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可,我生在那家寨,这里远离城市,依山傍水,早就与外界隔绝,我们靠捕鱼打猎和耕种为生,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那么勤劳善良。
我的父亲那兴是族长,其实他也没多老,只是代代传承而已,父亲很温和,每天奔走于寨子中,他懂些医术,谁家小孩子玩耍的时候磕破皮啦,还是哪家的老人感冒发烧了,父亲都可以义务帮忙,每天清晨上半山腰采些草药,这些也是祖父当族长时教他的,所以寨子里的人们都很尊重我的家人,尤其看到父亲,总是喜笑颜开。
那年6岁,我和邻居家的那晨哥哥一起去寨子里的学校念书,母亲用绣了向日葵花的麻布给我缝制了一个书包,而且还是双肩的,寨子里的小孩子们大部分都是单肩的,这可把我高兴坏了,背着布包在家门口看到有人过来就显摆,他们都夸母亲的手艺好,父亲把小刀在磨刀石上磨得锋利,帮我把铅笔的两头都削的尖尖的,放在我的麻布包里。
我和那晨哥哥一起进学校,因为我是新学生,老师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我认为是在考验我适不适合读书吧,不过也还算聪明,老师总是对我微笑点头,还摸摸我的头发。
周六周日,我和那晨哥哥一起去瀑布旁,去山脚下,去小河边,满世界的跑,找好看的石头,互相溅水玩,那晨总是抓泥鳅来吓唬我,每次回家的时候,身上总是泥乎乎的,因为从来都是穿着白色的裙子,每次洗的时候,祖母总是洗的很仔细,她说“白色的裙子一定不能有一点儿污渍”,祖母手上有厚厚的老茧,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好像父亲母亲的手上也有一些,有时候他们拉着我的手,我总能感觉到。
夏天的夜晚到处都是蝉虫儿的叫声,也是最凉快的时候,我最怕热,白天上课总是蔫蔫的,一到了晚上就活蹦乱跳,在家的院子里撒欢了跑,祖母坐在藤椅上,拿着荷叶扇摇啊摇,母亲和父亲用藤条编织草帽,做藤椅,“多做些,明天拿到寨子的门市部还可以卖掉和那蒲换些肥皂和橡皮”父亲对母亲说。那蒲叔叔是寨子里门市部的老板,他经常去城里带一些日用品回来,但是因为路途遥远,总是去好几天才能回来,有一次去城里,被城里的车撞了一下,腿有些瘸了。
老师已经教完了文字,考试的时候我得了优,老师奖励了我一个很好看的本子,里面的每一页的右下角都有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