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限制了我们的出路

文/沈清颜

01

在微博上看到云南昭通“冰花男孩”的照片。穿着单薄的黄色外套,头上结满白色冰花,眉毛上也是。小脸被冻得通红。照片的远景处有同学笑得前俯后仰,不能自已。他自己也想笑,但碍于老师要为他拍照,他才没乐出声。

可爱的王福满

初看时,确实很有喜感。但片刻之后,却让人忍不住心酸难过。班上老师还拍了孩子的手。小男孩王福满的手。还有同学的手。看着那些小手,黝黑,红肿,生满冻疮,裂纹重重。我只恨不能透过照片,去伸出手握住他们的小手,带给他们哪怕片刻的温暖。

在互联网发达的时代,在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人们已经不再为基本生存感到恐慌,而是把时间投入到更多的娱乐消遣中去。沉迷于游戏,在虚幻的世界里厮杀;迷恋女性的肉体,在快感中打发时间;走遍异国他乡,观望陌生人的生活。

而这三张照片,让我们看到了,在远离城市的另一面,有一群孩子在努力地生存着。

对于城里的孩子,只需要几分钟的上学路程,而8岁的王福满,每天则需要走一个多小时。而他,不过是山区里,最为普通的一个孩子。

曾经的新闻报道上,看到孩子的学堂即是老师的家。而那个地方,是一个山洞般的房子,在山顶上。走出来,即是悬崖峭壁。还有些孩子,需要在激流中乘坐木筏,需要攀登悬崖,需要凭借小小双脚走几公里的山路。

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上学。

02

让我们把视线投转到前些日子发生的事件上。上海浦外小某班级,家长竞选班委会。家长们为了竞选成功,纷纷亮出履历。

毕业的学校,从上海复旦,跨度到美国哈佛。从拆迁户跨度到公募基金基金经理。各尽其职,各施所能。在一份份的自我介绍上,看到了孩子背后极为有力的支撑。而这些有力的物质、权力、关系的支撑,无疑为他们的未来铺下了平坦的道路。

在山区孩子上完学,要走如此长的危险路程回家时,城里的孩子,早已坐在窗明几净的兴趣班教室里,学习钢琴、书法、绘画、跳舞、围棋等等。

在山区孩子放完学,为家里割猪草,喂猪食,洗衣服时,城里的孩子,已经在电视、IPAD、电影院里打发休闲的时光了。

在山区孩子的寒暑假里,他们无聊、发呆、无所事事,只能尽情随意玩耍时,城里的孩子,已经跟随父母出去旅行,参加各类夏令营,上加强班、与同学聚会玩耍。

当山区的孩子,还挣扎在单一的求学道路上时,城里的孩子,已经多样化地开拓了生命的眼界和生活的丰富性。

03

章泽天所走的路,就是一个极佳的例子。

2009年,章泽天17岁,因手捧奶茶而走红,被网友称作“奶茶妹妹”。两年后,因为她健美操特别出色,作为运动特长生,被保送到清华大学。2013年申请到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读书,期间,遇到京东老板刘强东,两人开始恋爱。2014年恋情被曝光,2015年他们在澳大利亚举行婚礼。2016年,1993年出生的章泽天,就已晋升为妈妈。

在产后,可以看到章泽天参加了很多活动。最为轰动的是邀请了包括Iris Apfel在内的世界名流,而章泽天作为女主人,以优雅姿态亮相的时尚晚宴。

章泽天与Iris Apfel

从2009年,到2017年,不过八年时间,章泽天就从一个普通少女,走到了世界舞台的前端。当然,网络上,也会经常爆料,章泽天有诸多前男友,她在清华挂科,她在中学时成绩差,等等。但不能否认的是,她现在所处的人生高度,是那些网络上抨击和诋毁她的人,所远远不能抵达的。

当我们翻开章泽天绚丽的人生篇章时,我们不妨用倒退的快镜头,回到最初的画面上。在她手捧奶茶走红的那张照片上,她所在的位置,是南京外国语学校的高中部。

章泽天,小学上的是游府西街小学,应是离家较近的幼儿园。到了初中后,她就进入南外,开启了南京最好学校的学生之旅。且不说,她是自己凭借考试,还是其他关系进入学校,一旦她跨入这样一所名校,她未来的走向是可以预见的。

