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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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的江小希头发淡黄,身材瘦小。她不漂亮,成绩也不怎么样,更没有一项拿得出手的才艺特长。由于幼年时受母亲去世的影响,江小希变得胆小瑟缩、诚惶诚恐。
但随着渐渐长大,她对自身性格而造成的处境有了清晰的认识,那就是:对这个世界来说,她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至于梦想、希望、未来,对她来说,都是奢望。
三月,绵长细雨之后,天气转暖,操场周围的杜鹃开出了粉色的花。这天,江小希早自习迟到了,被年级主任罚围绕操场跑4圈。一同被罚的还有一个男生——姜然。
虽然江小希与他不在同一个班,也没说过一句话,但她还是认出了他。姜然个子高挑,阳光帅气,成绩优秀,是女生们经常讨论的对象。初次之外,他与江小希竟有着一个共同点,都在单亲家庭长大。
姜然跑在前面,江小希跑在后面。江小希体力差,最后一圈有点吃不消,她停下来拖着脚步走,边跑边擦汗。
姜然也突然停了下来,走了一段。到转弯处时,他忽然回头,冲她微微一笑,挥挥手示意她加油。此刻阳光正好,空气清香,而此刻的江小希正需要激励。他的微笑,正好给了她勇气和希望。
这天上午,她禁不住一再回想他的微笑。她想,假如有一个像姜然那样的男孩,或者就是他,在未来等她,那她奔向未来的这段路,一定会充满勇气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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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个幻想为基础,江小希开始私下悄悄的关注姜然。她在学校的贴吧里输入他的名字,搜索他的信息。
于是,她知道了他的生日、星座、喜欢的食物及电影明星。她还知道,他家离学校有三站路,他在家和学校之间来回的方式是跑步。
那之后,住在学校的江小希每天清晨都提前半个小时起床,然后匆匆洗漱,跑出学校大门,朝姜然来的方向跑去。
等看到姜然时,她就立即转身往回跑。其实,她第一天跑时,姜然就发现了她。此后,无论她或快或慢,姜然都在她身后10米远左右的位置。
他们先后跑进学校大门,没有一句交谈。这份默契,让江小希心生希望与欢喜。带着这样的默契他们跑过了很多个清晨。
渐渐地,她大胆起来,晚自习下课后也要沿着姜然回去的方向跑上一段路。但是连续好几个晚上,她都没有遇到他。
她失落地往回走,姜然却从街角迎面而来。他大方地喊住她:“江小希!”她几乎吓了一跳。他笑起来:“你最近很爱锻炼身体呀,既晨跑又晚跑。不过,晚上你一个人跑回去不害怕吗?
“我很喜欢跑步,如果以后晚上碰到了,我送你跑回去吧。”他说着果断转身,走在她旁边,他们保持一致的步调,默默往她家的方向走。
情况渐渐发生着变化,清晨他们一起跑步,晚上一起散步。在不断交流的过程中,他们才知道,彼此竟然有那么多相同的兴趣爱好。
令江小希深受触动的是,同样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姜然因伤痛变得强大,她却因伤痛变得怯弱。她在心里默默的想是时候做一些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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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希注册了一个微博,专门记录与姜然有关的一切。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她没想到,有女生在微博上用“姜然”三个字进行搜索时,将她的微博搜了出来。
等江小希知道的时候,她的微博已经被一批又一批的同学围观过了,还有人将那些话截图贴出来,在贴吧里用赤裸裸的、不留情面的语言评价江小希对姜然的暗恋。
那些词语,像一个个沉重的石块,穿透电脑屏幕朝她砸过来,疼痛剧烈而尖锐。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
这是高二的初秋,周日傍晚,离晚自习时间不到一小时。江小希坐在宿舍里,想象着全班在晚自习议论这件事的场景,深感恐惧。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同桌打来的,她说:“姜然在找你,你快点来教室!”江小希飞奔到教室。同桌指着黑板让她看,上面写着:江小希,如果到了20岁,你还喜欢我,而我也喜欢你,那我们就在一起吧——姜然。
江小希默读一遍,又一遍。她走过去拿起黑板擦,将这几行字一个一个擦去,又一个一个烙在了心里。
但是令江小希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她竟然被一个喜欢姜然的女生拦住,她被刺骨的言语拍打着,那个女生说她又瘦又小又弱学习又差,根本没有资格喜欢姜然。
至此,江小希明白,她喜欢姜然没错任何错,但是她必须使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使自己不受欺负。
之后,江小希不再晨跑晚跑,她开始去学校对面的跆拳道馆学习跆拳道。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会看看日历,看看离20岁还有多少天。这像一种仪式,更是一种祈祷。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高三下学期了。高考前,姜然来找江小希,他说:“我打算考北方的大学,你呢?”他的目光里有真诚的期盼。
江小希心跳飞快,红了脸微微垂眸。她想了想,抬头说:“我有我的梦想,我想去一所走出校门就能看见大海的学校。”这答案出乎姜然的意料,他微微有点失落,但另一秒却又充满了希望。
不久,江小希和姜然各自考进了理想的大学。江小希虽然十分想念姜然,但是她并没有亲口对他说想念,只是默默的看他的微博,看他的校友录,留意他的每一个动态,她以这样的方式参与他的青春时光。
大一暑假,姜然没有回家,他很久没有更新的微博,忽然更新道:“妈妈住院了,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焦急和担心。”
江小希马上打电话给他询问。他告诉她,母亲病了,在他所在的城市住院,现在正在康复中。江小希挂了电话后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登上了北上的火车,她要去帮姜然。
江小希的到来,让姜然觉得不再孤单和无助,他对她十分感激。江小希趁机对他说了一句她一直想说的话:“在看得见的地方,我的眼睛和你在一起;在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心和你在一起。”
姜然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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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们互相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但他们始终都没有提起关于20岁的那个约定。
江小希不再看着日历计算时间,她终于相信,没有到不了的未来,她的20岁,总会到来。而在这之前,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好。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在姜然需要的时候,默默给予帮助。为了那个约定,我要做好最好的准备。
江小希20岁生日的清晨,她穿上漂亮的裙子,涂了明亮的唇彩。她在等姜然到来。直到夕阳摇摇欲坠,姜然仍旧没有来。江小希始终平静地等待着,她甚至设想了最坏的结果。
她面对镜子审视自己。镜子里的女孩,个子高高,神采飞扬。她轻轻抚摸着胸口,里面有强大的力量在激荡。她猛然明白,姜然有没有在这一天等着她,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她等到了这个内心强大、信念美好的未来的自己。即便等不到那个人,我也已经足够的好,好到可以应付这个世界,好到找到未来的他。
此刻,黄昏的阳光照在镜子上,暖风吹动窗帘,街道上人流攒动。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小希!”姜然喊她名字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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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书大学堂无戒90天挑战 第二十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