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银川之前,史亿刀老师就告诉我一定要去沙坡头。因为,沙漠和绿洲并存,一起凝视滚滚黄河。
银川的交通并不发达。对于当时没有租车的我们来说,行动起来实在是束手束脚。旅途线路也就轻便一些。那应该是我第一次看到黄河,第一次看到沙漠,第一次看到黄河边上的绿洲与沙漠。
甚是兴奋。
本是放松的假期,又是孩童般的心情。便在沙坡头这种“旅游景点”开始排长队等待玩项目:索道过黄河啦,滑沙啦等等。而去经历这两个项目,都需要由沙坡底坐缆车上到高处,缆车是一人座的,脚下蹬住的是可以自由活动,只有一个大铁臂环拦住上身以护,周遭都是空落落的。我很久不坐缆车,很久不由高处往下,即便有那也不会在如此空旷的一个“座位”上——想象一下摩天轮的箱式多人座变成一个单单的座位。当时我还要抱着我的书包,我的相机,我的食物,以防他们跌落到沙漠里。
我很恐惧。现在想起来还很羞涩。很害怕。而且,那个单薄的座位完全没有让我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当缆车缓缓的将我由低往高运送的之时,我几乎要哭出来,而那一刹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孤独!一种跌入谷底的孤独感在沙漠的上空狂暴的向我袭来,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僵硬,手脚发抖。四下张望,脚下的沙漠,人,与树都沉静极了,仿佛都能听到他们的呼吸。我颤颤巍巍的举起相机,拍下顶头那张照片。到现在,我都觉得它温暖极了。
而再一次坐缆车上坡的时候,那此前袭来的孤独依旧存在,而我却不再恐惧。我想起了玄奘,三毛,周国平,想起了那些林林总总跟我分享他们旅途中“无聊的孤独”的朋友们,想想他们是幸福的人儿。
游戏项目带来的体感刺激让我们兴奋不已。最后我们打算爬山坡头,而不再坐缆车。这一举动让我们精疲力竭,提前了我们的计划。我们打算在沙漠里头过夜,到达住处时近黄昏。拍写真的人们,玩摩托车的人们,骑骆驼和赶骆驼的人们,随着夜色来临也渐渐隐退。我拎着相机在沙漠里溜达,喧嚣不在,空旷寂寥里便能听到沙子们吟唱。各种不知名的爬行类小昆虫,慌乱的疯狂的找它的归处,它的身后留下的路径,杂乱,慌张,乱七八糟。
我坐在沙丘上看天色已晚,我看着他笃定的朝更深处走去,形单影只的消失在那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