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人》有过这样一句话:“与你年轻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
少了美貌的修饰,女人们每一道皱纹就像是海浪过后留下泡沫,圆润、轻盈,摆脱了水的重量,可以浮于海面,可以飘向天空。
女人像葡萄酒,随着岁月的沉淀,把所有的杂质转化、分解,成为纯净、剔透的佳酿。可是,却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从容的面对衰老,自然的享受生活。在电影《女伯爵》里的伊丽莎白,为了保持美貌,不惜杀害少女,喝鲜血,用鲜血淋浴。她永无止境的追求美丽,嗜血如命,把自己变成一个怪物。
这样一个带有血腥的佳人,拥有美貌的同时也伴随着永久的不安和孤独,除了美貌一无所有。毕竟鲜血不是真正的防腐剂,真正的防腐剂应该是保持心灵的宁静,拥有一颗永远年轻的心态。
日本演员树木希林饰演的每一个老人形象,都教科书般的给我们展示了一个老太太该有的生活姿态。
在她所有的电影镜头里,你都能看到一个平和的老太太,脸上挂着波澜不惊的笑容。
最早接触的是她饰演的《橙沙之味》里的德江,从影片开头,这位佝偻的老太太就在光影交错的樱花树下,蹒跚前行,慢慢享受着来自阳光和樱花气息。
每天忙碌的工作,大桶的豆沙,从挑选,清洗,过滤,蒸炖,浸泡,加甜,搅拌,到再放入麦芽糖,需要长时间的等待和守候。德江每一个过程都不容马虎,她会在炉子旁等待,凑在锅炉外倾听,用鼻子嗅,喜悦的见证一颗颗红豆变成红豆泥。
白色的樱花,金色的铜锣烧,红色的豆泥,这个患有麻风病的老太太,在铜锣烧小店里静静的制作着甜蜜的豆沙,感受着风和阳光,把一切都归于平静,融于日常。
为了一家人的团聚,她和女儿喜悦的做着美食,捣土豆泥,剥豆子,炸玉米天妇罗,讲着孩子们童年调皮的经历和自己年轻时的糗事,把全家人都带回了无忧无虑的时光,营造出了温暖的氛围。
生活的智慧不仅在了敏子的手里,还在敏子的头脑里,她说话幽默风趣,和严肃的老伴斗起嘴来毫不逊色,还处处找老伴的话“茬”,逗得饭桌上笑声不断。
她会任性,吃饭时播放老伴曾经和别的女人约会时听的唱片,还跟随旋律哼唱起来;她会埋怨,洗澡时责怪女婿只知道吃完饭就睡,不实现修理浴室地砖的承诺;她会幻想,聊天时说想坐着儿子的车,去逛大商场。
敏子是一位开朗活泼,有脾气的老太太,她把快乐带给大家,适当的对孩子撒娇,却不会成为孩子们的负担。她活得很独立,坚强,充分享受相聚的快乐,也理智接受离别的苦痛。她会采美丽的野花,追逐飞舞的蝴蝶,给衣服领口绣上美丽的花,她把对生活的热爱和敬重体现在每一个小的细节里,给平凡的生活带来了不一样的光彩。精致不一定高雅,但是却令人向往。
讲完东方精致的老太太,不得不提这位西方的老太太,在电影《茱莉与茱莉亚》里梅姨(梅丽尔·斯特里普)主演的茱莉娅。这位美国老太太,也给我们演绎了别样的精致人生。
如图片中的老太太,她头发卷曲,身材高大,笑声洪亮,她走起路来昂扬阔步,做起事来干劲有力,总是充满微笑和梦想,给人一种震慑人心的穿透力。
茱莉亚是真正的生活家,作为一名资深的吃货,茱莉娅毫不掩饰对美食的热爱。她会穿上高档的服装,打扮得体的和丈夫坐在餐厅里享用美食。
享受美食的时间是快乐的,但是等待美食出炉的时间是最快乐的。
不满足于享用美食,她直接换上干净的衣服,戴上珍珠项链,系着围裙走进厨房。把厨房当做艺术的天堂,享受烹饪的过程,给食物涂抹上油,放进烤箱,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而锅具叮叮咚咚的交织声音,又像是演奏交响乐。
随着情感和心灵的沟通,食物听到了她内心的声音,回馈出独特诱人的气息。
茱莉娅从来不会被任何困难和挫折打倒,在法国男人的厨房里,排除万难,并征服了每一个品尝者的味蕾。经历了一年的学习,她如愿取得厨师证,和三个女人一起开设美食课,学生很少,茱莉亚却总是乐此不疲。她乐于把美食跟别人分享,把美食是写进书里,并一直坚持着写美食书。
她不是孤独的美食家,她身后有一位会赞美的享用者——保罗。保罗支持她学习烹饪美食,鼓励她坚持写书,享受她做得美食,把她宠成公主。
唯有美食和爱不可辜负,一个人愿意为了你洗手羹汤,而正好有另一个人坐在桌旁等待享用。这就是恰到好处的幸福。
烹饪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可是无论是德江、敏子,还是茱莉娅都把这件麻烦的事做得无比快乐,把美食跟家人分享,并忠于自己,用幸福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
老了,并不只是意味着跳广场舞,搓麻将,和左邻右舍道些鸡毛蒜皮的家常。其实老了,是真正享受生活的开始,不用像孩子经历成长的蜕变,不用像青年人扛负工作的重担,亦不用再像中年人承受精神的压力。
此时的你,拥有了完全的自由空间,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和选择过接下来的新生活。
摩西奶奶从70岁才开始学习画画。
80岁,在纽约成功举办个人画展,引起轰动,风靡美国。
90岁,她的作品开始在美国及欧洲畅销。
100岁时,她启蒙了日本青年渡边淳一,后者因她的鼓舞,放弃不喜欢的医学,改从事文学创作,最终成为一代文学大师。
101岁,摩西奶奶去世,时任美国总统肯尼迪致讣告词,称其为“深受美国人民爱戴的艺术家”。
人不应当害怕死亡,他所应害怕的是未曾真正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