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星夜兼程
猛然一颗子弹穿透车玻璃直接打穿了干儿子的脑袋，那血直接喷到我们脸上，我一望远处阁楼上有一人埋伏着，凭我的经验，计算好距离，沿着穿透的车窗玻璃，还了一枪，那人正好也打出一枪，只可惜被我的子弹顶了回去，当场毙命。看来朱八心机很深，竟然一切都算好了，妈的，真是老奸巨猾。
“干儿子，干儿子！你醒醒啊！”
干儿子的脸上还是笑着，眼睛却已经闭上，就像熟睡的样子。
“妈的，他死了。”我的心咯噔一下，“这个人平心而论对我不错，我却没能保护好他，他却保护了我，为了我毙命，这怎么可能？”
“妈的，朱八！”
“快下车，我们快走。”
水中金带着我，并且抱着干儿子的尸体，就像在水中滑行，不一会儿，我们到了。
水中金把一切都说了，并且把朱八仓库中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随同而来的人，说自己不回去了，希望他们把信儿带到，正在这个时候，东南方向，突然有东西引爆了。
“哈，那是朱八的仓库。”
“你不是说三天之后吗？”
“不知道，也许炸药也愤怒了。”
“好的，水中金，你也算信守诺言。不过，李艾花，你一定要回去。”
“你们谁能带我回去？”我说着把枪对准了他们，他们只好撤退，扛着干儿子的尸体，回船。
“等等！”女儿李盈突然说话，刚才一幕又一幕已经把它们吓坏。
“干什么？”那边的人问。
女儿李盈跑过去，对着干儿子的额头亲吻了一下，“叔叔，你很勇敢，叔叔，不要怕，你就要回家了。”
那一瞬，我的泪也落了下来，他们的人也很感动。
“你们放心，我一定为你们的少东家报仇，因为这事毕竟和我有关系，也请你们转告你们大圣爷。”水中金，那一瞬间，一点也不娘娘腔。
船走远了。
但是危险已经向我们靠近。
我不想去麻烦二叔。
“你们还是跟我来吧，先到我族人聚居的其中的一个地方去，至少把李盈李圆先安置好，朱八这件事再作打算。”
“是的，我握着手里的枪。”
我们星夜赶往水中金族人聚居的地方，海里水很深，但是水中金抱着两个女就像在陆地上行走一样，而我尽全力赶上。那是一座似乎荒芜的小岛，但是，走过一片乱石，却有绿树成林，许多美丽的赭石的帐篷。“姐姐，姐姐……”水中金呼喊着。出来一个恬静的女子，脸很长，眉眼很细长，很美丽，眼睛像天上的星星，衣服简洁到极致。
“姐姐，把这两个小妹妹照顾好，这是爷爷恩人的孙女，我们要照顾好他们。”
“好的，弟弟。你还是回来吧。”
“我会回来的。”
“你们这就走吗？”
“今晚不走，要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再去，做完这件事，我就和你们生活在一起，永远不离开。”
“好弟弟，你们休息吧，这位恩人的孙女就请和我一起歇息吧，还有这两个女孩，真漂亮。”
那一晚，我睡得很香甜，虽然心里面都是干儿子的音容笑貌，但是，我感觉这个人就算死的时候也是快乐的，他似乎是一个不知道忧愁的人。不管我爱不爱这个人，毕竟是拜过堂的人，李艾花啊李艾花，你这一生要欠下多少情债啊？你还得起吗？那颗子弹明明是对着你的，他却替你挨了子弹。这些人手上沾满了血，可是心中却还存着道义，真是不可思议。
夜里我被海浪惊醒，极度的清醒，才发觉自己身在异乡，以为梦里已经回到了废黄河边，我的村庄上。
“妹妹，你醒了。”水中金的姐姐水中玉问我。
“是的，姐姐。”
“睡不着了？”
“睡得很好。”
“我弟弟就那样，为了美丽的事物总喜欢在刀尖上过活。”
“他的妻子呢？”
“他这样的就算娶了老婆也留不住人家，这样的不着家。”
“哈哈，那倒也是，不过你弟弟是个大好人。”
“是的，我们这个族群，都很好，我们是生活在故事里的人。”
“生活在故事里？姐姐，你这话就很美。”
“是的，我们的爷爷年轻时为了追寻一只白豚鱼，差点丢了性命，多亏了你爷爷。”
“水中金也对我讲这个故事了，幸亏他讲这个故事，不然我还以为小时候我的爷爷给我们讲的故事是假的呢？”
“故事不分真假，只要是美的。”
“你们这个水族是不是把美作为你们最高的追求。”
“是的！”说着，姐姐甩了甩修长的黑发，就像黑玉一样的秀发，齐腰的秀发。
“水中金你长相一般，可是姐姐你为什么这么漂亮？”
“我们这个族群就是这样，女人美丽到极致，可是男人一般般，甚至奇丑无比。”
“啊！那岂不是很悲哀。”
“习惯就好了。”
“也是，哈哈，难怪水中金第一次看我的时候那么惊讶。”
“哈哈，那个臭小子，从小就那样，爷爷那么宠他。”
“姐姐，你结婚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没有中意的男子。”
“一个也没有？”
“一个也没有。”
“因为美丽？”
“不是，是人心。”
“人心如何？”
“人心易变。”
“是啊，世事繁琐，人心易变。”
