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读「论语」11.4-5:颜子渊默识圣道,闵子骞孝感人心

「先进篇第十一」4-5

【原文】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

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

【译文】

4 孔子说:“颜回是无法(在教学上)帮我的人。他对我说的话无不心悦诚服。”

5 孔子说:“闵子骞真孝啊!对于他父母兄弟(称赞他)的话,人们毫无异议。”

【注释】

“回”,颜回之名。孔子对弟子皆称其名。

“说”,音义皆同“悦”。

“闵子骞”,孔子弟子。上一章已有介绍。

“间”,非难、批评、挑剔。

“昆弟”,同“昆仲”,指兄和弟。昆,兄也。

【评析】

颜回聪颖异常,领悟力极高。起初因不了解颜回,孔子还曾误会说:“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后来孔子“退而省其私”,才发现颜回“亦足以发,回也不愚”。子贡曾评价颜回说:“回也,闻一以知十”。因此,孔子但有所言,无论是隐晦婉转之辞,还是通权达变之语,颜回一闻即悟。故颜回闻孔子之言,如闻世间至道,“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只是满心欢喜,更无半点怀疑。颜回既无疑问,孔子自然也无法借题发挥,与闻的其他弟子也就不能因颜回的领悟而获益,孔子之道的妙处因而也无法普益他人。是故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其言闻之似颇有所憾,但言外之意,实乃引颜回为知己。

《礼记·学记》云:“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故曰教学相长也。”有人认为,因颜回“于吾言无所不说”,使孔子无法从教学相长中获益,故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但颜回小孔子三十岁,其十三岁拜师时,孔子已年过“不惑”。既自谓“不惑”,就说明孔子于“道”理上已然贯通,“教然后知困”、“知困然后能自强”因此也就无从谈起。故不从“教学相长”之说。

据史料记载,闵子骞家境贫寒,母亲早亡。其后母偏心,给自己两个儿子的冬衣又厚又暖,而给闵子骞的冬衣则以芦花填充。其父发现后,要逐走后母。闵子骞却向父亲求情说:“母在一子单,母去三子寒。”意思是说,有后母在,还只是他一人受寒。若将后母逐走,那两个弟弟就要跟着一起受寒了。闵子骞的话深深感动了父亲,也感化了后母和两个异母弟弟,由此成就了一段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千古佳话。闵子骞之纯孝令人无可指摘,亦令孔子为之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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