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静静地站在寝宫窗前,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窗外那几片被风雨敲打的树叶,景儿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一边放下盘子,一边对皇后唠叨起来:“哎哟我的皇后娘娘啊,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你站在窗边,小心受了风寒。”放下盘子赶紧走过去关上窗户,把皇后扶到桌子边。
皇后微微一笑,坐在桌边的圆凳上,仿佛刚想起什么,对景儿说:“外头风雨交加,让人通传一声,今天不用请平安脉了。”
景儿把托盘上的碗递到皇后手里,说道:“钟大人半个时辰前就来了,这是他刚刚给您熬好的安胎药。”
皇后端着碗,问景儿:“既然来了,为何不通传?”
“钟大人说的,让您多睡会儿,娘娘您趁热喝了这碗药,奴婢这就去请钟大人进来。”景儿说完,看着皇后喝下这碗药,收拾碗盘出去了。
不一会儿,再次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背药箱,穿太医官服的人,此人走到皇后面前,俯首行礼:“臣参见皇后。”
“钟大人无需多礼,快快起身,请坐。景儿,斟茶。”皇后微笑看着钟大人,景儿给钟太医倒了一杯茶,也面带微笑的站在旁边。
钟大人以手扶茶杯,示意谢过景儿,便担心的望着皇后,说:“皇后娘娘,您的身体略有虚寒,所以手脚冰冷,容易腰酸头晕,微臣劝娘娘,将身怀龙裔之事,禀报皇上,皇上素来珍惜娘娘,一定恩赐珍贵药材,给娘娘调理、安胎。”
“钟大哥,你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你也深知我脾气倔强。身怀有孕,原本是一件开心的事,但是如今,我实在不想被人说,仰仗龙胎复宠。”皇后对着钟大人说。
景儿插嘴道:“娘娘就是如此倔强。”皇后嗔怪的盯了景儿一眼,低下头,微微叹气一笑。
钟大人接着说:“希儿,你如今贵为皇后,皇上又视你为珍宝,怎会不关心你宫中情况呢!”钟大人稍作停顿,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其实,皇上已经召见过微臣,询问皇后娘娘近况... ...”
“你,没有告诉皇上吧?”希儿担心的望着钟太医,“臣尚未告知皇上,但是依臣所见,此事不应该再隐瞒下去。”
希儿松了一口气:“钟大哥,希儿请求你,帮希儿这一次,瞒得了多久,就多久吧,好吗?”
钟太医沉默不语,皇后继续柔声说道:“当初,你我随各自父亲进宫赴宴,... ....”
宫中一片欢腾热闹的景象,乐师演奏着欢快的乐曲,舞姬跳着华丽的舞蹈,17岁的希儿,被眼前种种吸引,带着好奇的眼光,一路欢跳着到处看,25岁的钟家大少爷跟在后面,紧紧看着眼前这位欢快的少女,生怕她走丢了。
这时太后的宫里,两位太妃正陪着太后品茶聊天,太后说:“两位太妃的主意果真不错,功力很久没这么热闹了。”闵太妃说:“托太后娘娘的福,太后开明仁厚,让当朝四品以上官员,携16岁以上的儿女进宫赴宴,咱们的小皇帝,看上了哪家姑娘,这皇上大婚的事,就水到渠成了。”苏太妃说:“是啊,皇帝心气高,若是太后指婚,皇帝必定抗拒,如今,他自己看上的,咱们也就顺水推舟了。”
希儿在宫里东跑西看,不知不觉走进了御花园,御花园里顿时清净许多,玩累了的希儿正好想歇歇脚,就打算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擦擦汗,休息一会,顺便也等着钟家大少爷钟鸣轩找过来,到时候看着钟鸣轩脑门冒汗,一副焦急的样子,希儿想想就觉得好笑。
“何人擅闯御花园?”一个严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希儿愣了一下,这个声音虽然仍年轻稚嫩,却透露着威严。希儿转过身,看见一个翩翩少年站在自己身后几步远,年龄和钟鸣轩相仿。
少年见希儿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说话,又问了一句:“你是谁?哪家的姑娘?姓什名谁?”希儿正在想要不要回答他,能进皇宫赴宴的,想必都不是泛泛之辈,但眼前这个少年的傲慢态度,希儿又不想搭理他。
“希儿,我可找到你了。”就在这时,钟鸣轩找了过来,他从希儿身后的方向跑来,没有看见那位少年“郑希儿啊郑希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话音未落,钟鸣轩已经跑近,看见了那位少年,马上作揖行礼:“臣参见陛下。”希儿更吃了一惊:“陛下?”她指着面前的少年:“你是皇上?”
这位少年意味深长的念了一下希儿的名字:“郑希儿... ...”随即对钟鸣轩说:“钟卿家免礼。”说完摇着扇子,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