时距离赵立升进入房间才不到4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