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动人心的罗一笑小朋友最终还是无法战胜病魔，在一片对她爹的谴责声中，走了。当大众的目光逐渐从诈捐转向事件的本因：一个面对白血病攻击的小女孩。她的离去让人久久无法释怀，心情沉重。不光是她爹，所有关心她的人以及现代医学，都欠她一个交代：说好的免疫治疗呢？说好的靶向药物呢？

罗一笑小朋友，乖！走好，这个世界欠你一个交代。

近年来，癌症免疫疗法其与靶向药物一样，成为一个备受医学界、患者极其家属关注的医学名词，那么在人们心目中，免疫疗法与当下主流的化疗、放疗，有什么不同？能否作为替代疗法？

在早前香港专科医护基金举办的一次活动上，笔者因一时无法吃透那些深奥的医学术语而搁置写稿。罗一笑事件之后，重新翻阅这些资料，才发现香港医学分子遗传学专家黄利宝博士和香港临床肿瘤科专科医生徐成之，其实已经解密了一些公众关心的问题。

Q：免疫疗法可以代替其他疗法吗？

A: 现代医学研究表明，免疫系统或成为癌症治疗的一大关键，通过启动自身免疫系统，对抗恶性细胞。但现阶段，免疫疗法只能说为癌症病人带来了另一种治疗方案,不代表可以代替手术、放疗、化疗、内分泌或靶向治疗。

徐成之医生表示，免疫治疗概念可追溯到1893年，威廉姆·科利（William Coley）博士发现，部份病人的肿瘤出现炎症和免疫反应的迹象；1908年，德国人保罗·埃尔利希（Psul Erlich）提出了“免疫监视”假说，2001年才有其他研究这个通过实验证实了这一做法。

2011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首次批淮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用于黑色素瘤，2016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淮了其中一种PD-1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用作肺癌的一线治疗。

免疫疗法让医生和患者治疗癌症多了一个选择。

FDA批准可以进行的免疫治疗药物。

Q：什么情况下病人可以接受免疫治疗？

A：癌症免疫治疗成效取决于合适的生物标记检测，如PD-L1或MSI、TIL突变频率等。黄利宝博士表示：“抽取用作生物标记检测的化验样本，通常是有限的，就非小细胞肺癌而言，仅一种（PD-L122C3）检测，但也可较淮确预测未接受过任何治疗的患者，对PD-1抑制剂免疫治疗的反应。”他还表示可以通过免疫组化的方法，检测肺癌肿瘤患者组织样本中PD-L1的表达，检测以强度来评估，样本组化染色越深，其PD-L1生物标记的表达越强。

也就是说，患者在接受治疗前，应先进行生物标记检测，了解自己的免疫生物标记，这样做，才有助于医生挑选更合适的、有效且低副作用的免疫治疗方案。否则，滥用免疫治疗，不但疗效差，还会给身体带来伤害。

癌症免疫治疗成效取决于合适的生物标记检测。

Q：哪些癌症可以接受免疫治疗？

A：目前研究发现，有几种癌症对免疫治疗有反应，比如在美国，获得FDA批准的免疫疗法的癌症有前列腺癌、黑色素瘤、B细胞系列急性淋巴性白血病、肾癌、霍奇金淋巴瘤、头颈部鳞状细胞癌、非小细胞肺癌。其中，非小细胞肺癌一线用药，就是采用PD-1免疫治疗。

徐成之医生说，“现有不同类型的免疫治疗用于治疗不同类型的癌症，包括单克隆抗体(monoclonal antibodies)，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mmune checkpoint inhibitors)，癌症疫苗(cancer vaccines)和其他非特定免疫治疗如干扰素(non-specific immunotherapies)。”

Q：免疫治疗的效果如何？

A：据两位专家描述，正常情况下，人体免疫系统的T细胞，是可以区分正常细胞和癌细胞的，一旦识别出癌细胞，T细胞就会攻击，而癌细胞也会利用T细胞表面的PD-1，掩饰并逃过免疫系统的追捕，当癌细胞的PD-L1与T细胞的PD-1结合时，T细胞便识别不了，更不能攻击癌细胞了。

人体免疫系统的T细胞，是可以区分正常细胞和癌细胞的，但也常常发生意外。

免疫疗法药物PD-1抑制剂，就是针对T细胞上的PD-1，阻止癌细胞上的PD-L1与其结合，失去保护的癌细胞因此而现出原形，让免疫系统重新辨认出癌细胞，并进行攻击。也就是说，所谓免疫疗法，就是激活人体的免疫系统的T细胞，让对癌细胞发起免疫攻击，达到治疗效果。

近年来的最新研究显示，对於未接受过任何治疗，以及PD-L1生物标记表达≥50%或以上的的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其癌症复发机会可减少50%。另外，近45%的接受PD-1抑制剂治疗的癌症患者，出现肿瘤缩小，但是只有28%接受化疗的患者出现肿瘤缩小情况。

就存活率而言，当PD-1表达≥50%时，在6个月后，接受免疫治疗的患者有50%-60%存活，但接受化疗的只有30%存活率。

所谓免疫治疗就是要将人体的免疫系统激活，让其能够识别癌细胞。

Q：免疫疗法有没有副作用？

A：徐成之医生称，他接收过一些内地的患者，这些患者要求给予免疫治疗，并声称放弃其他治疗手段。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基于对免疫疗法的期待，以及对化疗、放疗副作用的恐惧，其实这是不理智的。接受免疫治疗，也不能将免疫治疗的副作用忽略掉。虽然免疫治疗比传统化疗和靶向治疗毒性相对小，但同样有副作用。他解释说：“免疫治疗也会出现一些与免疫相关的不良反应，只是其与传统药物的副作用不同，更多的是与过度刺激免疫系统相关。如果控制不好，其副反应甚至比传统疗法还要快。”

他说，“由于个体差异，有些肺癌病人接受免疫治疗几天后，就出现垂体炎、口腔黏膜炎、肺炎、肝脏毒性、肾功能不全、白癜风、腹泻等副作用，甚至还有死亡的病例。”

免疫治疗也难免出现副作用，但相对而言比其他手段的副作用更能让人接受。

Q：免疫疗法价格多少？

A：由于个体差异较大，两位专家未能给出准确的答案，不过他们根据在香港医院的经验做了简单介绍。生物标记检测费用一次大概为四五千，治疗费用最大，有些药物按体重50公斤以下的平均治疗费用，是一个礼拜约1万元，有些药物的费用一次更是高达6位数。何况免疫治疗用时较长，费用更是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