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精神德为先,不忘初心为病人②(与刘新年老师的师生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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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对中医的最早认识,是小的时候走村里的街道上,看到倒在路口的药渣,黄褐色的,各种形状,那时候不懂,感觉喝中药的肯定是很麻烦的病!
后来,去济宁上学,03年的时候“非典”到来,学校封校,有当地回家的同学,抄来药方,说是可以预防非典,拿过来一看,一味一味的药名看着高深拗口,满眼陌生!那个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药名竟然会与我终身相伴。
一次偶然的机会,爸爸说,你还是学中医吧,西医会整天像我一样,风险太大,担惊受怕!当时我对什么“医”都没有概念,于是,我学了中医,弟弟学了针灸专业!由于我接触中医早,当时他报志愿的时候,我说中医不好学,你别再学不会,还是选针灸吧,然后我又打电话咨询了我们学校的老师,好了,就报这个!现在弟弟已经参加工作多年,想起来就抱怨我,是我嫌他脑子笨不让他学的中医,以至于现在天天针灸理疗,不能开方,我爸不以为然,不是你他还不知道在哪蹲着呢。
现在想想,上学期间学的那些东西,用处几乎为零,到了临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没有那一个病人,会照着书本得病,你就可以抱着书本给他治。当时几乎是什么也不懂。实习期间,乱跑乱撞,一次偶然机会跑到了刘老师的诊室,里边病人多,学生也多,刘老师经常会给学生分析病情,辩证思路,后来我就天天去,一开始学生挺多,再后来逐渐减少,又过了一段时间,没人了,我就能坐到刘老师的对面抄方了,我哪里也不爱去,心电图外科妇科等报完到就跑,反而觉得刘老师那里那些中药名亲切可爱,跃然纸上,像跳动的五彩音符,能奏出神奇的生命乐章!对我有些莫名的吸引力,我当时根本看不出基础方,也不知道为什么用那味药加减,印象里擅用黄芪、竹茹一类,老师开完方子也会交我手里让我记录下来,然后再给病人,有时候也会讲解,我不敢说我不懂,怕老师说我笨,其实我就是不懂,回去休息的时候,我会给学校里的一位老师发信息或留言,再问他一遍刘老师讲的病情,老师也会尽早给我发过来,我很高兴,其实那时候真的学不了什么,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慢慢渗透,对我以后的职业生涯有着不可或缺的影响!那时候和刘老师已经很熟悉了,抄了很多本,拿回家给爸爸看,因之前我爸还说,你好好抄,拿回来我也要学。其实他也不学,为了督促我。
实习结束的时候,还没有到毕业时间,我爸说让我学输液,哪能连针不会打呢,于是我爸操心让我去了胸泌尿小儿外的护理部,从老人到孩子都能接触到,当时呆了两个月,虽然没能打头皮针,但一岁左右的小孩,打进去没有问题了。那时候还有点小小骄傲,现在看来,学了也未必是自己的,一天不练手生,早就又不敢打了。
只是当时有点小遗憾,一开始我又跑到刘老师那里,说老师我去了外科护理,有空我还来,老师说抽你的空!谁知道护理工作根本和临床的实习没法比,整天累的身子拖着腿走(累到极致双腿发软没法发力),就一直没有去刘老师那里!但我从刘老师那里学到了不仅是知识,重要的是禀得了一种无形的力量,让我对中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让我对中医充满憧憬和向往!
要不怎么说命里有缘呢,兜了一大圈又将你送回原点,比如我一开始学了计算机专业,到头来命运还是安排你学医,我参加了市里的卫生系统招考,选了现在的单位,四年后,又和刘老师重逢了!老师见了我很高兴,说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爱学习的,哦,你考上了,分唐村去了,不容易啊,拿着我的报道到通知,说怎么时间那么短啊,才一年,又说,也行,你好好学,回去一样,弄几个经典方子,必能好好开展工作!老师像老朋友一样问我工作及个人问题,问我找男朋友了吗?我说老师我结婚了,他又说你找哪的,我说矿上的,他又说你找矿上的干嘛,多吃亏啊,你怎么没来给我说,我肯定你找的比这好,我说反正找都找了,回去给我老公说笑,他脸都变色了,哈哈!前不久,刘老师见了徐飞(另一学生),也是问,找哪的,徐说护士,XX医院的,刘老师又说哎呀!多亏呀,我笑的不行了,这话给我那时候说的一样,我说老师人家哪能那么势利,老师说也是也是!
