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的梦里闯祸了。
就离谱,此地无银地追着他妻解释,信手拈来一套天花乱坠的故事。编的原由不算牵强,说得过去,还自认为脸上堆出的一颦一笑足够真挚、坦然。
妻不发一言,面有愠色,半信半疑望着她。
她信吗?
自己是一个到处找公司上门推销产品的女销售,死乞白赖缠住张经理,希望能拉住张经理这个客户。
你知道,你家张经理慷慨大方,耳根软,好说话,乐于助人。
成年人的世界,真有这么简单吗?
即便再诚恳,妻脸上也是疑云遍布。
一栋单门独院两层别墅。外墙铺满平整石块装饰,楼上楼下房间无数,统统借了出去,只留了一层两间自住。
不知抽什么疯,逛累了,俩人在小院门前的石凳上迷迷糊糊趴着睡着了。明知道此地睡不得,他妻随时归家。
可是太困了,管不了许多,倒头就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栅栏院门咣里哐当声响吵醒,有人开门。
是他妻和女儿海岩。
显然,她,他都慌了。从来没照过面,今天堵到一起了。
谁呀?
带着显然猜到的可能答案,不客气地问道。
母女俩同仇敌忾,乜斜着她。
没等她开口,就见他夸张地走来走去,踱步嚷嚷。声势很大,足可见心虚。
她迟疑着,要不要打招呼。
说是迟疑,招呼已飞出去,招手:嗨,海岩。
海岩并不和气,白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女人一眼,还知道自己名字,差不多有谱是谁了。
威胁、入侵的气息在三个女人心里潜滋暗长。
一旁的他,瞪了她一眼。那一眼的潜语她看懂了:你自来熟叫什么海岩,这下全清楚了……
他们齐齐走进了屋里。
她在屋外垂下头,回味着那一眼,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
后面,就是追着他妻的辩白。
一众女房客七嘴八舌,声讨起男主家不检点,俨然当场现形,还妄想瞒骗、企图浑水过去。
她继续无谓口舌了吗?
望着窗外晓色渐明,自己可真像一叶孤舟,在这世间泅渡。
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