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高升酒店的大堂,熙熙攘攘,座无虚席。
“来,干杯”。觥筹交错,酒酣耳热。
“干”,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干,我透了”。一对酒鬼飙上了。
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黑色的镜框衬得他的脸有些黑,略有点啤酒肚,端着酒杯,带着谦恭的笑容环视着热闹的人群。看来的人很多,他觉得很满意,心里有了些底气。
他端着酒杯带着满脸笑意,开始挨桌转。
“哎,大爷,吃好喝好啊。”
“三叔呀,来敬您一杯,谢谢您能赏脸来啊。”
“二哥,菜还合口味吧,前几年那事是我做的不对,请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借这杯酒给您赔罪了。”眼睛男咧着嘴陪着笑,腰都弯成九十度了。
“当初你干的那叫人事吗,手里有点权就随意欺负人吗?要不是看在我同学给你说情的面子上我绝对不会来。”二哥义愤填膺,“现在有求于我了,你才想起道歉。”
“是,是,当初是我不对,我以后绝对不会那么做了,您能来就是给我面子就是原谅我了,请您一定多多支持我。”眼镜男又真诚的连连作了几个揖。
酒欢人散了,人们打着饱嗝,勾肩搭背、陆陆续续走出了高升酒店。
“这酒不喝白不喝,反正是免费的。”一个喝的脸红的快成了关公。
“他们几个也够能出血的,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一个矮个子打了个饱嗝说到。
“现在出点血算什么,不久的以后估计就能赚回来了,他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另一个看的很明白。
“别看他今天笑的跟个孙子似得,那是他没得势,要是选上了,以他的本性,眼睛肯定就长在了头顶上了,尾巴肯定翘的高高的。”一个吃过眼镜男不少亏的男子总结道。
“真他妈的不想选他”。一个高个子恨恨地说,“地就是前些年被他卖光建厂了,看看水都被工厂污染成什么样了,卖地的钱也被他挥霍了。
“那怎么办,选哪个都一样啊,都是喂不熟的狼。”一个颓废的语调。
“前几年他犯事被撤了,之后在工厂干了几年的体力活,对比还是当官舒服,所以才下了血本回来竞选的吧。”一个熟悉眼镜男的人说。
“可怜了百姓,地也没有了,工作也难找,以后怎么活啊?”一个醉醺醺的老头喃喃自语。
“地卖光了,还可以拆迁啊,你没看那个钢材厂要扩建吗,就是不知道哪家要倒霉了?”一个秃顶的中年人发表了观点。
“唉, 走,赶下一场去,给了请帖,不吃还不行,不去就得罪人了。”一个老实巴交的说。
三天后的高升饭店,老板很有眼色的添加了几样特色菜:前程似锦,大鹏展翅,最后一盘年糕——步步高升。环视着热闹的人群,眼镜男还是端着酒杯,脸上带着意气风发的笑容。举杯:“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为大家服务,大家以后看我的行动吧,来我敬大家一杯,干杯!”
几个陌生人出现在眼镜男身前,出示了证件:“接到举报,选举之际你请客贿赂拉票,违反了选举法,并且前几年你担任村书记时大肆挥霍卖土地的钱,期间参与过赌博嫖娼,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辆载着眼镜男的车远去了。饭店旁一个见证了无数次宴席的乞丐望着远去的车影,敲起了他的破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