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秋季,过了白露季节,大枣开始在枝头挂红,地里的花生也基本饱满硬实,红薯根部的泥土因为红薯的逐渐长大而裂开了口子,迫不及待地从土里探出头来。
秋收的时候,各家各户先是忙着抢收自家的庄稼,打枣、收花生、收红薯,忙的不亦乐乎,一天下来真是快乐而又充实的生活。
等忙完自家的,空闲下来,最有趣的是到别人家秋收后的土地里再次“找食”,用河南话叫“liuliu”(查了好多,也没找到合适的汉字),意思就是再找找看,能不能还有收获,别人经过第一遍秋收,可能还有没收干净的,像大枣总有在枝头高处没有摇下来的枣。包括大枣、花生、红薯,基本所有的农作物都可以来liuliu。
枣长在枝头上相对容易liu些,花生、红薯长在地里面,看不到摸不着的,只能靠笨功夫,一点点地用抓钩刨挖,真的是土里刨食的感觉,但收获的成就感、惊喜感也是最强的。尤其是liu红薯,当看到一个大大的红薯漏出头,简直太开心了。但Liu也有技巧,当你liu了一会,发现收获不大或这块土地已被他人动过了,就表示这块地没什么可liu的了,赶紧转战其他地方才是上策。通常一上午,劳动成果基本也可以装满半篮子。
小时候除了独自老老实实地liu外,我也会跟小伙伴结伴一起走捷径——那就是挖老鼠洞。我们两个女孩子,拿着铁锹,小抓钩、挎着竹篮,一起说说笑笑到地里找老鼠洞,希望今天可以干个大的,有大收获。挖老鼠洞为的不是捉老鼠,而是要截获老鼠的粮仓。先需要找到合适的老鼠洞,最好是洞比较大,且分叉比较多的,老鼠洞也是很讲究的,有专门居住的,也有储存粮食的,分别在不同的分支洞里面。找到合适的老鼠洞,之后就是随着洞往下深挖,越挖洞就会有分叉或变化,比较深的或拐弯分叉的洞,相对获得老鼠粮仓的机会也比较大。有一次,我们往下挖,曲曲折折地挖了很大一个半人深的坑,感觉这是一个比较大的老鼠窝,书慧说你伸到一个洞里摸摸,里面是什么?我壮了壮胆子,用手摸了摸,感觉毛茸茸的好像不对劲,吓得赶紧缩回了手。一会两个小老鼠从洞里爬起来,我们赶紧拿起铁锹想要拍死老鼠,可是早已经跑地不见了踪影。再往下挖,果真有大粮仓,满满的一洞的花生,那一刻简直不亦乐乎,之前碰到老鼠的紧张也一扫而光。但并不是每次挖老鼠洞都会有收获,很多时候挖了一气,毫无收获也是常有的。
在农村,从小种地的经历告诉我,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虽是十之八九,但也并不是耕耘了,付出了,收成收获就一定会好。旱了、涝了、生虫子了、大风等恶劣情况,都可能会影响收成,因此对人和事也就多了一份平常心,既要脚踏实地去努力去争取,遇到困难也尽量不灰心,努力做好自己可以掌控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