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身边的姑娘(二)

认识X姑娘的时间更早些,那时候的我们连豆蔻年华都算不上,懵懵懂懂,刚刚脱离了童年的怀抱。

那时候的X姑娘,短发,酷酷的,不太爱笑,很有大姐大的范儿,学习还特别好。她的脚不是很好,有点跛,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她的魅力发散,吸引了一群小男生,也因此谈过几场暧昧的恋爱。

后来,我们都毕业了,那一年,我们考的都不够理想,分数和所报的学校都有些差距,我没勇气复读,高价上了我所报的高中,X姑娘则选择了换了所学校复读,也是从这时候开始,我们开始了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高一的时候,我们还经常同城写信,后来,联系就少了。那个年代,没有手机,QQ号码都没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她的近况。

偶然听其他人说她没复读完,去上了了五年制师范,还没等我遇见她问问情况,又听说她已经不在师专了,转而学了财会。在我们上大学之前,她就已经开始工作了。听说的时候,我有些诧异,但也觉得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多转了几次学罢了。后来真的遇到了,才慢慢听了她的故事。

X姑娘受不了复读的压力,中途选择了师专,却因为一次煤烟中毒事故,又选择了退学。因为跟她一起中毒的女孩儿,永远的去了,没能再回来。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X姑娘谁都没有讲,硬撑了下来,如今都过去很久了,才拿出来像故事一样讲给了我们听。她说,没人天生想要颠簸,不过都是被逼不得已罢了。想当初,她是我们中间,最自信,学习最好的那一个,谁会想到,会有一天,她会是最先离开校园开始工作的那一个呢。

在我们都还是些穷学生,每个月都过着向家里伸手要生活费的快活日子的时候,X姑娘已经开始大把的赚钱了,每次放假回来,都会请我们吃大餐。那时候的X姑娘,就是我们心中的女神级人物,聪明,有能力,还有钱。

记得是一次暑假聚会吧,X姑娘第一次跟我们说起了L先生,比我们小两岁,是个兵哥哥,某种程度上,他们算是青梅竹马了,说的时候,一脸的幸福小女人样儿,羡煞了我们几个。

X姑娘特能干,也懂得赚钱,只是那几年奋斗的积蓄,几乎无一例外,都花在了L先生身上,包括L先生家。L先生退伍之后,我们是为X姑娘开心的,即使多少为X姑娘觉得有些不值得,但总归是希望他们越来越好的。

我们以为,X姑娘会是我们中,第一个结婚的,谁想他俩竟然分分合合了十几年,最后几乎到了两看生厌,见面就吵的地步,也依旧藕断丝连。最气的时候,X姑娘跟一小孩儿都拍了婚纱照,领了证。那是我见过的最快的闪婚,也是我见过的最快的闪离。

多少次,我们都劝她放弃吧,换一个人或许会更好,但X姑娘不听劝。一面跟我们咬牙切齿的抱怨着对L先生的总总不满,一面却又心甘情愿的为L先生操碎了心。有段时间,我甚至都懒的听她抱怨。

忽然有一天,X姑娘说她要二婚了,新郎是我们都听够了的L先生。婚礼上,我们大松一口气,折腾了这么十几年,总算是有了个结果,绝逼是好事一件。

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我们想象的一般美好,L先生并不回家,他还和婚前一样,上上班,打打游戏,宁可住在他妈妈那边,也很少回他俩的家里。X姑娘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抱怨,很多时候,我们都怕了这种聊天,不知道该怎么劝。

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听说过葡萄胎,听的时候是种怎样的感觉,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是N姑娘在电话里告诉我的,一边说一边哭,哭了很久,断断续续的才解释清楚了那是个什么东西。我听的一身鸡皮疙瘩,一点儿不夸张,N姑娘没讲完,我就开始浑身发冷,心疼的无法思考。

N姑娘说,她本是陪X姑娘去检查有没有怀孕的,想着喜事儿一桩,有了结果就叫上我们一起嗨皮一把的。谁曾想,一个小小的检查,却是这样一个意外的结果。葡萄胎,听都没有听说过。一个百度下来,各种癌变。我们都哭了,就算平日里再对X姑娘无奈,但我们是真的心疼她啊,这么多年的情分,哪会不疼?!

X姑娘不是很信,后来又去其他医院做了检查,说是没有这么严重,回家养胎了。我们多少有些担心,但还是为她和宝宝祈祷平安。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我们商量着第二天,出来聚聚,庆祝宝宝存在整三个月。我和N姑娘提前计划了好久,要订什么蛋糕,买什么礼物,只等着晚上的聚会。

谁也不会想到,聚会的那天一早,X姑娘就在群里莫名的发了一句,宝宝没有了。当时,还没缓过来的我们,都以为那是X姑娘给我们说的玩笑话,都吵着让她别闹。慢慢的,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宝宝确实是没有了,不是在早上,而且夜里就已经没有了。傻傻的X姑娘,只说她哭了一夜,却傻的不知道要去医院。听完,我们气疯了,也吓坏了,这得是多么不要命的玩儿法啊,只因为L先生晚上一句太累了,明天再去医院吧,X姑娘就那么傻傻的哭了一夜。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逻辑,总之,我跟N姑娘是死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比起别人,我更爱我自己。

L先生早上也没能如约的陪X姑娘去医院,据说是去了一个朋友那儿帮忙。我对他们的相处方式无话可说,也无权说什么,只是觉得,姑娘,无论何时,得先爱自己,然后再谈爱与被爱。说我自私也罢,说我无情也罢,我都是这么想的,不会变。

这就是我身边的X姑娘的故事,每每提起,无奈的同时,也会心疼。愿她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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