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哈皮波白话试译:
曾子讲:“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不能够不弘大和坚毅,因为他们的责任重大而且完成的道途长远。将实现仁作为自己的责任,这还不够重大吗?只有死去的时刻才能停止追求,这样的道途不长远吗?
哈皮波赏析:
士,即春秋时代的知识分子,从巫士的角色演化而来,逐渐脱离一直依附的权贵阶层,形成具备独立价值一个阶层,与现代社会中的中产阶级分子相似。
知识分子阶层作为中间阶层,为权贵阶层和平民阶层创造对流,实现整个社会的治理。知识分子阶层是每个时代思想的创造者,人类历史文明主要推动者。知识分子与平民阶层不同,他们脱离了日常的“谋生”生活,从而更有精力专注于对于思想的探究。但另一方面知识分子又不具备权贵阶层的政治权力,无法将思想直接地实践,往往需要与权贵的“交易”才能达到实践思想的目的。但知识分子作为社会的思想的最大产出者,深刻的影响整个社会,当某个思想渗透到全社会的时候,历史文明便会向前跨越一步。纵观中外历史,每一个国家的最杰出的思想家无不出自于位于社会中间阶层的知识分子群体。正是知识分子特殊的社会位置让知识分子担负起与权贵阶层和平民阶层完全不同的社会责任。
作为儒家眼中的知识分子该担负的责任如何?曾子讲的最彻底,就是要实现“仁”,这便是儒家的大同理想:全社会从权贵阶层直至平民阶层都具有“仁”。这个理想是一个艰巨而又道途长远的目标,首先自我实现“仁”就是艰难的,只有颜回才能做到三月不违仁,其他人也就最多两三天而已,其次将己仁推及他仁更是复杂,面临的困难更大和所需要的时间更长,恐怕在个体有限的生命里只能做到“死而后已”。
所以曾子讲,知识分子要有弘大的格局和坚毅的品格,没有弘大的格局不足以认识到“仁”的真正内涵,缺少坚毅的品格不足以将“仁”的事业坚持到底。
再读曾子这段气势恢弘的话,反观当代中国的知识分子阶层了,不禁觉得汗颜我,知识分子该有的“弘毅”的品格已无处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