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书法,我还能干些什么?

                            文lI 郭名高


                                      1


        雾霾还在持续,学校已经停课多日。校园里甚是静寂。灰蒙蒙的天空,挺拔瘦劲的银杏树,清冷的空气,还有走廊里偶尔的脚步声,无不使人滋生些许落寞。键盘啪嗒、啪嗒嗒地响,追忆过去一年,我想起去逝的陈忠实,记得《白鹿原》里那个鹿兆鹏,他们要在原上大干一场,风搅雪!于是,2017年,我的轨迹从这篇《风搅雪》开始,回顾过去一年走过的历程。键盘极为舒缓,断断续续,生活的节奏步入慢车道。我挥霍雾霾挤出来的空余时间,竟然迷失了方向。

作者工作室一隅


        案头右侧置一方老砖,砖上一杯清茶,写一会儿字,我抬头啜一口茶,时间似在恍惚间。课后,我不知疲惫,坐下来继续写字。微信常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泛泛地打个招呼,印象中,这个声音在我离开正定机场那个午后响过一次。我极少与陌生人聊天,脚步在既定的轨道上起落,心思全在笔墨上。我的回复,似乎只有这么一句:在写字。在写字!在写字!!事后,我又觉得失礼,偶尔会发一张写字的场景,只是很小的一个局部,对方竟能将那些诗句、文章极快地续下去,这倒使我这个抄书匠自惭形秽了。话题就这么展开,后来涉及我熟知的领域,竟然忘记了写字。

        天边飘来一抹云彩,舞之蹈之,清纯的面庞,曼妙的身姿,忽近忽远,似乎还有丁点芳香呢。或许,雾霾给了我们太多的现实,这一道别样的风景,终究使我不能自己,纵身一跃,若飞若仙。我听到自己的筋骨在响,麻酥酥地,开始无法写字、作文。心既飘扬,总担心驱壳被人侵犯。妻儿在侧,或贤良淑德,或娇小可爱,痴痴地看着她们,我知道梦不该继续下去,却常常闭着眼睛回味。想害一场大病,那一夜,我的胆囊结石竟然犯了,疼得满床打滚,额头的汗珠哗啦地流下来,是妻子在一侧流泪伺候,恨不得替我承受所有苦痛。

        有段日子,我在读贾平凹的《高老庄》,时常想起那朵云彩。子路、西夏、菊娃,几个善良的人,演绎了太多的复杂情感,而最终的结局,却使人震撼。我要写一封信,敲出对方的名字,竟然潸然泪下。

        终于,天边滚起几声闷雷,云彩仓皇隐匿,而我,还在痴痴地抬头张望。

        心似波澜荡漾,海啸风吼!

                           

                                      2


        这一年,我在追一部网络小说。作者想象力真是绮丽、宏阔,尤其擅长营造矛盾冲突,故事讲得荡气回肠。在她的笔下,那个叫陈阳的青年天赋异禀,混迹都市,过着吊儿郎当的生活,却一身本领,嫉恶如仇。有钱,有势,有经历;能文,善武,懂科技;机智,仗义,运气好;美女仰慕,前辈垂青。似乎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麻烦。别人生命如草芥,唯有他逢凶能化吉、因祸可得福。

        人活得憋屈,需要一种发泄方式。作者虚构了一个近乎完美的人生,我们跟着她去周游世界,杀伐扶危、修身求道。不曾想,精神与肉体出现些许裂痕,人愈发浮躁,乃至求全责备。小说连载了一年多,洋洋洒洒600万言,还没有止息的意思。我踏进她营造的故事里,不小心自己开始恍惚。

        这天下午,大雪纷飞。枝头、草坪里落了薄薄的一层。我站在雪中,眉毛、头发瞬间被冷飕飕的寒气感染了。上一场雪,已经不堪回首。走出那个角色,时间会稀释许多东西。

        一次去爬山,我静静地坐在山腰。溪水潺潺,飞鸟鸣啾。小伙子三蹦两跳从面前闪过,噗通一声跌进水里,众人一阵轰笑,但见他一转一蹬,敏捷地跃上巨石,一脸尴尬,慌张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甩一下,又甩一下,继而用双手去拧衣角的水,水珠子滴嗒滴嗒从头发上掉下来。

