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标|文

这两位师生，老师是今年85岁的靳尚谊，学生是65岁的杨飞云，他们都是中国油画界的大咖。

▲靳尚谊油画作品。

一九三四年生于河南焦作的靳尚谊先生是中国第三代油画家，擅长表现当代青年女性之美。曾任中央美术学院院长、中国美术协会主席。一九五三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绘画系，因学业优异在校继续攻读研究生，并于一九五五年入前苏联专家马克西莫夫油画训练班学习。两年后，以优异的成绩获得油画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并留校任教素描，一九六二年在油画系第一画室任教。十六年后，24岁的杨飞云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成为了他的学生。

▲靳尚谊油画《塔吉克新娘》。

杨飞云很小就喜欢画画，父亲既是音乐老师又是美术老师，家里书很多，在四五岁就开始“乱画”，但一直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学习。在大学四年，杨飞云才开始系统的学习，并以优异的成绩于一九八二年毕业，被分配到中央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当教师。第二年，靳尚谊担任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一年后，杨飞云调到母校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任教，在中央美院呆了21年后，于二零零五年调入中国艺术研究院。现为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油画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杨飞云油画《人体与画架》（局部）。

靳尚谊和杨飞云相差20岁，师生情谊深厚，在创作上，一个是中国当代油画的代表，一个中国写实画派的领军人物，和陈逸飞、艾轩、王沂东等人共同成立“中国写实画派”。师生两人都擅长画女性，也都画过女人体。在一九八八年前后，杨飞云画了4幅女人体，其中3幅单人的女人体，1幅三人女人体，而他的老师靳尚谊也画了1幅单人的女人体。在北京保利二零零七秋拍会上，靳尚谊和杨飞云师生两人同场拍卖，老师的《女人体》拍出了537.6万，这是目前靳尚谊10多幅女人体中唯一一幅上拍的。

▲靳尚谊拍出537.6万的油画《女人体》（局部）。

但没想到他的学生杨飞云画的三个女人体《三友行》却拍出了582.4万，比老师还高。如果就一幅作品比老师高，这有偶然性，但是杨飞云其他三幅女人体拍出的价格都比老师的高，其中《女人与猫》以690万成交，《朝向光》以759万成交，最贵的一幅《静物前的姑娘》达3450万，比老师的高了近六倍还多。这还是偶然吗？

▲杨飞云油画《女人与猫》（局部）。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本来很正常啊，也正好说明老师教育也方，名师出高徒，但很多网友看了这师生的女人体作品，发现他们之间的风格根本不同，甚至看不出有多大的联系。这让人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师承？但知道了真相后，网友们纷纷大赞这样的老师，说这样的老师才是好老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杨飞云油画《朝向光》（局部）。

原来靳尚谊在教学生时，不像现在很多美院教授都教学生风格，把自己的东西教给学生，结果学生的作品打上了老师的烙印。靳尚谊认为“教学生风格是错的，风格是自己的事，是自然形成的，风格是不能教的，能教的是水平”。所以，他不教自己个人的东西，也不教当下的一些现象，他教的是绘画的规律、绘画元素的本质，是作为一个艺术家必须要掌握的东西，这对任何人都是十分重要的。

▲杨飞云油画《静物前的姑娘》（局部）。

而在杨飞云眼里，老师就是一个活的经典，对于油画的本质，他不仅能够讲出来，更能够做出来，示范给你看，同时与学生们进行共同创作。这就相当于手授相传，在那个年龄那个地位的老师很少能够做到他这一点。

▲靳尚谊在创作。

杨飞云说“靳先生的学习态度、追求精神”对自己影响最为深远。当时，中国油画发展处于一个特殊时期，向着两个方向走，一种趋势是走向现当代，而另外一种趋势就是走向艺术的源头。在大家纷纷调头搞现代艺术玩前卫，他却选择一条非常纯正的古典的道路，追求油画本质的东西，在走向艺术的源头的道路上做拓荒者，进行了大量的创作和实践，探索绘画的造型、技法、结构，尤其是古典油画的技法这方面他做了很深入的研究，并有自己的创见，能够用自己的油画实践来证明这些东西。

▲靳尚谊油画作品。

到现在，杨飞云都觉得“能在靳先生开拓的路子上学习，我很幸运。”因为老师教学很有实效，很多弟子也和他一样，都是经老师的指导后得到显著的提高。所以，杨飞云的人体画能超过老师，这正是靳尚谊想要的结果。

▲杨飞云。

你对师生的不同风格怎么看？欢迎发表看法。

本文系【陈洪标写字说画】原创，由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传记作家、书画评论家陈洪标撰写，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