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9日,我参观了乾陵,受到很大启迪。乾陵位于陕西省乾县城北六公里之梁山,距西安市八十公里,是唐代第三个皇帝唐高宗李治与女皇武则天的合葬墓。高宗李治生于628年,在位34年,死于683年,时年56岁。684年(光宅元年)葬于乾陵。武则天在位21年,705年(神龙元年)死于洛阳,时年82岁。706年(神龙二年与高宗合葬于乾陵)。乾县,据《雍大记》载:“因其地在长安西北隅,西北为乾,故称乾州。”乾陵名来于此。
陕西关中渭北高原,从西向东分布着一系列大小山岭,这是一条与秦岭山脉并行的山系,唐二十一个封建帝王,除昭宗李晔、末帝李柞葬于洛阳、荷泽以外,其余十八陵,均在西南渭水以北的高原上,在这一条山脉地带构筑了“唐十八陵”。这些陵墓,东起蒲城的金粟山,西起乾县的梁山,连绵一百五十公里,横亘东西,跨越六个县,如以京都长安为中心,向北左右可辐射出一个扁面形。“唐十八陵”则分布在这一扁面的弧线上,乾陵是扇面最西边一个。从地理位置上可看出设计者构思的良苦,不仅折射出唐朝以西安为中心的盛世,及这些帝王逝世后仍妄想统治着唐朝的政业。我从陵门开始参观,经过陵园外城、内城、南城基、北城基、东城基、西城基,四城基都较完整,地面留存的墙基十分鲜明,内城总面积229.9平方公里。可见陵园面积广大,城内四制规范。城内遗迹也十分丰富,有第一道门遗址、下宫遗址、狄仁杰祠、陵园石刻、华表一对、翼马一对、驼鸟一对、石马与牵马人五对、石人像十对、述圣纪碑、无字碑、石狮、石人座一对、献殿与石碑。上述遗迹,我对大部分做了参观。由陵门开始沿着陵园大道爬山,直接爬到高山墓地。来回约十公里左右,爬山的艰难身体的劳累可想而知,但挡不住我向历史史实索求的心,“不到乾陵墓地非好汉。”
使我最感兴趣或收获最大的莫过于参观“无字碑”,我是一个肃慎文化研究的爱好者,而无字碑上恰恰由后人刻上肃慎族的后裔女真族文数句,它给研究肃慎族系文化和其中女真文化提供了史料。“无字碑”立于朱雀门前东阙楼之前,虽然高大壮观,但上面却没有一个唐人的字,使人不解,在全国类似这样的无字碑亦有之。碑身为巨石雕成,通高6.3米,宽2.1米,厚1.49米,重98.84吨。碑头刻着八条缠绕生动有力的螭首。人们都知道螭首是传说中黄色没角的龙。碑身两侧各刻有升龙图,长412厘米,宽119厘米。龙的躯体蜿蜒曲折,首尾俱全,四周空白,形成了无爪飞跃、腾云驾雾的升龙形象,它是迄今为止所见过最大的升龙图像,它显示了唐人的雄伟气魄和盛唐的繁荣昌盛。
碑座南面刻有狮马图,长214厘米,宽66厘米,描绘着一匹马屈前蹄俯首就食,狮则昂首站立,神态威严,狮马图象征着皇帝的严然威态,高人之上。
初立碑时,末刻一字,表示帝王的功德高大,无法用语言来表述。武则天遗言:“已之功过,由后人评”,故不着字。而后人在碑上则刻了四十二段文字,南面三十二段,北面十段,起于宋、终于明。其中除汉文各种杂记外,还有女真文,保存比较好,字迹清晰可见。旁有汉字译文:“大金皇弟都统经略郎君行记”。“大金皇弟都统经略郎君,响 疆场,无事猎于梁山之阳。至唐乾陵殿庑颓然,一无所睹,爰命有司,鸠工修饰。今复谒陵下,绘像一新,回廊四起,不胜欣怿。与醴阳太守酣饮而归”。郎君称皇弟无姓名,天会十二年记,当为太宗之弟,按金史世祖子十一人,自康宗太祖太宗而外,尚有八人,未知是谁。但碑上左边汉字译文,可以说明如下问题。一,金太宗的兄弟曾猎于梁山。证明乾陵周围松柏树木很多,因此皇弟前来打猎。二,唐乾陵的宫殿建筑已在金人统治时的天会十二年(公元1134年)前就已经倒塌无遗,郎君曾命有关官使重修一次。狄仁杰以下六十朝臣像,都予以画新,回廊的房子都已盖了起来。三,见证了金代的发展历史。女真族杰出的政治家阿骨打(公元1068—1123),即金太祖,汉名昊,女真族完颜首领,1113年继位女真节度使。他逐步统一邻近的部落,扩大自己实力,接着反对辽国的奴役战争,取得胜利。公元1115年称帝,国号金,使完颜希尹制作文字。1119年与北宋联合攻打辽,占有辽国大部分土地。女真源于唐代黑水靺鞨。北宋末年阿骨打统一女真各部,建立金政权后,一些女真人迁居中原,逐步与汉人融合。明末,努尔哈赤统一北方,改金为满洲后称满。女真文字今已绝迹。这个碑文乃是研究女真族文化及其历史的重要珍贵资料。作为肃慎族及肃慎文化的故乡鸡西,借助这段碑文来研究肃慎族及其肃慎文化的历史更有意义。肃慎族源于7000年前兴凯湖岗新开新遗址,肃慎族系共有六个名字,先秦称肃慎,汉魏称悒娄,南北朝北魏称勿吉,隋唐称靺鞨,宋元明称女真,明清称满洲后称满清。足见女真是肃慎族的另名及其后裔,女真族的先祖是肃慎人。碑文可见证这段历史发展的源渊。
谈到无字碑的来源亦有不同看法。旧志云:“于阗国贡者”,说得是无字碑的来源。于阗,今新疆和田,千里迢迢,远离长安,贡上百吨的无字碑给大周王朝(武则天曾改李唐王朝为武周王朝),不大可能,也无从考证。石材来源又有证于就地取材,为此地的石灰石岩。是于阗从新疆运来的还是就地取材雕就的由人们去评定吧。
咏乾陵
高宗则天葬乾陵,
无字碑石论功名,
若寻武皇几何评,
翻腾云雨不一鸣。
汉字刻迹在宋明,
女真文字镌刻清,
金源时代铸繁荣,
阿骨打帝称英雄。
2014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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