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打拼的你,是否早不是归人,已沦为过客?
——写于2018年元宵节前离家早晨
这一次回家是我归隐时间最长的一次。
时隔多年,我终于见到了满天繁星,那是在秦岭深处也不曾得见的盛景。还有一马平川中最无际的风与黄河远上的尘土,最壮阔最博大最包容的天地自然。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但我仍要于前几日离开,回归水泥森林。之后向更远处的水泥森林穿越。就像我三年前写下的那样,我已不是归人,竟沦落成了过客。
仿佛候鸟般迁徙的我,一年一期。候鸟追寻的是温暖,而我呢?大抵是飘零。
清晨六点多,这座城市还没有醒来,路上只有零星的行人,几家早开的超市和早点摊亮着灯,和黑暗进行着抵抗。还有向远方延伸的街灯,与路上或红或白交织闪烁着的汽车,不知尽处。曾经许多清晨清晰可闻的汽笛声今日竟不曾光顾,整座城市笼罩在巨大的静谧之下,早高峰的拥堵还未来临,像蛰伏许久即将爆发前的野兽压抑着即将振聋发聩的嘶吼。
三三两两穿着校服的中学生行色匆匆,他们不知道自己正经历着一个令我艳羡的年纪与时光,脸上只带着疲惫与倦怠,穿着臃肿却规整的校服,目标明确地向学校行进,像奔赴一场仪式般庄严,而他们却并不知这仪式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