        我的面前是孔雀开屏潭,瀑布隆隆,水花四溅,丝丝地,凉透了我的心。这时,山顶飘过一缕云彩,轻盈斑斓。我看得出神,云朵里闪出一个人影,眨着眼睛对我笑。似乎很面熟,又觉得看不大清楚。人影说她去了国外,正销一种红酒,想争取国内总代理,望我能施以援手。不知为何,似乎彼此神交已久,我点了点头,使尽浑身解数,总算过了一关。又过几日,那张面孔再度出现,说明天是她爸生日,问我能否为老人买箱红酒贺寿?画面开始闪烁,人影忽近忽远,声音开始急促起来:月底了,厂家要过来考核销量,还差5箱子才能过关!我再去托人帮忙,脑袋碰得直冒火星,这么高的价格,有多少人愿意去消费!我写了一堆字,附在红酒上来促销。嘎嘣一声巨响,抬起头,一道黑影扑过来,我心头一紧,急忙闪身,人就从石头上滑下去,两脚踩到水里。脚下一凉,人就清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远出传来呼喊声,又一拨人从山下挤上来,对着前边招手。我转身跃过一块石头,继续朝上爬。一时萌生些许诗意,进而吟哦道:

        淑气自南而北,颖毫频频无间歇。西风吹颤东湖水,明眸倩影兮,犹见玉兔上琼霄。雾霾沉沉,深锁书斋盼尔音,混沌岁月,哪知今昔何年!轻抚玉枕,把盏痴呆。软语数声三九暖,笑颜乍开。龃龉深恨,凭窗望月。
        三更听雨声,丽人或在西窗外?春蚕吐丝九道转,身处蛹囚竟不知。彩云中天歌罢舞,素心欲尽碧海日。闷雷乍起霞光晦,玉容若风去复回。痴情但愿续往昔,漠漠院落多无影。而今声息皆化雾,南山捷径只迷途。夜阑长叹奈若何,道长情怯唯有梦。 

                                                                                                              3


        一怀愁绪,多少执念!

        3月24日夜,隶书网络集训正式开课。期间,为了配合教学,我以调侃的笔触写了一篇较长的文章,就隶书学习过程中的方法、理念、创作以及应展诸方面做了阐述,颇有些痞子调笑的意思。那段日子,我的重心在小字隶书上,以《史晨前后碑》为日课,希望在技法层面上有所深入,再写几篇文章出来。我摊开碑帖,打开电脑,又觉得索然乏味。似乎内心被什么东西搅扰着,懒懒地,不想动弹。期间,我断断续续写了十余件四尺斗方,都是五言律诗,包括赵孟頫、陆游、李商隐、王勃、苏轼等人的诗作。有几件似乎还有些姿色,挑出来打算写点创作谈什么的。三五篇过后,初衷发生些许变化,我对感兴趣的书法家有了更多的热情。如此,“砚边絮语”系列持续了10篇方罢。这个过程,我对先贤生存际遇、品性、成就多了一些梳理和思考,也算在自己成长的路上立几处坐标吧。

        六月中旬,宗致远先生短信给我,说他从网上看到我写陆游的那篇《一怀愁绪》,问能否在《书法导报》上刊发。我的成长离不开宗先生的扶持和鼓励。这么多年来,先生在副刊版发了我许多文章,但彼此从未谋面,甚至连短信问候也是没有的。《心仪秦汉》出版多半年了吧,我有意寄一册向他讨教,这才从尧兄处探得联系方式。宗先生极为客气,对我鼓励尤多。此系列随笔在微信公众平台推出后,陆续在《书法导报》上亮相。有意思的是,我的文章常与吴振锋老师的碑拓释读系列不期相遇。一天上午,吴先生电话给我,说:名高,刚读了你写伊秉绶的文章,最后有一句“而他的大气魄、真精神,能有几人读得懂呢?”我觉得这样说不太合适,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对你不好!在此之前,我见过众多的喷子大放厥词,一时不爽,才有如此姿态。今经先生提醒,颇为感动,爽朗地应一声:好!以后注意。   