我为当时能有机会进修很高兴,在单位里我贪玩了好几年,赋闲了好几年,中医这一块什么都忘了,没有底气!老师说,你怎么连本子都没带,好好学好好写,说我这个年龄都写,记录的清清楚楚,他拿出他进修的笔记给我看,密密麻麻都是字,片纸也都保留着,我看着都累眼,刘老师不光近视还花眼,他怎么不累呢。我听老师的话,带了笔记本好好抄方,好好记录!换了一本又一本,期限快到了的时候,十几大本,我得抱着回去了,满满的成就感!
这个时候,再回去不能说是学成归来吧,但也是很没有底气的,学习的时候,有依赖老师的心理,真让你单枪匹马上阵杀敌,心虚的很。
重新回到单位,也要面临考验,忙着迎接中医先进县的检查,还有查体,查体中有体质辨识环节,我一一把脉,其中一位病人,我也许比较有把握张口就说,你是不是胃里难受,胸闷气短,口渴口苦,反酸胀满,他说你神了,我这个胃病,二十多年了,到处都看了,没看好,患者很高兴说你一眼看出来,我的病肯定能好在你手上,我觉得是客套话,我说现在药房中药没收拾好,你先出去拿三副喝吧,我没敢开多,十二三味左右,过了两天,患者说,你的药真管,我喝了好了七八成了,我说继续喝,喝了不记得具体几副,反正不多,他好了!之后他给我送来一面锦旗,这是我在没有中药,刚开始干的情况下,获得的锦旗,感觉特别幸运,开门红啊!我想我老师更厉害,治脾胃我还真没见过几个疗效不好的,之前我还给老师开玩笑,说你的脾胃病治疗,到达了一种境界了,老师谦虚说哪能呢!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感觉比较顺利,那个时候病人不是很多,所以我印象很清楚,这当然不是说我个人水平有多好高,因为我也是刚干不久,感觉我这个人吧,还是运气比较好,就像刚开始学输液,从打第一针至一段时间内都能一针打进去,开中药了,也有这种感觉!总归是有打针进不去或疗效不理想的时候,因为没有就不正常了。
直到现在我也遇到了不少例罕见的病,比如奔豚气,还有反流性食管炎的,就这两个是印象比较深的,病人信任我,专门来的,而我却没能为别人解决任何问题!终究也是不了了之……其实,那个时候真的信心满满,奔豚气虽然不多见,觉得辩证没有问题,肝气上逆,奔豚汤主药椿根皮不多见,让患者出去买,到处买不到,也进不来,连李根皮也没有,感觉很无奈!
就这样,慢慢的走上了这条中医的道路,自己觉得也很慢,但是我觉得挺有意思,当然也有很多方面的感慨:我明白了,什么样的人会选择中医治疗,其实主动选择的并不多!老人因为身体状况出现滑坡,一大部分原因是经西医反复治疗不好的病,中医有了用武之地,比如妇科,脾胃病,心脑血管,外感病缠绵不愈等等,有了来自中医的喜悦,越来越能体会到中医的处境,别人不会明白,比如有人认为你们中医就是安慰剂,我想从古到今能安慰国人几千年也算可以了!
还有的医生说我们输液都没有疗效,喝中药能有用吗?在整个医院,中医只占很小的比例,有学习考试的时候,不给你们出题了,跟着西医考吧!好多方方面面的各种不舒服,现在早已见怪不怪了。
但是,中医有一个独特之处,各种仪器的检查单,化验单,可以参考,我见过好几例血液病的检查单,查的特别仔细,一个血详细的出了好几页单子,还有的病名,更是见过未见闻所未闻,我们按照中医思路,辩证论治,一样可以让患者恢复健康,指标也可以恢复!
努力了,生活终将不会负你,就像刘老师说的,文火炖汤,悠久弥香,我很难想象,没有了中医我的生活将是怎样的乏味,也许灵魂将不会完整,如今中医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并因此对各类国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很高兴!
今生,能得缘中医,吾等幸甚!

今生,能得遇良师,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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