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班回来比较晚,在地铁上遇到了两个卖艺的年轻人,与之前遇到过的地铁乞讨者很不一样。
已经过了晚高峰的时刻,地铁里不再像沙丁鱼罐头那样拥挤,远处的车厢传来了隐隐的吉他声,间或两下有韵律的鼓点。不多时,一前一后两个看着二十几岁的人走走停停踱了过来。前头的矮个子是个平头,斜抱着一把吉他,手指拨拉着琴弦,用沙哑的嗓音在稚嫩中努力装出沧桑的空旷。走在后面的年轻人,头发像荒草一样野蛮生长,极其像渤哥的这张剧照 >
无论是发色还是发质,枯黄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不羁。他的胸前交叉着背带背着一面鼓,比非洲鼓短一些,鼓上画着异域花纹,一看就不是来自中原。
他们两个人走走唱唱停停,吉他的把手上挂着个开口的纸盒,里面散落了一些零钱。两个浪子模样的人在地铁里用歌声去流浪,仿佛不屑纸盒里钱的气息。
然而这一切的不羁,在地铁停站时被打破了。车厢门外的姑娘注意到了他们,并且目光没有离开——
那位穿着制服的地铁工作人员在车门打开后清脆地喝道:“干嘛呢你们两个,不许在地铁上再唱了,要不你们俩就下来!”
然后黄头发少年的脸上露出了迷之羞涩,两个人住了声,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羞涩地笑着,迈着小碎步默默走向了下一节车厢……
他们也还算是靠一下自己的劳动,桥底下,地铁通道里,不管国内还是国外,总会有卖艺的歌者,用或动听或特别的歌声演唱着自己喜爱的歌曲,即使没有收到多少金钱,起码可以快乐地歌唱。对于这类人,觉得他们的歌声好听就给些钱致谢,多少随意,并没有强迫谁非要给钱,他们是卖艺者,而不是乞讨者。
就乞讨者来说,则会有一种企图强迫你给钱的趋势。之前在地铁上,有一次我遇到一个女人领着一个会走路的小孩子,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居然跪下了,眼睛直直盯着我,还有那个那么小的小孩子,三岁左右的样子,就啃着自己脏兮兮的手指站在她身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假装看手机。她看我没有要给钱的迹象,站起身往前挪了一步,在我旁边的人身前又跪下了。
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是如此的艰难,生生要给你贴上不道德的标签,这么可怜的母亲带着孩子,跪在你面前,你还不给钱,看起来好像相当的不道德。可是那位年轻的母亲也就是三十几岁的样子,身体看着也还算健康,在北京的这么大的城市里,只要是努力工作,做份什么样的工作都是能够糊口的呀。前些日子找保洁阿姨打扫卫生都要提前好久预约排队,因为保洁阿姨供不应求。就算她不能做什么高技术含量的工作,做做保洁工作总是可以的吧。在O2O外卖非常火爆的时候,我还遇到过送餐员是一位大姐。工作总是有很多的,在北京挣一份糊口的工资还是容易的,无非是有些工作脏乱差又工资不高。像她这样在地铁上跪来跪去也是很累的吧,而且我总是觉得她身边的小孩子八成是拐来的,亲生的小孩子会领着他用作扮可怜的工具,去地铁上乞讨吗?
还遇到过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男孩,单独在地铁上乞讨,在你面前一条腿跪下,不给钱的话立马由可怜巴巴转成一副厌恶的眼神,站起来还要瞪你一眼。这样的八成是被拐卖了的,反正我没有见过有谁让亲生儿子去扮乞丐。传闻有这种专门利用儿童乞讨的犯罪团伙,我有时候也会担心他们是不是也会有乞讨的任务数额什么的,如果要不到定额的钱,会不会受到惩罚虐待。可是另外一方面,如果给了他们钱,这种犯罪团伙把组织儿童乞讨看成是可行的生财之道,那么以后他们岂不是会拐卖更多的儿童,控制更多的小乞丐?
总之,地铁里遇到乞讨的时候,还是照地铁广播里说的那样去做吧,“让我们一起抵制地铁里的乞讨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