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大部分时间都坐在讲台上,偶尔四处走走,这儿看看,那儿瞧瞧,啊山有点烦躁,每次老师路过都会打断他神游。他不由得想起在高考前最后一堂课上,科任老师告诉他,如果高考时监考员一直在旁边走动或者有任何举动使自己不舒服的话可以请求监考员调整,因为这时候考生最大,你甚至可以叫他帮你削只两头尖的铅笔,理由就说我有点紧张。啊山一下来了点子。
啊山面上露出笑容,欢喜地坐在位置上等监考老师,等着等快乐,都快按捺不住了,计算老师的步行时间,估计快到了,回过头发现老师就在身后,两人吓一跳,啊山感觉喉头特别干燥,吞了口唾沫,随即狼狈地对老师笑了笑,用颤抖的声线对身后的人说道:
“老师,你离我远一点,我紧张,想不出单词,”
老师惊奇地看着他,余光扫了一眼啊山的试卷,停留了片刻,没有回答,自顾走向讲台,又玩起了手机。
啊山不由得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笑脸,老师一直在周围溜达的话,自己可没办法看手机。
可他不知道,这句力求安稳的话,反而成了挖给自己的坑。
没过多久,啊山感到大腿酥酥麻麻的,想是答案到了,啊山十分激动,旁边的大炮掏出手机直接开干,啊山也打算答题了,刚想把手机摸出来的时候,警觉性地抬头一看,发现老师在盯着他,他顿时怔住,仿佛见了鬼,立马低下头,装作认真做试卷。
手机就握在左手上,手呢藏在裤兜里,右手拿着笔,笔头却是朝上,啊山丝毫没发觉,他正忙着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生怕老师发现他。
啊山认为在老师眼里他是专心答试卷的,就特别满意了,但其实心里慌得一匹。
时间过得特别慢,啊山保持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不敢动,生怕老师发现他有作弊的意图,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频率越来越急,头皮浸出了汗液,滑过太阳穴,滑过脸颊,一点一点像游蛇爬行似的撩拨着脸颊上的汗毛,这时间过得特别缓慢,啊山悄悄抬起头,发现老师不在讲台上,扭头看见老师坐在最后一桌,还是在看他,唉,阴魂不散呐,不过这样好歹可以把手掏出来,掏出来时发现手上汗津津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身子别正。
啊山就坐在座位上,专门看了词填空,在阅读中找到几个顺眼的单词填上,写作也是从试卷中挑挑择择,选了几段句子复制上去,写作就算完成了,至于选择题,老师还没发完试卷就做完了,最终啊山也没把手机拿出来,大炮一直不停地催促他快抄,考试时间差不多了。
啊山并不为所动,他想了很多,想通了,放弃了继续抄袭的想法。
下次还是得认真听课,好好复习,作弊不可取。
在上大学之前,啊山非常痛恨作弊,任何非正规手段获取的成绩都是有失公正的,在他看来,不劳而获可耻的,以至于泄题时他会选择弃考,他是个有尊严的男人。
把这两段经历结合起来,苦笑一番,收拾东西,交卷!
回宿舍的路上,两人聊起这个事,大炮不可置信,确认后直呼啊山是傻逼,直肠子,不懂变通,
“钻自己的牛角尖有什么意思嘞,人生在世,该争取的就得争取!”
“哎,我还不是怕被抓住,我也不想补考”啊山打哈哈,
“学生嘛,就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你说是吧,大炮”啊山补充道。
“别,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刚考完试,上网去?”大炮试探性问了一句,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