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第四章:一双红手套

慕雪有一双珍藏了很多年的红手套,其中有一只已经破了洞,每每拿起来都是心情激荡,思绪万千。

那年,慕雪九岁了,古丽离开她也一年多了。慕雪虽然又交了几个好朋友,但都不能替代古丽在她心中的位置。

北方的冬天,描述时总是离不开雪,慕雪这个名字的由来也是因为她出生时外面正飞舞着大片大片的雪花,但是故事发生的那天沒有下雪,依然寒风刺骨。

教室的正中间有一个半人高的火炉,用铁做的,长圆的烟筒从铁炉向上再拐弯伸出教室。值日生负责准备木柴、生炉火及添碳,以确保教室一天的温暖。课间休息时,学生总是喜欢围在火炉周围取暖说笑。

"哇!你的红手套好漂亮,能让我戴一下吗?"一个女生好奇的叫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一头短发的英子自豪地举起带着红手套的双手,她是村长的女儿,最富有的人,这从班里仅有她一个人戴得起手套就足以证明,而別的同学抵御寒冷,只能是把手揣兜里或双手放胸前互揣在棉袖筒中。

英子比较爽快,她把手套摘下来递给了和她说话的女生。女孩子们哄动了,一个戴着感受完再送给下一个,争先恐后。终于轮到慕雪了,她幸福地戴在手上,手心手背瞬间暖和了,但为什么手指头还是冰凉呢? 她做了一个产生严重后果的动作一一双手抱住了烟筒,她想试试这样能否把手指头也暖过来。等她意识到问题放开烟筒时已经迟了,一只手套的手心处因高温灼烤直接破了洞。

英子生气了,不要慕雪递过来的手套,让她赔两元钱买新的,慕雪手足无措……

回家后,慕雪不敢告给爸妈所发生的事。"妈妈,老师让订学习类杂志,需要交两元钱,您同意吗?"慕雪怯怯地问。"雪儿,两元钱可以买15斤面,够全家人吃好几天了,杂志还是不要订了。"妈妈边做家务边回答,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她每天为了下顿饭如何填饱全家人的肚子发愁。慕雪不说话了,她走到院子里惆怅着。

"収废铜烂铁喽一一,收破烂喽一一。"院外有位中年人拉着一辆木平车边走边喊。不一会,人们三三两两提些东西出来换成钱。

慕雪看着看着,她心里终于有了办法。从此,每天放学后,慕雪的身影就不断出现在村子的各个垃圾场。她拾到了很多东西,被胶皮包裹的细铜丝、五颜六色的香烟盒……

每天上学英子都象讨债似地逼住慕雪要钱,这样的日子坚持了近一年,慕雪终于拿出两元钱还了英子,彻底拥有了那双红手套,但她却不敢戴,悄悄藏在了衣柜深处。

因为她怕妈妈看到后问起手套的来历,也因为这双红手套记载了她一年的艰苦与成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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