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回到老家,年迈的母亲已经准备好了吃食,吃过了饭,就忙着贴春联、门神。母亲四处角落插香点蜡,观音、土地、井王、仓神一一敬到,唯有灶王回天复旨,所以没敬。厨房里站满了人,忙忙碌碌,热热闹闹,一家人准备着晚上的年夜饭。但我们却没了儿时的欢乐,只有母亲看着我们和孙儿高兴的合不拢嘴。
门前的皂角树四十多年了依然没有多大变化,仍然四人环抱那么粗,早中空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县上将此树列入古树名木之中围了起来。只是周边的防空洞没了,变成了平平整整的路面,那挖防空洞时神奇和诡异的传说仍然流传着。土房子没了,换成的全是砖头和水泥盖的房子,就连皂角树下那一尺厚的汤土也早已成了水泥路面,那土地雷炸起的尘土永远留在了逝去的记忆中。
虽然变化得我都不认识了,但皂角树没变,让我依然还能记起些亘古不变的快乐。
看到朋友写的老家,那被城市扩张而吞食永远留在记忆中的老家,回不去找不着的老家,我哭了,因为那永远无法回忆的儿时欢乐,父亲溺爱着陪伴着一起成长的欢乐……幸好我还有门口的皂角树。
我在邰城住了十一年,那儿已经成了学校的操场,每年次走过看着原来住房成了平地并没有什么伤感,虽然住了十一年。皂角树下的老家从我出生,到出外求学,日子加起来不超过十一年,而我却自然地将它叫老家,也许老家就是儿时的欢乐、儿时的亲情!
老家是根,老家在哪,根在哪,无论你漂多远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