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18岁,坐在门槛看着远处地山,就这样呆呆地,青青地树,偶尔风一吹还能闻到清香味道,当然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地鸟叫。
表哥的话萦绕在耳边,北京洗个盘子一个月就是200-300,你在家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我想去,车费呢?父母不同意呢?对面一道白光闪现,我突然站起来,低血糖的我眼前一阵黑,我还是挣扎着往自家地奔去,我一定要去。
“妈,我要去北京。”
“你想好了?”
“嗯,表哥明天就走了。”
母亲沉默没有问其他,我也就不解释,帮着母亲干着农活。
第二天早上起来,枕边有200块钱,我脑子里想象到母亲跟亲戚借钱的场景,但我默默的收拾好行李,给地里干活的母亲做了顿饭,热在锅里,就走了,我怕我看到母亲一夜未眠的脸就会舍不得,找到表哥就这样到了北京。
那时表哥在读书,嫂子(娃娃亲)在现在北三环的地方租房子,那时北三环大荒地,我和嫂子同住,每个月30块,就一个空房子,床是我和嫂子找的红砖和木板搭的,每一次早上起来床都会塌,买个炉子,烧不起煤,铜丝通电那种,温度不高,通常菜糊了都没有熟,我很庆幸我吃了那么多不熟的土豆,我没有中毒。最痛苦是每到冬天,水结冰了就用混着冰渣的水洗脸,现在想想来例假时用冰水洗衣服的自己到老了会不会寒气太重。
找到一个洗碗的活,每个月250块,隔出租屋很远。老板平时还很和气,一到用盘用碗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就只能拼了命一般。那时没有车回去,大晚上我和嫂子打着手电筒回去,一路上都是荒地,我也庆幸没有遇到变态。拿到钱的时候,我和嫂子特别高兴,但是没有拿着用,小心得存起来。
表哥和嫂子已经在老家订婚了,就时常表哥来出租屋,我就没有地方去了。那天嫂子就格外不开心,嘴上不说,我也知道是嫌弃我。我得讨好她,给她洗衣服,还把她和表哥把饭做好,我也会在这天买点肉,但是我一口都不吃,就在黑夜里瞎逛,等待黎明的到来。表哥一个男人心思没有那么细,表嫂又不是亲人,他们从来没有关心我晚上在哪里住。一天我溜达到一个玫瑰园,门没有关,我想我就在院墙里面的墙根眯会,还是相对安全,早上醒来遇到一个主人,她听我讲完这个心疼的说:“姑凉,你以后就在那间花屋里睡吧,好歹有个遮风的。”那天我就发誓,我要努力,自己住。
老板要服务员,工资高了50,我就转成服务员,我并没有把这个钱拿来租房子,而是让表哥给我报了夜校,我白天工作,晚上调休就去上夜校。就这样我来北京第一年没有回家,因为没有车票费,第二年我搬出来找了床位,这样隔夜校近点,这年我回家了,但是什么没有带回家,所有的钱只够买车票。
我还没有到家,就大声呼叫吗,超级大声,妈听到了,往下跑,我丢了小小的行李包,边哭边往上跑,好像一点点东西都会影响我的速度,我和妈相遇在屋下的小溪,我突然发现两年没见的妈妈,既然白了头发,那个哭泣就再也止不住了。我和妈什么话对没说,坐在溪边抱头痛哭,溪里水声很小,但我的哭声很大。
冷静下来,母亲只问了我一句:“你还去吗?”我没有犹豫:“去。”母亲站起来捡起被我丢在远处的包,回家才知道家里的亲戚都指着母亲,说母亲放走家里的劳动力,所以所有的农活都让母亲做,看着母亲的白发,我伤心,但我确信过完年,我还是独自踏上北京的路。
后来的北京的日子好些了,我能够抽出一定时间学习,所以五年来没有给家里寄过一分钱。家长出去的年轻小姑凉每年给家里带回来好多钱好多东西,有的还盖起小洋楼。我知道她们在干什么,但我深知自己没有这样的本事,我的外貌也不差,因为读了书知道这样不对,也不长久。
感谢自己努力,我终于在南方报刊招人的第二年获得了3个月的实习期,我费了很大的劲才获得这样的机遇。在这3个月,我每天只睡3个小时,其他时间我都交给工作。结果我成功了!所以成功不是做好的问题,而是用心的问题。
感谢自己的努力,我当上了编辑,在北京买了车,买了房,把母亲接过来好好调养,母亲的白头发都变黑了。
感谢自己的努力,我的孩子可以进好的学习,获得好的教育,及时中途受到了挫折,我现在有足够的资源让她调整,给她最好的状态。
所以我现在很幸福!真心为自己高兴!我不知道以后得时代会怎样改变,但是我很清楚自己每个阶段该做什么,并且把该做的努力做好。
人生的变数太大,我唯有向前,才能赶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