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擅长离开,却从不好好告别


在知乎上看到一个话题,有人问「离开」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从离开一个网站,到离开这个世界,有别人的离开,也有自己的离开,该如何看待看待「离开」一词?

看到很多人的回答自己很有感触,于是在这里我想写一写关于离开的事。


1.

2013年的大年三十凌晨十二点过后,她说,我困了,我先睡了,你早点睡。我说,好,晚安。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手机振动是一条短信,上面写,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突然离开我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回头看我,我很害怕,你能别离开我吗?

看到最后那句,我很害怕,你能别离开我吗?眼泪就要流下来,我回到自己的卧室,敲击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好,你别害怕,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安心点的睡。

那个时候我上高二,她上高三。

十八岁生日那天夜里整点,第一个收到的就是她的祝福。她从济南艺考回来还专门给我带了一件算是迟到的生日礼物。

是一个桃木手镯上面写着“转时运”,她说,寓意很好,转过来就是“运时转”。我戴了几次,就让我给当个宝贝一样放在抽屉里给珍藏起来了,现在还在我卧室的抽屉里完好无损。

她很善良,也很会关心体贴人。比我高,长的也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

认识她以后我把银行卡,支付宝的密码全设置成了她的生日,直到现在没换过,也懒得换了。

她毕业那天说,我要走了,下次再来学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说,走吧你,就是有点舍不得。她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后来她离开了,那个时候我不懂如何去喜欢一个人,也或许是喜欢的太过于用力。

刚开始会不习惯,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手机,看一看有没有遗漏掉她的信息,其实我知道她不会再给我发信息了,我还是会去看。

会盯着她的头像发呆,翻以前的聊天记录看,不断刷新空间看有没有她的最新动态,空间访问里会不会再有她。

后来我才明白有些人是留不住的,一旦选择离开就再也不会回头,心不在你那了,再怎么挽留都是一种奢望。

2.

上学的时候从一所学校离开到另一所学校,从一个班级离开到另一个班级,你离开一个人到另一个人身边。

而我们都擅长离开说再见,却从不好好的告别。

有些离开是悄无声息的,也最具有“杀伤力”,她曾经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充斥着全部,你每天都会和她分享自己的快乐和忧愁,她每天也会和你分享她的欢笑与烦恼。

有时候聊起来像个旧知己,暧昧起来像个在一起多年的情侣。你也分不清她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有时她了解你的全部,你也了解她的全部。

马男波杰克第一季第六集在给戴安打电话表白的时候说,其实,这个世界上很难有人了解一个人,而你了解我,戴安。

可就是这么了解你的一个人,有一天也会悄无声息的离开你,甚至说是没有一点痕迹。

我是一个很念旧的人,离开的那些人我会记得很多年。有时想起的时候也只能是叹息一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就是人生,有人来就会有人走,你要学会去接受离开,习惯别人的离开。

只有这样在心里对自己的聊以自慰,下次别人离开的时候不会太难过,会有一个平淡的心态面对离开。

3.

但有一种离开无论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却还是难过。那就是亲人的离开,离开这个世界。

最让我耿耿于怀的离开就是外婆的离世,外婆查出来已经是癌症晚期了,我们知道外婆所剩的时日不多了,能多陪她一天是一天。

当时我在上高三住校,每个星期我必须请假要回去一趟,就是去医院看望外婆。

有一次,我很牵挂外婆,那天是星期四,我在心里想,再过一天我就又能看到外婆了。

没想到下午家人打电话过来说外婆走了,离开了,那一刻我有些哽咽,说不出话。

我没能见上最后一面,没想到那一次的见面竟成了永别,永远的别过。

知乎上有人回答这个问题说,永生不见的大概还有在街角相遇的可能,而生死相隔的却只能梦中相遇了。

外婆走后快三年了,梦到过她几次,像是真的一样,就感觉她还没有离开。梦醒的时候,我不再欺骗自己,外婆是真的离开了。

有一个场景我写过很多次,但每次写的时候,还是很难过。

每次我和母亲从外婆家离开的时候,外婆出来送我和母亲,外婆站在小路的另一头朝我和母亲挥手,我和母亲骑着车渐行渐远,有时我骑出去很远了然后转头,她还站在那里挥着手。

我看不清有时她站在风中的样子,但想起的时候我总是会模糊双眼。

以前的时候不住校喜欢打游戏,特别沉迷,母亲每次喊我去外婆家的时候,我总是在打着游戏,不耐烦的对母亲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后来长大了也变得懂事,知道没事的时候去多陪陪外婆,可没有几年,她离开了。从此以后我不再打游戏,但怎么也换不回外婆了。

4.

看过一期止庵在一席上谈到“惜别”,《惜别》也是一本书,是止庵在他母亲故世三年后写的关于她母亲的一些回忆。

他讲道他母亲离开(去世)的时候,自己的生活变得很不便,他以前出门从不带家里的钥匙,阳台上的花也从不照料,因为有他母亲在,他安心。

后来他母亲过世了,家里的钥匙他要常戴在身边,阳台上的那些花他开始去网上查资料怎么浇水和施肥。

止庵的母亲生前特别喜欢看侦探小说,他母亲会挑一些好看的去看,所以有时很费时间,直到他母亲病重离世,止庵说那个时候我就应该自己挑选好给母亲看,这样她就能看到更多好的小说,不用花时间再去逐个挑选。

所以他特别感慨的说,所谓惜别,其实惜的是这个「别」,但是更多的其实惜的是这个为「别」所终止的一段生活,一个人的一段生活,或者说这个「别」所终止的那个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相处的那个短暂的时光。

5.

而我们都会离开,有一天你离开自己的家去外地上大学,父母送你,第一次觉得你是真正的长大了。

再慢慢的,你会离开自己的城市去另一所城市打拼,再后来你也会离开父母,父母也会有一天离开这个世界。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这是自然的法则,万物都会有他的定律,我们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6.

正是当你看过了太多人离开留有遗憾的时候,你就不想别人留有太多遗憾。

写了这么多,我看待「离开」这一词,就是过好当下的每一天,享受当下的生活,走没有走过的路,爱自己想爱的人,看没有看过的风景,吃没有吃过的美食,不要太在乎结果,享受过程就好。

最后用一句八月长安的话来结尾,愿你一生努力,一生被爱,想要的都拥有,得不到的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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