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天下,若未入心,美景如浮云。
方寸之间,若入心,处处有美景。
美景,于我,是一花一草,一人一物,一事一情
每天都有,只是,有时化之文字,有时收纳于心
愿意记下一些有趣之事,博识趣之人一笑,愿意记下一些音容,留待回忆。
前天早上,上班途中,远远见一老者手舞足蹈,很是好奇。擦肩而过的瞬间放慢脚步,偷偷细听,原来他在给电话那端的人指路。看他急迫的手在空中左一个圈右一个圈地划拉,过了好久,我在路的尽头,回首,他还在划拉,我好奇电话那端的人没有崩溃,足见内心强大,很想像个魔女飞过去,送上高德APP。
江畔,四个黑衣男孩一溜儿坐在台阶边。青春的气息满溢,按捺不住的躁动在他们每个细胞间呼之欲出。但他们却那样安静地坐着,头朝一个方向。
顺着他们的方向我看到一个白色条纹衣服的,年龄相仿的女孩。她没有做什么,就是从台阶顶部走到底部,再从底部走到顶部,但感觉那刻她就像女王。
某天夜里,睡梦中有个私信
早晨打开,是茉深夜说书香节让姐姐去江心岛展示钩花的事
与姐姐说了,欣然允诺
然后与超群妹妹对接,推送一个名片,然后超群妹妹成了姐姐的粉丝,原来她还有件未完的钩花作品待寻找出来。原来这活动她们好像是临危受命,兵荒马乱中度过黑夜到白昼。
而呈现给大家的就是岛上书香节的丰富有序。
天气是35度的高温,汗水满头,发已染霜的姐姐用心地准备着要展示的作品,那件让裙妹妹尖叫的婚纱,我说摆到草地上更能衬托出它的高贵,但姐姐说不行,会弄坏草地。
带了钩针和很多新的线,只要愿意学,她都很认真讲解。有个小女孩很自觉说,给我一团用过的线就好,不要浪费了新的线团,姐姐说没关系。
一切有缘的人或事都会在适当的时候相逢。
一切看似轻描淡写的美好,其实背后都有很多有心人的艰辛付出。
很多人从姐姐这个摊位前走过,他们关心的是如何集齐清远书香四个印花去领一本免费的书,组织者想让更多人阅读,想让他们办张书卡可谓煞费苦心。
有一对母女过来,看着装生活当不差,母亲看一眼钩花的作品,然后看到姐姐摆着给我喝的一杯茶和两个空杯,问,这三杯茶是做什么的,是游戏吗?不是说好这里有香的贴花可以盖吗?满脸不耐烦,她牵着的小女孩安静地被笼罩在一片浮躁里。
她们走后,一对母子向我们走来。那个红衣服的男孩,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个自闭症患者,去年我跟随一个朋友组织的公益活动,和他们去搞过一个活动。他们被称作来自星星的孩子。
我还记得就是他,我牵过他的手,和他妈妈一起做游戏,他的手,甚至他的整个人像困兽,每个细胞都在挣扎抗拒。他们没有语言,只有让人揪心的眼神,那么遥远那么无法靠近。
还记得他的妈妈跟我说这些年的艰辛和无助。
此刻,她没有认出我,她一边用力拉住抗拒的孩子,一边用手机去捕捉钩花作品的美,我深深感动,这是位伟大的母亲。
真希望,孩子飘游的眼光也捕捉到天鹅此刻为他游弋。
回到佛冈,给住院的公公送粥。婆婆用心的喂公公。可是吃了几口他就吃不下了。虽然在一天十袋各种针水的维持下,公公的脸色精神似乎好很多。但我问他感觉有没有好点。他说很难受。
这半年多同年都是80高龄的爸爸和公公轮番住院,每每看到他们病榻上的孤独痛苦无助都很难受。无法感同身受,无法帮他们化解,只是每次都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要这样老去……
婆婆去洗头洗澡,弟弟打电话来催回家吃饭,我说:没关系你们先吃。我是走开了去说电话的,但回到病床边,公公就一再唠叨:你还没吃饭,她怎么洗那么久。
外孙女在微信中语音问候公公,我让他听,他一味地喂,喂……他不明白微信语音,以为是电话。
我跟他说外孙女也要读幼儿园了,他说好啊,就不用担心了。
回到爸妈家,爸妈已经给我盛好大碗粥,还有一碟腕鱼肉一碟芦笋。每次知道我要回来,爸爸必然要让妈妈去买大腕鱼,然后用心煎得焦脆,然后自己只舍得吃那些煎散的边角材料,完整的,好的都要给我带回清远,因为他们知道细女婿喜欢吃。
老爸原本几乎掉光的头发又长出来了,密密的甚至有点黑,很神奇。已经无法出门的他让三姐给他买了电推剪,弟弟给他剪了头发,然后他自己剃了须,很精神。弟弟自己也给自己剃了个平头。两父子合影,五官轮廓那个神似啊,让人惊讶基因的神奇,也能从照片中触摸到父亲强大的精神和求生欲望。相信人生无常,但生命却很有韧劲,只要内心强大,什么病都可能会不攻自破。或许老爸就是最好的诠释者。
老爸的精气神另一方面最大的原因是老妈无微不至的照顾,饮食营养,生活起居,言语上完全的包容迁就,也是七十多高龄,各种病痛的老妈,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先倒下,这一家老少没人照顾。所以,我们说要吃啥药她就吃啥,二姐给她买的电疗片她按时坚持用从来不偷懒。
愿时光慢点,慢点。
我还可以记录多点,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