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V V 是一只白色为主、兼有黄黑花纹的猫。她很瘦,瘦人都显得脸小,这道理放在猫身上也同样适用。她的脸活生生一个倒三角,眼睛很大,黄色的眼珠,眼神中透露出自己是只温顺的猫,小巴尖的像一个小锥子,所以我们叫她小 V V。
第一次见她是在公寓楼的台阶上。那时候我和男朋友刚搬了家,天气还有些冷,我搓着手等他开门的功夫,看到她步履蹒跚的从楼梯上下来。我平时是个爱猫狂人,赶紧招呼男朋友来看,他说:“这猫好瘦啊,就像你一样”,语气里充满了怜惜。
她慢慢走向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我不知道是不是大理石的地砖太凉,让本该身姿灵敏的她放慢了动作,结果男朋友说:“她只是怀了宝宝了,你看她那么瘦,但是肚子却很大。”
那之后我很久都没再看见她,公寓有个侧门白天都是开着的,我以为她只是偶然跑进来取暖的,也就慢慢忘了她。直到有一次出门看到一个白影在我脚边一闪而过,男朋友说是那只瘦瘦的猫猫,应该已经生过宝宝了。
我带着极大的兴趣想要看看她的宝宝,新生下来的小猫咪一定可爱至极。我们时常在通往天台的楼梯上看见她,猜想也许她平时就待在天台上,可惜去了好多次,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宝宝。许多已婚妇女生过孩子之后都身体发福,可是她不像幸运的人类,生完了宝宝依然瘦弱的可怜,连唯一的大肚子也不见了,宝宝又不在她身边,我对着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天气慢慢回暖,我和男朋友时常能在公寓走廊里看到她的身影,也正是那个时候,我们正式给她起了小 V V 的名字。有一次我刚下班,男朋友给我发消息说让我快点回家,小 V V 在家里呢。
我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小 V V ,开心的不得了,没等男朋友提醒我,我就打开了房间的拉门,小 V V 嗖地一下就进去了。她四处张望,在床前跃跃欲试,我说了一句小 V V 不可以跳到床上来哦,她好像能听懂一样,转移了目标。房间不大,除了床、书桌和衣柜没什么多余的家具。小 V V 似乎很想尝试跳跃,释放她猫的本性,最后目光落到木质的衣柜上。因为潮湿,木料有些变形,有一节抽屉很难开合,我索性把它拿下来,这样衣柜就露出了一个洞。小 V V 盯着那个洞,伸展了下四肢,像是在做助跑动作,我一个不留神,她就已经跳到柜子里,我拿了一条小鱼干在柜子前晃了好半天,她才肯出来。
自从男朋友主动开了先例,小 V V 就变成了家里的常客。今年夏天上海天热得很,男朋友做饭的时候时常开着门,小 V V 有时候闻着香味自己就进来了。不过自从她跳到柜子里之后,每次我们都用拉门把她拦在厨房,不让她进去。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猫也有这种心理。拉门并关不严实,小 V V 尝试伸着小爪子塞在门缝里,试图把门推开,可惜她的诡计一次次被我们发现,最后以好吃的诱惑她,迫使她放弃了计划。但是每次一吃完,她就又抬起头,把脸紧贴着门缝,仿佛一个谍战员,用心的观察屋子里的一切。
有时候我也心软,会故意留一个很大的缝,让她能钻进来。为什么故意呢,或许对她来说这样比我直接敞开了门让她进去更有乐趣吧。但是每次只要一进来她就不想走,男朋友又要拿出点好吃的贿赂她,她才能追随着食物慢慢出去。
我平日极喜欢猫,留心观察过的猫不在少数,但是小 V V 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在所有我见过的猫里,她占了两个最,最瘦和最听话。
“小 V V 瘦的全身只剩下了骨头架子,她走路的时候我都能看到她的肋骨在动”,男朋友说。我说:“苗条点也没什么,你们胖子没事可以捏自己的肉肉,我们瘦子无聊的还可以数肋骨。” 小 V V 的尾巴也出奇的细长。这些天晚上渐渐凉快了,我和男朋友时常散个步回来去天台吹吹风再回家,小 V V 只要跟着我上去,就一定会在我腿边蹭来蹭去,她的毛总是弄得我心痒痒的。我没办法,就蹲下来抚摸她的毛,她见形势大好,就一个翻身躺下来,让我帮她在肚子上挠痒痒。
至于听话,我其实并不是想表达她最乖,而是想说她最懂我的意思,好想能听懂人话。自从给她取了名字,每次叫她小V V,她就回过头来,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我,像一个被施了魔法不知世事的精灵。
之前上楼梯,她总喜欢在楼梯转角直接跳上跳下,我怕她的爪子一个抓不稳掉下去,就引导她跟着我一步一步上下台阶,她好像也知道我是担心她,至少在我面前都会踏踏实实地走。
我们住的公寓楼只有两层半高,顶层有个天台,可以在上面晾衣服晒被子。自从遇见了小V V,我时常去天台,可是她却很少在,因为天台上有一个恶霸。
下一次我们再讲关于恶霸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