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春天反应总是很迟缓,如老旧的电话机,拨出后几经辗转才能接通,而现在,正是它辗转的过程。
我呼唤鸟儿,它不曾作答,我轻触树木,它寂然无声。世界之际,满是一片孤独回应。
摊开手掌,划过掌心的是一阵疾驰而去的风,轻挽随风飘扬的长发,独自与孤独对话。
孤独:大家都说,孤独的人总是晚回家,你也是吗?我:因为我是孤独的人,所以我从未晚回家来错失家里仅有的温存。即使在诺大城市里那不能用“家”命名的小小空间,我也从未有过晚回。难过独饮,快乐浅尝。
孤独:既然如此,那不是会更加孤独吗?我:晚回家的人也就不是不孤独了。狂欢后的寂静更可怕,宣泄后的失落更难过。世界虽大,心却孤独,无论何处,都无法将它安放吧。
孤独:你如此孤独,你觉得正常吗?我:每个人都会有这样一段时间吧,也许一天,也许一年,甚至更久。孤独并非一种病,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知道,黎明前最黑暗,哪怕长路漫漫,我却任重道远。
孤独:如果有一条路可以离开孤独,你愿意选择吗?我:选择无非出于两种原因,一种是对,一种是喜欢。如果这条路是对的,并且不违背我的心意的话,我会选择。不过我始终相信,好多我们主观意识和客观努力也无法改变的事情,都是一种缘分。缘分让我孤独,我就孤独,缘分带我离开孤独,我便离开。
孤独:你的孤独,是因为某事,还是因为某人?我:这个问题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的孤独,可以说既因为某事,也有关某人吧。不过总归来说,我会孤独,都是因为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孤独的人。
孤独:你是否因为孤独而难过?我:(沉思)偶尔会难过,就像此刻,我便是难过的。因为人的情绪是很奇怪的一种东西,大多数时候它都可以受我们掌控,但偶尔也有脱控的时候,也许因为别人一个动作,一句话,也许因为自己本身的原因。我会难过,我不否认。
孤独:心之如何,有似万丈迷津,遥亘千里,其中并无舟子可以渡人,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祝你快乐。
雁过无痕……
风渐凛冽,伸手裹紧身上的大衣,朝着孤独的空气缓缓吐出一口气,与之化为一体。看艳阳高照、天空万里无云,却寒风肆虐、人影瑟瑟发抖。
这高原的气候,近三年时光,我已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