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峙这张
桌子,如树
对峙自己的影子,如桌子对峙
有些距离的椅子。已经
几年没有看日出,不关
天气的事,不关我留在任何
陌生或熟悉的角落的
脚印,也不关
我现在的心情。没有草稿纸,没有
打印纸,没有信笺纸,我只有一支笔,三年前
才买来的时候还有墨水,如今
干涸成我内心的荒芜。那我究竟是
用什么在写抒,难道在用血
也或许是在用骨,难道是在用肉
或许也是在用生命,难道是
在用灵或许也是在用呼吸。反正
无论我拥有多少根手指,至多十根也或许
至少十根,我只有一双
不会反光的眼睛,我只有一个
不会隆高的鼻子,我只有一颗不愿意
再思考的脑子。或许白酒和红酒
能勾兑出一种半透明的真理,或许咖啡和可乐
能够交融出一种温软的香气,这是
正确的或者永远只能推理。没有开始没有结束,
没有高湖没有低谷,我的内心
一直无法平静。而夜色忽然
变深的一下子,我听到了
噪音,来自
城市外的城市,森林中的森林。
诗集:残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