郭名高隶书小品


                                      4


        2017年,书画市场一片萧条。年底,保利传出振奋人心的消息:齐白石山水12条屏拍出了9.315亿元人民币。消息一经扩散,在朋友圈瞬间刷屏。有书友藉此东风,大谈书画收藏。即便如此,也无法扭转乾坤。红火一阵的微拍堂半死不活,应价者寥寥,俨然蔬菜市场,却没有那份热闹景象。翻出快递存根,会计的精明亦无法改写既定的事实,我倒吸一口冷气,寒彻心骨。寒冬正持续地,销蚀着书法人的物欲自信。起初,我很在意作品的销售情况和由此产生的额外收入。毕竟,以书养书颇为重要。腰杆子硬了,写出来的文字才会硬气。平凹先生说,他之所以能随心所欲地写小说,全靠书画来供养。我以为隆冬不会影响我的书法生活,但还是有些心理准备。我以薪酬为尺度,来判断每月书法的收支情况。更多的时候,这个底线被扯断了。回头一盘算,2017年的收入只是上一年的三分之一!慌慌了一段时间,心里也坦然了。该练字时写字,该作文时敲键盘。字铺在地板上,文章传到朋友圈,那种满足感还是值得享受的。

        这一年,我的文章于简约上下功夫,行文常在文白之间。点击量有所下降,但我不认为是水平下滑了。我写的第二个系列冠以“书里法外”。牵扯到书法、生活,颇有些小资情调。没有惊心动魄或高大上的话题,却是成长路上最为真实的剪影。看着影子或伸长或缩短,我舒心地笑,没有迷失才是最大的欣慰。

        春节前夕,我拟了副对联:“读书作文乾坤大,写字游学岁月长。”不计工拙,我将这一年想做的事情口号式地喊出来。或许,这将成为此后更持久、最有兴味去践行的功课。那一刻,我有着强烈的游学冲动。今时再看,此项计划已沦为一纸空谈。庆幸的是,读书、写字、作文不曾懈怠。

        我的阅读常在床头延续。写字、讲课劳碌一天,身子也疲乏了;如果有段日子写大字,腰椎、颈椎就有些吃不消。躺着翻书颇为适意。床头左侧竖一道简易书架,摆放杂乱无章,以文学、书画、美学为主。若论阅读量,那是极少的。偏食暴饮,读得也慢,偶尔会做些笔记,甚至写点随笔之类,希望对文学、书画方面能有所滋养。我对书画家的生存状况有着极大的兴趣,大凡与之相关的书籍,都喜欢翻翻。遗憾的是,好书寥寥,常囿于论述而失之枯燥。若不拘泥于考证、论理,多些散文笔触,会更有感染力和温度。当然,这也是作品之外对艺术家存在价值的深度挖掘和拓展。计划写一部有关书法圈内人和事的书,使更多的人靠近这个群体,了解书法深层次的价值。然而,我的积累终究不足,对长篇的驾驭能力尚浅,更何况,精力有限。当然,这事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去做,也不急于一时。趁年轻,埋下几粒种子,和它一起生根、发芽,然后开花、结果。

        我开始早睡早起。这才发现,晨读自有一番妙处。或许,年龄到了,一些习惯顺理成章地就起了变化。

        那天下午,寻找一年来走过的足迹,竟然有些模糊,能触摸到的,似乎只有几沓字和61000余字串掇成的31篇或长或短的散文、随笔。

2017年郭名高写作一览


        这个暑假特别热,工作室里花花草草死了不少,撷几片叶子嗅嗅,竟然沁着一缕焦灼的草药味。小字是写不成了,就站着临帖,《毛公鼎》《好太王碑》来回翻烧饼。诺大的空间都让这些纸墨占据了,侧目一瞥,颇有些气势。于是,我放下笔,负掌逡巡其中,倒生出一些自得来。这时,常被一些电话打断,泼烦事就乱了心境。

        书生脸皮薄,尚未开口,先将自己搞得热泪盈眶。或许,只有去求人,才能明白一些存世法则。心里颇不宁静。遇上难肠事,你想到的第一个人,未必把你放在眼里;不抱希望的,偶尔还有惊喜!人近不惑,慢慢要搞明白一些情况,但愿此后可以体面地活着!

      《书法导报》给做了个整版,样报放了几日,我也没心思去翻。空调声噗噗噗地响,整幢楼愈发静寂。无心创作,翻箱捣柜找出之前积存的作品,铺满整个地面。走几圈,回头找一张红纸,裁割二十余块。纸块把掌大小,见着满意的字,就放一张。我成了评委。转一圈,再转圈,放下的纸张又拾起来。身子一个趔趄,纸片飘向另一件作品。选罢,我将这些字收起来,一摊在上,一摊置下,以为散文集有了插图,长舒一口气。仰起脖子喝茶,茶已凉透。

