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烦心的琐碎小事萦绕在心头,就像前些日子将下却不下的雨使天气格外的闷热。今天,雨下的是很大,做好晚饭,背上包,情愿去附近的园子逛一逛。
穿过车流,走进园子,一切都极安静,连小路上行人的步履也极为小心翼翼。
倘若细细的看,雨中的景也是别有一番情味,雨打落下泛黄的银杏叶,一枚枚松针上串起晶莹的珠子,还有伞边缘聚起的颗颗雨滴。不远处,一对撑着白色小伞的情侣,款款行走在小路上;仿佛周围空寂无人,连跑步的行人也关上了日常极响的音乐,轻轻的从身边跑过;在池边的低矮的亭子里,一位发着神的老人点上卷烟,盯着灰色的烟气散在灰蒙蒙的烟雨之中,变得虚无。
我蹲在小池塘边,看着雨滴在池塘水面交融,或冒起透明的泡泡,无声地炸裂,或泛起一圈一圈青漪,起伏,振荡,交汇,消逝。旁边墨绿的荷叶簇成一团,其间还隐隐约约可见的乳白色的睡莲,有的还只有花苞,这情状甚有让人怜爱之感。
雨下的大了,寻了一片还算干的地方,坐下,仰头望着一棵极高极高的松树,顺着枝干一点点的看去,蓦然的发现,每一棵松针都极为精细地排列着,一直延伸至这一枝干的末节,整齐地向外向上生长着。
雨下的越发的紧了。我离开空地沿着小路快步行走,不知何时,林间穿过的灯光减缓了我匆匆的步伐,在绿叶的缓冲下,光变得极其柔软,泛着昏黄的光晕,直至消失在黑暗的深处。我立在那里,愿意多看一会儿,心里却焦急地说,“走吧,雨大了。”离开那路灯,路上的行人更加寂寥,小路上黑糊糊的身影忽长忽短。
到了出口,忽地听到了有人在拉二胡,这声响,仿佛是从远古时代悠扬的传来,穿过黑色的夜幕,直达心底,百转千回。这声音是从一个极大的环廊里传来,走进去,是三位老大爷待在那里,一位肥胖的师傅,拉着时断时续的二胡,一个顺着音乐哼着小调,另一个在一旁慢慢地踱步,时而停下来评价一番刚刚的演奏。
听了许久,我紧张地走上前,问:“师傅,能帮我拉一段完整的二胡吗?很想听……”拉二胡的师傅说:“我,才刚刚学,会的不多……”说罢,却悠扬的拉起了手中的二胡,拉的是《猪八戒背媳妇》。极为欢喜的二胡声,今天伴着细密的雨声,却也格外的深沉。曲罢,稍稍安静,我起身,鞠了一躬,轻声地说:“谢谢”。想必他是听到了,因为这之后是在稍许安静后才又响起了时断时续的声响。
我离开了环廊,慢慢行走在这小园,不想离开,“该回家了”,树叶沙沙的响着,“是啊,天色已晚,是该回去了”,心里默念着。
走到十字路口,炫丽的灯光依旧,汽车的响声依旧,和着短促的刹车声,仿佛在抗议这不眠的雨。
离开十字路口,又走回了寂静的小屋。
伏在桌前,写着刚刚的经历,听着雨声,不禁想起了一首诗词“一叶叶,一声声,空听滴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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