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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青甘大环线的决定并未孕育太久,一旦决定就想马上实现,这一直是我俩的办事“风格”,正好,放假的我做起了攻略,每天的行程安排,景点位置、门票,住宿方式及地点……由整体到细节,都应做好了解和安排,甚至,将大环线画出来,并将主要景点做好标记,这样才胸有成竹。
8月3日6:30上高速,驱车12个小时到达西安,这座古都如一位学识渊博的老者,所到之处都是历史,所见之处均有文化,我们开车穿梭在南北街头,聊着西安的过往,仿佛秦始皇、唐玄宗、杨玉环会出现在转角处,看着肥胖的行人,自然联想起唐代以胖为美的审美情趣。
大雁塔下的诗句又让人回忆起唐代大诗人们的遭遇,历史上众多文人墨客、佛法僧侣,都活跃在这座城市的土地上,那时,华夏文明的起源在这里,世界的中心在这里,人类的进步在这里……长安,囊括了最优秀的先进,西安,包含着古今中外的诸多绚丽。
从大慈恩寺出来,我们决定尝尝正宗陕西面食,裤带面、biang biang 面、油泼面、肉夹馍……面条鲜嫩劲道,入口纯香,滋溜一口,面条乖乖地沾满了整个口壁,加上山西陈醋的香酸味儿,实在令味蕾十分满足,我们这几个南方人竟忘却大米的香甜,对面食称赞叫绝!
匆匆地来,匆匆地去,于西安,我们只是过客,4日上午我们匆忙离开古都前往下一站,仍然驱车12个小时,因在西安耽搁,且途中有点堵车,天黑许久我们也没能到达目的地西宁,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决定住宿兰州。
兰州亦是老城,城市规模很大,但基础设施不健全,城市建设陈旧老化,乍一看不太像省会城市,我们住在万达广场正对面的宾馆,却丝毫感受不到城市中心拥有的热闹与繁华,宿一晚,第二日匆忙前往青海。
这两天从长沙出发到兰州,均在赶路,称不上真正的旅行,但途中所见与平时大不相同,无论是地貌还是所食,都不是湖南地区的模样,我们看看地图,方知离家已经很远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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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旅行应从塔尔寺开始,到达湟中县已是上午十点左右,我们将车停在教育局院内,步行前往塔尔寺,马路上堵成一锅粥的车辆和络绎不绝的游人让我对塔尔寺更加期待,步行至一高处,远观整个寺院,建筑独特,色彩鲜艳多样,把所在的整座小山装扮得绚丽缤纷,游人们推推搡搡地前进着,景点的热度远超紫外线强度,我们用微信购票后进入了塔尔寺。
脚底是用长方形厚石板铺成的凹凸不平的路,虽宽,但人多亦拥挤,寺院的建筑多深红,与蓝天白云形成冷暖色调的完美搭配,抬头细看,院内建筑的窗户设计别具一格,即使是四四方方的窗户,左右两旁亦用灰砖装饰一番,似阳光下窗户的影子一般,立体感十足。椽梁的结构精致美观,有汉族房屋雕廊画栋之意,但色彩明艳许多。佛教寺院善用五彩幡布装饰,门窗及建筑高处均能发现艳丽而宽大的经幡。
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拍照留念,明媚的阳光成为自然的补光灯,寻一处别致之所,摆出各种凸造型,在不违背佛法的前提下咔咔咔,果然不负所望,漂亮的游客照便轻易获得了。
即将离开塔尔寺时,在出口处我发现了几座金色装饰的白塔,对佛教不太了解的我自然不会对此有太多评价,但手中的相机已经按捺不住,或许她也被塔尔寺的美和神秘所吸引吧!
