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伊若
我曾经多么想放弃,但音乐给予我慰藉、尊严和勇气。我经历了很多困难,挣扎着克服我身体的障碍。直到现在,我每天都还在挣扎但能够用上天赋予我的音乐才华跟大家分享生活的酸甜苦辣,我内心觉得无比的快乐和满足。
----李喜芽
透过银屏,华丽而耀眼的舞台中央,一架钢琴前坐着一位女孩。她微笑而淡定的神情下,却有着一颗执着而热情的心。忽然,她内心开始沸腾,那双手似乎瞬间插上了翅膀,在琴键上舞蹈,飞翔,一曲肖邦的《幻想即兴曲》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而也就在那一瞬间,我震惊了——她只有四个手指!这样的清澈纯美,如同行云流水般,让人心驰神往的琴音竟是出自一个只有四个手指的女孩之手。华丽的舞台拥着优雅的女孩,一双只有四个手指的手却控制着拥有八十八个琴键的钢琴,这样的一幕,怎能不令我震撼?而这样的女孩,给我的要岂止是震撼那么简单?
是的,这个女孩就是韩国著名钢琴家李喜芽。她是先天性畸形一级残疾人,双手个只有两根手指,膝下没有小腿。当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残疾人成为一为家喻户晓的名人时,或许全世界都在因她的成功而震惊。她红了,她火了,她超越自我了,她功成名就了,她也开始真正飞翔了。然而这样的星光闪耀之下也暗藏着断翼凤凰涅槃之后的浴火重生。
大多正常孩子的降生是在家人的期盼中降生的,而李喜芽却只有母亲的守护和期盼。因为李喜芽的母亲禹甲善在怀孕期间,便被检查出腹中胎儿是畸形,医生和周围的朋友及家人都劝她放弃这个孩子。但是母亲仍然坚持要这个孩子。她说,上天能赋予她生命,必然会眷顾她,并给她赐福。所以母亲坚持着。这让我想起了另外的一个问题——当你得知你腹中之子是个又聋又瞎的残疾人,你还会要她吗?最终回答“不要”的人被告知:你将贝多芬杀了。而喜芽的母亲用她的行动告诉所有的人,她不会将她的“贝多芬”杀了。她用她自己的爱和坚持,捍卫喜芽的降生的权利,守护着她的成长,让李喜芽能与钢琴相融,能与世界相拥,让她勇敢而精彩的活下去。
如果说,一个孩子的降生就是一位天使降临人间,那么李喜芽是降生便是一位折翼天使降临人间。
1985年7月9日,在这样的一个普通的日子里,在韩国首尔,李喜芽降生了。等待她的是先天性畸形,每只手只有一直成“V”型的两根手指和全身只到膝盖没有小腿和脚掌的残疾。一岁时不会说话,两岁时才勉强站起来,五岁时才学会用膝盖蹒跚走路,生活仍旧无法自理。当一个家庭,遇上一个畸形的儿童,给家庭带来的或许不是新生的欢乐,更多的是痛苦。可是,喜牙并不被这种痛苦淹没,她没有辜负她的降生。因为如今,她带着她四岁儿童的身高,七岁儿童的智商,还有音乐的喜爱,走向了世界:和伦敦泰晤士爱乐乐团合作莫扎特钢琴协作曲,与钢琴王子理査德.克莱德曼同台演出,她也多次受邀到英国、美国、加拿大、澳洲、日本巡回演出,美国CNN、日本NHK等具影响力的媒体都为她作过专题报道。她让全世界记住了她的名字,记住了这个折翼的天使。畸形又怎样?谁说畸形儿不能火车自己的精彩?
每天练琴十小时,半年后她能弹出曲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一直重复着她的练习,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将肖邦的《幻想即兴曲》完美演绎。她不喜欢练琴,但她喜欢演出,喜欢舞台的闪耀,喜欢音乐带给她的快感。正常人用十指弹都会觉得困难的曲目,喜芽要用四指完成。当挑战和困难接踵而至之时,她选择地是无惧地面对。枯燥和高难度的训练,身边人异样的眼光,喜芽曾经迷茫,也曾畏惧,甚至到了一看到钢琴老师就无法正常呼吸,一碰钢琴就晕倒的的地步。但是,因为母亲的爱和那份对音乐及钢琴的喜爱,她重燃了希望之火,她选择迎接前方的“腥风血雨”。
她根据自己的成长经历,写下《四指神童》一书,书中倾诉着她对钢琴的热爱,对人生的希冀和对苦难的昂视与蔑视。当然,这也治好了她的“晕钢琴”。喜芽如同冬天的梅花,历经风霜雪雨夜,香气不断袭人心。在喜芽的身上也有“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之韵味。
残疾的身体,儿童的智商,面对奇怪的眼神,高难度的挑战,喜芽对生活仍旧无限热爱,她曾绽放个性灿烂的笑容说:“我喜欢浪漫的东西。”生活给予的困难,没有淹没一颗积极乐观的心,身体带来的残疾孕育了一颗高贵的灵魂。在1996年到2000年间,她进行了残疾人纪念日庆祝演奏会,澳洲奥林匹克庆祝演奏会,李喜芽慈善演奏会等近40场演奏会,她一直用心帮助所有和她同病相怜之人,告诉他们要乐观坚强。
只有经历的地狱般的磨练,才能创造出天堂的力量。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绝唱。这些李喜芽做到了,她克服所有的困难,让自己的四指在黑白琴键上飞翔。她弹出了世间绝唱,她拥有了天堂的力量!我想,如此的女孩,给我们的不仅仅是震撼,更多的是思考,是激励。
写于2013年6月,2017年2月稍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