进入初中部,还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初升高,需要刷掉20%的南外学生,并挑选和收录全市最好的学生进来,以保证高中部的良好学生资源。

南外高中生毕业的走向,有三种,保送,出国和参加高考。南外是教育部批准的有保送推荐资格的院校之一,而保送的学校包括清华、北大、南大、复旦等名校,而每年也都会被国外名校录取,包括哈佛、杜克大学、哥伦比亚大学、耶鲁大学等,以及加拿大、澳大利亚、英国以及新加坡的一些大学。

2017年,470名南外高中生,参加高考只有21人。纵观所有考生的情况,近三年来的一本通过率达到97%以上。

04

章泽天,被保送上清华大学。而这,只是南外学生的一个缩影,比她更优秀,更出色,更有才华的同学比比皆是。但在这些优秀学生的背后,我们看到了什么?是家长们在孩子背后默默的付出,而这些付出不仅仅是家长在精神以及人力上的付出,还包括财力和物力上的支持。

南外小学,每年的学费包括住宿费大概3-4万。即便在南外这样的学校,我同事家的女儿,也照样需要在课外培训英语,更不要说其他课程了。去年暑假,孩子去参加加拿大夏令营。全程无家长,只有老师陪同。家长只需要支付机票、住宿、各项活动费用即可,大概3万。

学费加课外培训班、兴趣班,出国旅行等,孩子一年的花费至少5-6万,而这还不包括,有些孩子是通过赞助费进来的,或是靠着关系,花费大量资金入学的。

而章泽天,在南外这样的学校,她从初中到高中,一直保持了两项极为出色的特长:跳舞与主持。可以想象,家长在孩子这两项特长上,投入了多少的时间与金钱。

而有了做记者,做主持人的经验,章泽天才能够站在私人晚宴的中央,在世界名流面前,毫不怯场地做了一场英文演讲。这些都不是偶然的。都是一年一年,在父母的帮助下积攒下来的经验。

而在城市的另一面,那些大山里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可以做的是什么?王福满的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在外务工,每个月2000多元的工资。父亲是全家人的依靠,他能尽的最大努力,就是让两个孩子,王福满和王福美上学。

从小学升到高中,一个大山里的孩子,他的求学之路,可想而知,有多艰辛。因为,这条路,全靠他自己一个人来走。所有的知识,必须快速吸收,转化,并在考试成绩上体现出来。他没有培训班,没有人可以额外给予他帮助。也没有兴趣班,可以拓展和开发他的个人爱好。大山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名词,一个扁平的单词。他没有办法对它们作出理解。贫穷,的的确确限制了他的想象。

如果一旦,家中出现经济困难的状况,孩子极有可能失学。一旦失学,这个孩子就有可能,永远走不出这座大山。

而城市里的孩子,在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的双重培养下,将来会有更多的出路。兴趣培养出来,可以选择艺术类学校;高考失利,可以选择复读一年;再不济,父母可以选择送孩子出国;大学毕业后,可以选择读研读博;不想马上工作,也可以环游世界一年。

他们会有更广阔的空间,会有更开放的视野,来拥抱这个未知的世界。

05

并不是说,城市里的孩子,就一定会有一个比山区孩子更美好的未来。但有时候,我们必须得承认,上天是不公平的。当我们普通人,在日常工作岗位上,营营役役,劳苦奔波,换来一份微薄工资时,在美国的那一端,名媛金·卡戴珊,只要露一下她的肥硕屁股,就可以有上千万美金进账。

当我们降临到世间时,我与你,与他,我们都是一样瘦小羸弱的婴儿,对外界充满着无知与好奇。渐渐,渐渐,在成长的路途上,我们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渐渐明白了,有些人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众人鼓掌的终点线上。对我们来说,是比赛的终点,而对他们,则是一场可以无限延续的比赛。他们不会等待,不会等待别人赶上来。不会因为我们花费了18年时间,就愿意坐下来和我们喝咖啡。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勇敢地突破自己的局限,努力通过读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许眼下的生活,就是一块贫瘠的土地,而读书,却可以开启奇妙之旅,可以帮助我们通往幸福的自由之路。

踩在这条唯一的路上,我们警觉,我们敏感,同时,我们也要保持聪慧与明智,保持每条生命自带的高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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