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晋道蒙
上一次理发还是年前的事,受到老家传统习俗的影响,正月里是不理发的,所以头发虽然长了,明显感到了不舒服,但也得坚持到二月二吧。
到了二月二的那几天由于出差在外,也就耽误了理发。最近几年习惯了我家楼下的那个叫刘蔚的理发师,因为我的头型不太规则,典型的南北头,顶部又平,还固执地留着不短的三七分。
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寻找适合自己的理发师,换了好多家理发馆。经历过的这些理发师,给我理发时的感觉就是两个字——严肃。理发结束的时候,在镜子里能看到他(她)们轻轻摇头的动作。
其实,不只是理发师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我作为顾客,在刚理完发的那几天也特别别扭。因为有来自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也有自己对着镜子叹气的表情。
就这样,日子也过着,头发也生长着。换着不同理发馆和理发师,我理发的感觉也依然是凑合,始终得不到满意的感觉。
直到我家楼下的这家理发馆开业,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理了一次发。这次就是那个叫刘蔚的理发师给我理的,他的胸牌写着“发艺总监”的字样。果然,在这个刘总监的尽心雕琢下,我的发理完了。
我站在镜子前端详了好半天,终于得到了自己理想的发型。回到家里,妻子说这次理的不错!到了单位,也得到了同事们的夸奖,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每月一次的理发终于找到了归宿,我与刘总监自然也熟络了起来,索性也办了会员卡。
二月二因为出差耽误了理发,加上平时上班又比较忙,所以紧接着周末休息必须把头发理了。因为这次的间隔时间太长了,除了自感不舒服外,个人的形象陷入了邋遢的境地。
周六去了这个理发馆,接待我的人说刘总监出去了,让我稍等一会儿。我心想不行明天再过来吧,就回去了。第二天我去了,接待我的女孩说:“刘总监结婚,回老家去了,回来的时间也无法确定。”
这怎么办呢?我自言自语道。坐在理发馆的沙发上愁楚了起来,我就问接待我的那个女孩:“除了刘总监,还有哪位总监在?”女孩答道:“本店就两位总监,李总监今天也有事没来上班,今天店里就只有三位实习理发师。”
我盯着看了看这三个小伙子,他们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一个对我说:“我正在帮李阿姨盘头,你一时半会等不住!”另一个说:“你看,我正给小朋友理着呢,你也别等了!”我把目光转向了第三个小伙子,他正给一个中年人理着,已经到了吹风扫面的环节,很明显是快要结束了。我大声说道:“就你吧,你今天给我理发吧!”这个小伙子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你的等我一会儿,我还没吃中午饭呢!”说着就跑了出去。
一会儿,这个小伙子拿了个碗面回来了,走进了里屋。我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等了一阵子。那个小伙子,从里屋探出头来,估计是看看我是否还在。结果,我们四目以对,他也不再躲藏。
小伙子给我套上理发服,战战兢兢地忙了起来。拘谨地问道:“您还是留三七分吗?”得到我的回答后。他先是用剪子普遍把头发剪短,然后梳整齐,又使用推子。我说道:“小伙子,就这样剪,剪的不错嘛!”
得到我的肯定后,小伙子的手法明显加快了,剪刀和推子之间的切换也变得频繁。
因为他的快速切换,用力过猛,在我头发的右前方推出一个豁子,我的脸立刻变青,但是没有说话。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脸通红,还不时地用手抹掉脸颊上汗珠。
一会儿修复了豁口,恢复了我的真容。我的脸色恢复了正常,面容倾向于之前的温和,小伙子的红脸也逐步褪去。
我顺口说道:“我觉得你理得不差于刘总监,甚至于要好于他!”小伙子用手压了下张大的嘴,显然十分惊讶我对他的评价,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夸奖之后,他至少对我的头发又打磨了二十几分钟才结束理发。然后用疑惑的语气问道:“你看理的行吗?”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小伙子才露出灿烂的笑容,这种笑容只有在孩子们的脸上才能表露出来。
回到家,妻子夸道:“你今天这个发型比以前理得更让人看着舒服!”我会心的笑了笑。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体内都潜伏者巨大的潜能,但是往往这潜能处于酣睡的状态。所有激发潜能的方式,作用最大的通常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鼓励和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