                                        5     


        到了十一月,生活的节奏开始快起来。亚林说:咱几个聚一下,看能否策划一次纪念活动?掐指一算,“长安五哥们”已经走过了十年。那天夜里,五哥们在究堂聚餐,喝了酒,面赤话稠,过往片断若翻开的台历,许多画面又清晰了。后来,我写了一篇《十年》,有这么一段:

        在我的记忆里,许多重要的事情都发生在11月:16年前举办个人书画展;10年前“长安五哥们”聚会;8年前丫头诞生;两年前《心仪秦汉》出版;去年这个时候,我外出讲学以及人生出现一些波澜。说真的,我有点期待这个季节。

      文章刊发后,朋友圈洋溢着祥和的气氛。未曾想,竟遭到爱人非难,她说:“读了这篇文章我就来气,我们相识在十一月,你怎么没写!哎……我在你那里没一点位置么!”

        书稿置于案头近乎一年,我常以出版社尚无着落而拖延,实则赶路太急,无心顾及囊中物什还要归置、打扮。稿子打印之前,我又修改了几遍。要插的书法作品换了一茬又一茬。终于,开始拍照、编排、校对。有些激动,若赶考过后,急着发榜,期待一个明媚的春天。

        这一年,史星文老师在亮宝楼举办书法展。先生为人低调,展览没有开幕仪式,宣传册类似报纸合订本,文图并貌,还是单色印刷。在当今书坛,搞个活动唯恐不能高大上,比规格,较奢华,以此论成败,作品优劣反倒在其次!而史先生,则大异时风,他凭着自己的书法、文章和人品站得稳如磬石。

        展览次日,我抽空前往学习。在展厅驻留多时,忽而就看出自己的“小”来。我在散文集《后记》中有这么几句话:

        这段时间,与史星文老师频繁接触,我的内心还是起了些波澜。起初,我被先生花甲之年举办的书法展震撼了一回,继而为其淡泊名利而点赞。在史先生的世界里,位子、票子远不如写字、作文重要。我请先生帮我联系出版事宜,他不顾身体有恙,陪我折腾了一整天,既送字又请客。再应我之索,为单位题了校名。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细加思量,总不是滋味。我发微信想说点什么,先生回复道:“一样的,老朋友了,我们关系好。”

        写字重在格局,我终究差得太远。

                             

                                    6


        十二月中旬,我回了趟老家。县文化馆与县书协搞了一期书法培训。招生之初,志俭兄邀我届时回乡与书友见上一面,做个讲座。我浏览了一下课程进度,那就谈书法笔法和结体问题。到了这个年龄段,没人提着棍子撵你,也会滋生一些紧迫感。写字、作文、上课都是既定的轨迹,来不得半点懈怠。书稿二校之后,我匆忙准备这次讲座。期间,增加了一些学书经历和体会,希望不至于枯燥乏味。

作者书法讲座现场


        也是这个时候,有朋友相邀,问我能否去“墨池”讲书法。我听书友提过这个平台,注册会员好几十万呢,口碑还不错,就应承下来。是时,我正集中写大字,就以《好太王碑》为主线,列了三节课的提纲。事后再一琢磨,有些惴惴不安。《好太王碑》受众极少,初涉以此入手者寥寥,或许,我是给自己寻了个别扭来享受吧?

        从网上买了陈传席几本书,颇有些意思。《画坛点将录》久闻其名,总算通读一遍。我虽不画画,从中也获得一些营养和启发。窃以为,书画评论若囿于艺术本体,对书画家的生存方式、品性挖掘不够,则价值要小得多。阅读使我的思维活跃起来,几篇短文敲打出来后,朝前走的地图也画得七七八八。

        远处的终南山,时隐时现。一场小雨,若扯开的幕布,山峰黧黑成一面屏障。白云悠扬,颤颤地,与青山合成一幅澄澈的风景。

        灰蒙蒙的天气总算少了一些。雾霾淡了,持续一年的抑郁情绪开始透出一些空明、舒朗来。远去的道路清晰了一些,那就继续朝前走吧。

郭名高隶书对联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194,319评论 5 459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81,801评论 2 371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41,567评论 0 319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2,156评论 1 263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1,019评论 4 355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6,090评论 1 272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6,500评论 3 381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5,192评论 0 253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39,474评论 1 290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4,566评论 2 309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6,338评论 1 326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2,212评论 3 312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7,572评论 3 298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8,890评论 0 17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0,169评论 1 250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1,478评论 2 341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0,661评论 2 335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