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每流动一次,心不安一次

租房的最大困难就是不停地搬家。

即使你以为这已经是可以住得再长久些的地方,总会有这或那的原因,逼迫你再去寻找下一个住所。

过去,我常常称它为住所,总觉得这并不是“家”,只是一间小小的屋子,摆上一张桌子,有一支大床,有个大柜子,住进来之后,再添加一些自己喜欢的陈设,基本就有了居住的基本条件。

但是现在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之后,我渐渐地尝试把它当做自己的一个小家,一个小小的世界。

我二十多年的生活,有一大半时间都在住校,六人间到四人间,仅仅有自己的一支小床,一个可以放在床上的折叠桌子,这便是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了。

我的东西总是很多,床头架上摆满了书(大多是青春文学),和一些小玩意儿。虽然每周都会清理一遍,可打扫过后依旧只是换了位置而已,空间并没有变大。

后来有了另一半,他租的房子有一间屋子,公用的客厅,那时还不会做饭,倒是省了不少事儿,屋子的陈设也并不多。

他很爱干净,床单总是洗得香香的,铺得平整。桌子上也从来不落灰尘。早上打开窗帘,被阳光照耀着,整间屋子都温暖而明亮。

这间屋子住得最久了吧。但是后来也因为工作原因,不得已跨过几个省市,将家从南方搬到了北方。我并未参与这个过程,竟然并不知道,打包行李、联系快递、重新租房、收拾家居,是多么繁琐的事情。

等我再见到时,已经是一间布置得干净亮堂,带有卫生间的小家了。两个人不比一个人,他准备了很多,买了很多的装饰品,一张大大的地毯、可爱的开关贴、超多的衣服架子、新的床单被罩,我见到的是他的干净整齐和用心。

在这之后又搬了两次家,一次因为房东的突然退租,让我们三天之内就重新租房,也是那一次让我感受到了不安全感和不稳定。另一次是换了公司,离得太远,需要再次找房子。

随着搬家的次数越来越多,要带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一年四季的衣服、鞋子,为了坐得舒服买的椅子,做饭用的电饭煲、电磁炉,各种调料瓶瓶罐罐……最后,屋子面积并没有变大,可是随身所带的东西确实占据了不少。

家的感觉有了,随之带来的压迫感,也变得更强了。

依旧是每周清理一次。在清理杂物之前,我总会想:不用的,一定得扔掉!大喊着我要断舍离!但是开始清扫战场时,会发现,舍与不舍,扔与不扔是个问题!

种种“困境”让我感到非常得疲惫。之前考试用的很多书,大概有五六个箱子,已经是压箱底的东西了,也随着我搬了两次家,有些还包装得很好,恐怕之后大概率也不会再翻了;一时兴起买的小玩具、健身的垫子,也没有用过几次,早就落了满了灰;就连积攒的塑料袋子也伴随了一次又一次的搬家,到现在还塞在抽屉里,不过这个总会用到的吧;最头疼的是柜子里的衣服已经捐出去好多了,还是有很多既穿不着又不舍得扔掉。

回想一下,好像之前几次都是住了差不多一年。这一次已经搬来有半年了。从用几个编织袋到开始雇用货拉拉搬家,一趟又一趟地从电梯运下去,再一趟又一趟地从电梯运上来,好似我们的青春,不忍舍下,逐渐伴随着时间沉淀到了厚重的行李箱里。

杂乱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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