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很深,刺穿了心脏。可你握住剑柄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我抬头看你,眼神决绝。轻轻地抽出那把剑,我感觉得到剑刃和心脏的摩擦,听得到那沙沙的声音,是心脏再次被割开的声音。
你转身离去,依然那么决绝,留下的也只是一行血迹。我向前倒下,重重的喘息,是那潜意识里的求生欲的本能。我也能感受得到,将尘土吸入肺里的刺痛感。抬起头,是你渐渐远去的背影,身体很沉,意思有点模糊,身体又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很轻,一点点的向空中飘去。可是有感觉到被铁链束住,向地下拉去,我看到了一扇门,漆黑,狰狞。走过去,是一条小路,穿过一片火红的花海,见花不见叶,随风摇晃,似在打量过往的孤魂。至尽头,一条河,不见来处,不见尽头,河中一条小船,分外亲切,随波而动,却无人在船上。走过那条叫做奈何的桥,到了那座千年的亭子前,她轻轻抬起头。
问:“回来啦。”
答:“回来了。”
那干枯的双手,轻轻端起一碗汤,又问:“还喝吗?”我回:“不喝了。”
说罢,离开亭子,来到河边,那条小船轻轻飘荡,来到进前,上船,在岸边采一朵叫做彼岸的花,放入船中,轻拨忘川,渐行渐远,最后看到的,是一孤魂饮下一碗忘却前尘的汤。
摆渡于忘川,于此等待千年。待彼岸花落,叶落花开,采一花蕊,咽下,丝丝苦涩入喉,方忆起一丝人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