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那时年纪尚小,没想到把儿时的经历用照片记录在册。庆幸的是,我还有一双能还原记忆的手,用文字回到过去。
——题记
01
90年代末,我家住在沈阳市中心,紧挨着十字路口的东南角。那栋老房子建在大平台上,需要爬上一段从南到东的折线灰色楼梯。
在楼梯的旁边是两条带着斑驳痕迹的绿色栏杆,在栏杆中央左侧偏下的位置有一块小平台。走过了这二三十凳楼梯,才能到达单元门口。
在这里有数不清的回忆,我和妹妹在平台上跳皮筋、踢毽球和妈妈打羽毛球、冬天在平台上打阳台下的冰溜、夏天往小平台扔水气球.......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过年,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我家的掌勺厨师也就是我叔叔,会让我和妹妹写一份20个菜的过年菜单,除了指定菜品四喜丸子、清蒸大虾、猪蹄、皮冻、酸菜排骨还有鲫鱼之外,喜欢什么写什么。
这个时候我就会把我喜欢的肉菜写上:软炸里脊、菠萝咕咾肉、锅包肉。而我妹则会写上:炒豇豆、蒜蓉扇贝粉丝、辣炒鱿鱼、蚬子还有海红。
最终,我们写的这些菜会因为他们的战略改变而被取代掉一部分。
但是,这个传统从小时候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图片来源网络
02
大年三十的晚上,是属于我和妹妹的二人世界。
大人们都在看电视、打麻将聊着家常。我和妹妹穿着新衣服在家门口,玩着紫色和绿色条纹包装纸的呲花(仙女棒)。
妹妹胆子比较大,每次都是她用打火机点燃之后,我会借着她的火点燃自己的呲花,然后在未燃尽之时点第二个、第三个.......
我们用呲花喷射出的火花在墙壁上画小人、写数字,整片墙上黑漆漆的图案都是我们的杰作,那时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甚至,我们还恶作剧似的用它点燃我们家门口的垃圾袋,看着它快烧起来的时候,用脚把它踩灭。
后来,再看到那些图案的时候,我和妹妹会在对视后会心一笑。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真的是胆大妄为,在楼道里点明火,这大概是烟熏火燎的年味吧,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那股烧灼的味道。
03
那个时候,我和奶奶住在一个房间,房间朝南,极目远眺沈阳的标志性建筑——电视塔就在我们正对面,塔身上还刻着沈阳特产的“雪花啤酒”四个大字。
大年三十,我们围在一张圆形的红木桌子旁,吃着热腾腾的虾三鲜水饺,准备好新的袜子。等到主持人倒计时的时候,我们一大家13口人大都会不约而同向窗外望去。
在那条通往电视塔的道路两旁,不知有多少人家在那个时间段同时点燃烟花。各式、各色的礼花礼炮错落有致的绽放在天际,随着倒计时的临近,升腾到天空的烟花越聚越多,响声也越来越大让人移不开目光。
那是我无法忘怀的景色,哪怕是看过奥运会那么大场面的烟花盛宴,也无法取代那段记忆在我心中的位置。
这群转瞬即逝的烟火,用一刹那的美,来让我铭记一生。
04
我家大平台对面隔着铁丝网的地方就是满客隆的员工宿舍,而宿舍下面是满客隆超市,那个时候还没有百联,这个超市是当时我所见过最大的超市了。
逢年过节超市里就会排上好长的队,没有一两个小时你都结不了帐。
大年初一的早上,那是满客隆超市开启新一年的隆重仪式。
早上8点钟,他们会在店铺门外的马路上先放一串五米长的鞭炮,然后摆上三排冲天矩型炮阵,每行大概10个左右,甚是壮观,轰隆隆的响声伴随着闪光持续半个小时。最后,用两个二踢脚宣布仪式结束。
每年的正月十五,超市里会举办猜灯谜的活动,妈妈总是会带我去围观,我看着那些谜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那些花花绿绿的灯和围拢的人群在一起,显得特别的热闹。
只是,我所描述的这一切都没能留下半点影像,也不曾想过,这些记忆会烙印在心中,翻找出来的时候印象依旧深刻。
05
2010年,政府拆迁,老房子也夷为平地。
我也从这里搬到了新的家,那里只能隐约的看到电视塔,手机和环保意识也让人们冷落了鞭炮,上高中的我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期盼过年了。
转眼十几年已过,在不知不觉中我也长大了,从学生到步入社会的职场人。
年味也不再似曾经那般浓烈,每年都盼着、念着。再也不会说那句“什么时候过年啊”,只觉得“年”是稀松平常之事,不觉得有什么新意了。
时代向前跃进,智能手机随时随地能拍照,不会再错过任何一个需要记录的时刻。
未能如愿的遗憾,就让它用另一种方式延续生命吧,就像年味一样,一代一代的传承着以多种多样的形式留存在他们的记忆中。
不如活在当下,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每一天和每一个年,定格的照片、照片中的笑脸都象征着爱从未改变。
那沾满了烟火气息的味道,在不断变化推陈出新,别具一格且流传深远
。就像羽西,传承文化的沉淀,给予你焕然新生的红“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