在湟中县美美地吃完一顿正宗的西北午餐后,我们便前往今日最期待的景点——青海湖,据攻略介绍,前往青海湖的路上亦有众多美景,果然,拉脊山成为了让我们停车欣赏的一处风景,这山与湘西的山不同,这山没有大树为装,只有草,类似武功山金顶的草,黑色的牦牛星星点点地分布在半山腰上,如绿色地毯上的一滴滴墨水。环山公路如一条带子将拉脊山包裹起来,远看拉脊山一定像一个粽子了!或许这个“粽子”想彻底感受一下人们的热情,于是将自己最美的香甜在此时绽放,整座拉脊山随处可见停车拍照的游人,车辆越来越多,下车的游人也越来越多,最终拉脊山的环山路堵得水泄不通,人们纷纷下车调整,也有众多中年美女们拉着红色丝巾大摆造型,希望收获美景映衬下的美照。
万万想不到,我们竟在拉脊山与青海湖之间堵了6个多小时!长时间的拥堵使许多游人掉头返回,亦让许多游人心生埋怨,但我们仍坚持着要到达青海湖,天黑许久,我们终于在雨中到达了青海湖附近的黑马河,并在活动板房里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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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一整晚,浇走了众人期待的黑马河日出,因担心车多再堵,我们便在天亮前冒雨率先离开青海湖,前往同样热门的茶卡盐湖。
天公不作美,虽没有下雨,但茶卡盐湖的上空乌云密布,天与湖灰白一色,一场大雨蓄势待发,游人却越来越多,在我们急忙离开时每个地方都已排起长龙,也许缘分未到,青海湖和茶卡盐湖在遗憾中而过。
去往下一站的路全在柴达木盆地里,车子快速移动,但窗外的景几个小时也不会变化,望不到尽头的四周全是稍有起伏的山,盆底平坦,远处的电线杆随着公路一起排成笔直的一线,观看路标,一路便是中学地理教材中的名字,起初兴奋震撼,不断地将理论与眼前之景结合,我们笑称“聚宝盆果真如此,地理老师没有骗人”,走了良久,盆地的表面由稀稀疏疏的低矮黄草变成颗粒石块,最终成细沙,一片苍黄,天与地仅存一线,不寻常的景并未令我们欣喜太久,在300多公里的无人区里,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观察油表,担心车油不够;途径一段没有修好的烂路,担心车子出故障;弯曲陡峭的环山下坡路货车满满,生怕与哪一台货车亲密接触……我们在各种担心中翻过当金山后已是晚上十点多,此时天黑没多久,我们艰难地到达了阿克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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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总让我想起丝绸之路上的驼队,莫高窟里的飞天,汉唐盛世的辉煌……
运送茶叶的驼队向西缓缓前进,他们一定不会错过雅丹魔鬼城的奇景,一垛垛雅丹地貌的石土堆或许能成为邈远大漠的位置导向,我们坐上直升飞机,俯瞰整个雅丹景区,波状的细沙在阳光下晶莹闪烁,如海波一般,夹杂在雅丹地貌的缝隙里。我们惊叹茫茫大漠中为何此处能有不一样的美景,感叹形态各异的石土堆竟能呈现出整体画面,“西海舰队”足以让人无法放下手中的相机。
阳关和玉门关历经千年,这两关如今都已成为遗址,于茫茫大漠中成为不起眼的小角落,早已不见完好而高耸城墙和守卫将士的痕迹,但在古代,尤其是汉武帝时期,却是至关重要的关隘,破落的瞭望台似乎诉说着当年击退外族的英勇,别致的废旧城墙亦在传递者古人作战的机智,一切都已抛洒入历史,却能让人在时间和空间的联想中体味到那时那人的威猛强悍和民族气节,中华民族精神便在一次次战争和融合中得到补充。正因如此,才有今天的中华版图。
晚上的《敦煌盛世》演出亦震撼人心,虽至深夜,但意犹未尽。高楼当此夜,仿佛看到了大汉的张骞、卫青、霍去病,大唐的王维和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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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前往莫高窟,用“排队两小时,参观2分钟”来表达一点也不为过,即便如此劳累,我们仍然为中华文化的源远流长而自豪。拖客栈老板购买到三张应急票,只可参观四个窟,但我们已经心满意足。