“我不想每天勾心斗角。”
“可是，这些难免的。”
“妹妹，那样就美得不纯粹了。”
“姐姐，我真的很佩服你们这个族群。”
“令人佩服的群体或者个体都是孤独的。”
“嗯，姐姐，和你们说话我感觉像读一首诗。”
“没那么夸张，只不过人生本来就是诗，一些人非得演绎成戏剧。”
“哈哈，但愿我也能成为诗。”
“你就是诗！”
“哈哈哈哈……”海浪声伴随着我们的轻微的笑声，我觉得仿佛久久的战争之后轻柔的号角声响起。
第二天一早，我和水中金就匆匆上路，把女儿托付给了水中金的姐姐水中玉。我们走的时候，女儿还在熟睡，我不想打扰女儿，如果此去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希望她们未来就算不会到废黄河，也能记住我的故事，就算交给水中玉姐姐，我也感觉开心，因为这个女性一定把我的女儿教育的更好。
我们走的时候，水中金的妈妈也来送别，老人脸色不太好，似乎身体不适。而我不便多问。
我们坐着船，到岸之后。
“走小路，没人发现。”
“好的。”我答应之后，把自己的枪藏得更严实。
没想到朱八的老窝和李世齐的有的一比，同样在无人知道的地方，或者说在一个小岛上，只不过，这小岛由于低洼，没人发现，虽然会进来，但是这个岛的中心竟然是一个无底洞，水流自由排泄。这个朱八很有心机，水中金对我说着，我们已经靠近了小岛。
水中金手中的金错刀不停地挥舞，瞬间，几个人已经倒地，“不过我只是让他们晕厥，三个时辰后就会醒转。”水中金轻声对我说。
水中金游刃有余的使用着自己的兵器，而我的兵器不能随意出手，但是水中玉说，关键时刻一招制敌，不要犹豫，你一犹豫，一定会被敌手消灭。
渐渐接近心脏地区的时候，我感觉不太对，似乎太顺利了。
“没事，这些人自认为这儿是天然的屏障，早就放松了警惕，我们只管长驱直入。”
“我们这是孤军深入，要不先回去。”
“相信我。”
“但愿如此。”
正在这个时候，灯光猛然亮了起来。
四周全是枪，我们中伏了。
“哈哈，好你个水中金，艳福不浅，给你的美女，你不要，又带来一个国色天香。”我看那个朱八，长着一张猪脸，脸上有一道伤疤。
水中金没有说话，而是手挥金错刀，刀已飞出。所有人都傻眼了，正在接近朱八的时候，猛然另一柄飞刀把水中金的飞刀打了回来，水中金应声接住。
“水中金，今天我请来了高丽刀王金中水，你们有的一比啊。”
“好样的！”水中金不禁赞叹！
“你怕了！”
“怕你才怪！”
“没时间跟你们玩了，开枪。”朱八不耐烦地说。
我的枪已经打响，顷刻，七八个人已经倒地，只不过，我只是打倒他们，没有打死。我不想枉杀无辜。
我们躲了起来，可是柱子仅能撑一时，久了肯定不行，我的枪法仍然很准，可是他们就是不出来。
正在我准备瞄准再次开枪的时候，不知哪儿来了一条绳，瞬间把我的枪拉走，动作之快，犹如鬼魅。
我往远处一看，是那个金中水。
如今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水中金说，“你先走吧，去通知我的族人来救我。”
“不行，我这儿地形不如你熟，我告诉你，我死在这里没关系，你不能死，你要传后，还有我的女儿交给你了。”
“不行，还是你走！”
“别婆婆妈妈了，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
我没听水中金再说什么，而是一下子走了出去，举着双手。
“你们不要打了。”
“不打，好的。”朱八猛然过来用枪对准了我的后脑勺。
“水中金，臭小子你出来吧，老子今天不想杀你，你虽然少了我的储藏库，那也是因为李世齐，这次老子放你出去，你去找这个丫头的二叔？”
“你怎么知道我二叔？”
“废话，这是我的地盘，你们的行踪我了如指掌，除非你们进来山里海里我找不到，只要是城市，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喊我二叔干嘛？”
“干嘛？你二叔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兄弟，老是来招惹我，这是很让我难过的，因为你二叔不管，李世齐害我太深。我要你二叔给我一个公道，因为他是我的首长。”
“你把我杀了吧，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不要喊我二叔，你直接杀了我得了。”
“少来这套，你早晚要杀，昨晚你的那一枪就毁了我一员大将，你早晚会死。但是我要让你二叔亲眼看到你死，我才开心，哦，你们说好不好？”这是一只狼在咆哮。
“是啊，老大说的太对了！”
“滚吧，水中金！”朱八说完这句话发现水中金已经不见了，就在这一瞬间。
“妈的，这样的人竟然为了女人而把前程抛弃，真是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