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破 绽

方正定睛一看,才发现所谓的异样,原来只是一只蚰蜒正快速地在镜子上游走,蚰蜒这种动物特别喜欢潮湿阴暗的环境,所以厨房和卫生间都是蚰蜒栖身的最佳场所,方正向来特别讨厌各种昆虫,除了昆虫之外,方正最讨厌的就是蜘蛛、蚰蜒、蜈蚣那种腿特别多的节肢动物,每次看到这些东西,天不怕地不怕的方正都会毫无例外地头皮发麻,浑身上下瞬间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望着镜子上优哉游哉游走恶心丑陋无比的蚰蜒,方正顺手抄起身边洗衣机上的一本杂志拍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过后,蚰蜒瞬间粉身碎骨汁水四溅,方正无比恶心地将手中的杂志扔回到了洗衣机上,又在洗手间里转了两圈不得其法后,便转身下楼离开了一号公寓。

回到车前的时候,方正发现坐在汽车后排座位上的沈洛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苦根则盘腿坐在草地上不知是在做功课还是在冥思,听到方正的脚步声后,林玥睁开眼睛打开车门跳下车冲方正说道

:“你回来了,有什么发现没有?。”

方正说道

:“苦根都跟你说了?”

林玥说道

:“没有,不过刚才苦根向沈洛叙述事发经过的时候我都听到了,怎么样,调查有什么收获没有?”

方正闻言皱着眉头说道

:“收获倒是没有,不过在调查的过程中,我的心里始终在闪烁着一个字。”

林玥疑惑道

:“一个字?什么字?”

方正说道

:“‘怪’字。”

林玥说道

:“‘怪’字?哪里怪了?”

方正说道

:“我也说不上来,但无论是一号公寓还是卫生间,我始终感觉到哪里怪怪的,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我肯定发现了什么,但是一时半会却又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现在了哪里,这可如何是好。”

林玥闻言说道

:“方正你先别急,有些时候越是集中所有注意力来思考一个问题,脑子就越乱,你不妨先转移一下注意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一下子灵光闪现,到那时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方正叹了口气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这样吧林玥,关于一号公寓的外部建筑细节咱们还没有调查清楚呢,不如咱们两个先绕着一号公寓转两圈,看看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林玥说道

:“也好,反正这项工作咱们早晚也要做的,现在做了,就当是给你缓解精神压力了。”

于是方正和林玥便离开车子拨开茂密的草丛,向一号公寓的后身出发了。

这一路走下来可苦了方正,一号公寓的后身是纯粹的原始森林,因为人迹罕至,所以杂草长得特别茂盛,而且似乎从来都没有人到一号公寓的后身活动过,所以方正想找出一条曾被人踩过的小路的愿望都根本没有办法实现,杂草和蔽日遮天的大树对于方正来讲还不算什么麻烦,害怕和讨厌昆虫的弱点此时却成了方正最大的敌人,方正一边趟着半人多高的杂草前行,一边不停拍打着身上存在的和不存在的各种各样的虫子,在方正心中,这比把自己千刀万剐了还让方正感到恶心和难受,好在一号公寓的占地面积并不算大,又没有后花园之类的建筑,所以前前后后只花了10几分钟,方正和林玥就绕回到了一号公寓的正面,不过最令方正感到郁闷的是,刚才一路走来自己只顾着拍打虫子了,以至于一号公寓的背面建筑特征方正是一眼都没有注意到,没有办法,林玥只好陪着方正围着一号公寓旧地重游又转了一圈,这一圈转完之后,方正似乎若有所思,林玥也能看出来方正似乎发现了什么,在经过简单的思考之后,方正最终做出了决定:第三次调查一号公寓的后身,听到方正的决定之后,林玥开始有点想不明白了,因为此时林玥根本猜不透方正这样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方正是到底真的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还是只是单纯地为了战胜自我,不过林玥也知道此时的方正已经够烦的了,于是也不多说废话,默默地陪着方正绕着一号公寓走完了第三圈。

再次回到一号公寓正门前的时候,方正的眼睛便一直盯着一号公寓右上方洗手间的窗户发呆,方正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自言自语,时而不停地骚着后脑勺,林玥也知道方正的思考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于是也不去打扰方正,默默地在心中梳理着关于本案的每一个细节,突然,方正转过身开口问了林玥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林玥,你是搞法医的,你说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的手臂长度是多少?”

林玥说道

:“正常来讲应该在70~80公分之间吧。”

方正继续说道

:“我不太懂建筑学,但是按照我的理解,一个有窗子的房间,窗子是不是应该开在一面墙正中间的位置呢?”

林玥说道

:“一般情况下来讲是这样的,窗子左右两边余留的墙壁面积应该是对称的,否则就应该算工程质量问题了。”

方正闻言眼前一亮说道

:“我终于想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了,林玥咱们走,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么很快咱们就能够找到那三个苦命女人的尸体了。”

方正以最快速度带着林玥上了2楼来到“回”字型左半的边走廊,在沈沐淋的房间门前,方正停下了脚步并转过身冲林玥说道

:“林玥,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想成为咱们局最强的女战士,你的法医学的工作及经验无可挑剔,近身搏斗的功夫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你欠缺的就是身为一个警察所该有的敏锐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所以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和苦根所经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补充的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来观察和推理了,如果你实在看不出其中的破绽,我再告诉你答案,我只想说,破绽找得到找不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林玥你得到了锻炼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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