莫高窟标志性建筑七层塔型建筑内坐落着一尊高35米的大佛,走近一看,叹为观止,不仅为大佛之高大宏伟,更为其周边四壁窟顶之繁华,大大小小的罗汉排列紧致地画在窟壁上,色彩斑斓又不失佛教礼法,后三个窟内亦有大小不等菩萨罗汉,姿态各异,均栩栩如生,细观画中线条,每一笔都精心细致,上色均匀,千年文物在今日亦能光鲜亮丽、生动形象。
我不禁为古人的智慧而折服,我仿佛看到了一位位从中原出发,历经磨难取真经的僧人们,有人倒在了荒漠里,化成白骨;有人困在戈壁中,随风而去;有人越过了沙丘,带回信念……不知要多少人方能构筑如此宏伟的莫高窟?不知要多少坚持才能铸就如此博大精深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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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沙山月牙泉景区的吸引力绝不亚于莫高窟,品味文化遗产后能感受大自然的神奇当属美事。我们下午五点半出发前往鸣沙山月牙泉,快到景区时,仍然堵车,于是将车停在离景区不远的停车场,徒步前往。走近景区大门,抬头便见启功题写的景点名,走进大门,像换了视觉模式,眼前突然是一片沙漠,与景区大门外繁华的城市场景完全不同。
长长的驼队由眼前延伸至沙漠深处,有点异域风情,我们艰难地行走在细软的沙粒里,在众人的推挤之下来到了著名的月牙泉,弯弯的月牙静默地躺在沙漠之中,近旁的稀世植被和建起的楼阁更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你一定会好奇高耸的沙山为何不淹没这一湾碧水?你一定会惊叹茫茫沙漠中为何会出现如此奇景?大自然有时的确不可思议,月牙泉为两条地下河水汇聚地,故长年拥有水源,加上风向的因素,周围沙山的沙由山底吹响山顶,因此月牙泉不会被沙所淹没……种种客观存在成就了月牙泉的神奇。
跟随登山人群,我们选择了一条最笔直的登山路,因有人体力不支,故走走停停,耗时不少。站在沙丘的顶部,没有“一览众山小”,却有一览人如蚁之感,集中的人群,分散的人儿,此时都成了颜色各异的小蚂蚁,不停地挪动着。
不远处的沙山顶上,已有人架起三脚架,做好拍摄落日的准备,我们不着急,尽情地在沙漠里摆各种造型进行拍摄。落日由橘色变成大红色,进而成暗红色,拍下摄影的人影后我用手机记录了夕阳西下时月牙泉的美丽。
下山比上山容易,将全身力量集中在脚后跟,便可飞驰而下。未曾见过沙漠的人定体会不到沙漠带来的绝望,像我,即使今日已见,亦无法体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自痛。愿沙漠只是人类的玩物,而非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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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嘉峪关的路上并没有太多期待,很长一段路都走高速,只关注车况了,下高速不久,左侧一个湛蓝如宝石的湖镶嵌在荒漠里,湖对岸正好有低矮的山,我们的车驶离了最佳观赏点,毫不犹豫掉头,去捕捉那可遇不可求的蓝宝石。
路边的标志告诉我们它叫“黑山湖”,却一点儿也不黑,水底的游鱼欢快,空中的飞鸟自由,这是一处保护得十分完好的“野湖”,脱下鞋子,选一个拍照佳处,仍然摆出各种造型,收获满意的美照,其实随手一拍,便是大片。湖美得令人难以言表,正对面低矮的山呈褐色,与湖的青蓝相映衬着,构成了一幅多彩的画卷。
公路右侧的山较高大,山顶冒尖的地方堆满了皑皑白雪,遥看似一顶雪白的帽子,晴空下,雪山、湖泊、荒漠……空旷、协和,让人沉醉不已。
偶然的相遇,美好欣喜;特意的安排,反倒差强人意。继阳关、玉门关之后,有“天下第一雄关”美誉的嘉峪关必然在我们的参观之内,阳关古城的城墙和楼宇不知有多少为原貌,但游人很多,我们绕城楼一圈后便离开了。
下午到达张掖丹霞地质公园,虽已近七点,但购票处人山人海,几条长队堵得整个大厅水泄不通。我们买票后乘坐景区游览车前往景区,人太多,却无一工作人员进行引导,更麻烦的是每到一个小景点就得下车,然后继续排队上车前往下一个小景点,这里完全靠挤!靠“素质”!远没有敦煌雅丹地质公园有序、舒适,随手拍了两三张游客照,我们困于这种管理模式之下毫无心情观景,只想快点出景区回酒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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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掖到祁连县,风景异于之前的戈壁沙漠荒漠,此处再现了拉脊山的草原地貌,一片绿、淡黄,无比开阔,一路上有许多花卉观赏基地,鲜花开得正盛,如南方的四月底五月初,我们择一处基地将车停下,在花丛中纵情得拍照,这意外之喜更让人满足。
终点未到,继续前行,扁都口的出现果然再次掀起一阵由心的赞美。起初,车辆行走在村庄里,路旁有树、有屋,而后,一大片草原忽现,油菜花海将这绿抹上了一片金,我们惊喜地骑上了马,感受着草原人的生活。这里的人们热情、大方、豪爽,大家畅聊甚欢。
进入祁连山后,只走一小段环山路,抵达山腰后又开阔起来,没有一棵树,满山的草,绿的、淡黄的,低洼处零零星星地散布着黄色、玫红色的小野花,十分可爱。我们惊喜自己又来到了一个美丽的世界,走走停停,不断下车欣赏、拍照。
来西北每天必吃面食和羊肉,一是因为确实正宗好吃,二是我们每到一个地方,总想尝尝当地的饮食。午餐在祁连山中一农家乐所食,羊肉牛肉点个遍,满足地融化在了祁连草原的美景中。
卓尔山的美亦被泛滥的游人所破坏,推推挤挤地上了山,只有插空方能看见这山到底长什么样,尽管看到了真面目,或许是审美疲劳,也并不觉得有多好看,倒觉得应这地方的山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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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青海竟没看到青海湖?
我们再次决定去青海湖,爱与别人闲聊的先森打听到从祁连县到青海湖的捷径,我们万万没想到激动人心的时刻还在后头呢!
走在前往青海湖的路上,先是巍峨的雪山,经冰沟河,气温瞬间达到8摄氏度,我们真正经历着冬季时的寒冷,翻越数山后,豁然开朗,又是漫山的草原,我们怎么也想不到由此处到青海湖一路都是这地毯铺就的风景!
一路上外地车极少,本地车亦不多,我们悠闲自在,不必考虑堵车,亦不急着赶路,见美景便停车欣赏,用相机记录所见之美好。看对面低头吃草的羊群,路边与你对视呆萌的牦牛,这里的一切都宁静、邈远,我难以自己,幻想着永在此地的情形。
见到青海湖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赞不绝口,似蓝宝石?不对!比黑山湖更晶莹剔透。似钻石?亦不对!比柯鲁克湖还要开阔……我们远离青海湖景点位置,而是在祁连山这边,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游客。
一时间我们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走近一看,清澈见底,湖水不停得拍打着安排的细沙和泥土,与黑山湖一样,这里保护得很好,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湖对面的远方,有的是红褐色的小山,有的一望无垠,我猜应该延伸到湖对面的二郎剑景区所在的大湖了吧!
离开青海湖一隅之时,竟有一个小插曲,返回路上我们说着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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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海返回湖南的路上,看山山不奇,看水水不异。
走出去,方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展望眼,才晓“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淡然后便懂“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惊喜;经历了心惊肉跳,便能深悟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人之所罕至焉”。
观景如是,为人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