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债
天刚朦朦亮的时候,军子就用手机把他的孤朋狗党全喊了过来,让他们去打听一下张继元一家特别是有关张青云的情况。
报复张青云那他是绝对不敢的!因为昨天张青云显露出来的手段,让他清醒的意识到这个人跟自己不是一个段位,自己绝对不能惹!何况自己也真的惹不起!
昨天,张青云所说的话又让他有点闹不明白:要说张青云是张继元的侄子、要为张继元出头,他却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让自己继续向张继元逼债;要说不是为张继元出头吧,昨天却来找自己拿回了钱。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要弄清楚张青云的真实意图后再行动。
两三个小时后,出去打消息的弟兄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并且带回来了他需要的情况。张家的事情一一呈现在军子的面前。
“军哥,这张家一共有四个儿子······”
军子立刻打断了他:“这个就别说了,我早就知道。”早在设计张继元的时候,他已经了解了张家的一些基本情况,他现在要知道的是张青云一家和张继元的关系。
“大哥说的这个情况我也打听清楚了,这个张青云是老三张继锋的儿子,据说在五岁的时候得了一次脑炎,留下了后遗症,反应有点慢。军哥,咱打听那个傻子干啥?”
“往下说!”军子训斥他,傻子?哪有那样厉害的傻子?这是在骗鬼吧?
“这个张青云又高又胖?不爱与人说话,。可是最近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变瘦了!”
“听人说,张家的那个老太太最不待见张继峰家。在张青云生病那年,用一处破院子换了张继峰家的新房子。那张继元也不喜欢张青云,见了张青云也总是骂他‘小傻子’。张继元欠了咱们的债,昨天和老太太一起逼着要卖张继峰的房子,听说两家闹崩了。”
“这下看来是真的没错了!”军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昨天张青云说的话他算是彻底弄明白了:张继元这样待他的家人,张青云怎么可能再去管他的事?怪不得他让自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自己在要债的时候,不伤到张家的其他人,恐怕张青云不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很高兴吧!
考虑清楚后,军子就和几个人一起商量起来。这个活既能要到钱;还能给情敌添堵;最主要的是能取悦张青云,他军子何乐而不为呢?
昨天张继元就住在张家的老宅里,和张喜华、段喜兰商量了半宿,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今天早晨,他吃了段喜兰准备好的早餐,穿得整整齐齐,准备去上班。忽然听到有人拍打院门的声音,就走过去顺手打开了院门。
门刚一打开,他就像见了鬼似的愣着了,只见军子等三四个人正站在门口。军子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张科长,这是要去上班吗?我们兄弟几个找你有点事儿!”
就听见段喜兰在屋里问:“小五,是谁呀?”
“老太太,是我们哥儿几个呀!”军子几个人挤开站在门口的张继元,走进院里。
段喜兰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院里站着的四个人一下子愣住了。只见进来的这四个人:清一色的大光头,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上身穿一件花格子的上衣,敞着怀没扣扣子;脖子上套着个明晃晃的金链子;后面的三个也都戴着墨镜,身穿黑背心儿,裸露的胳膊上纹着蝎子、蛇、蜈蚣等青色的图像,看着就让瘆的慌!
“你们是?”段喜兰问。
“我叫军子,我们哥几个是来找张科长的。他欠我们的钱也那么长时间了,兄弟们都快揭不开锅了,叫我过来看看。”军子笑呵呵的说。
张继元显然是被这阵势给吓着了,他一直以来都是在段喜兰的屁护下顺风顺水的生活,哪里遇到过这种场合?只听他畏畏缩缩的说:“军哥,我现在真的没钱,你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啊?”
“张科长,您拔根汗毛比我们几个大腿都粗,这点钱对你来说算什么呀?对我们哥几个可就不一样了!我们是要靠这吃饭的。您都拖了两天了!再拖下去,让我们哥几个也没脸说话不是!”
“军子,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几个商量好算计我们家小五的。你要是这样逼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把你们全都抓进去!”段喜兰见儿子被逼的无路可走,愤怒的说。
“老太太说这话可是有点仗势欺人了!”军子本来皮笑肉不笑的脸立刻绷紧了:“张继元去玩牌不是我们几个硬拉着去的吧?,赢钱的时候,可是大把大把的往腰里装。那时候,老太太怎么不说是我们兄弟几个在骗他?再说,张科长缺钱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我就二话没说把钱借给他了,连利息都没要!这可够意思吧?怎么?听老太太这意思是想黑了我们这笔钱吗?”
“我们哥几个上有80岁老母,下有七八岁的孩子,都有一大家子人呢,您要这样可就不给我们留活路了!”
说到这,军子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三个大汉说:“哥几个,人家不准备给咱留活路了!人家有钱有势,咱们是小老百姓,怎么办呢?要不咱就吃了这个哑巴亏,钱别要了吧!”
就见左边的那个大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刷”的打开,白亮的刀锋在阳光下直闪人的眼睛。
段喜兰心下一慌,急忙喊道:“你们可别乱来!”
就见那大汉伸出右臂,折叠刀直接扎在自己的胳膊上。血滋的一声冒出来,“滴滴答答”滴到地面上,那大汉脸上若无其事,仿佛那胳膊不是他的一样,眼睛斜睨着张继元。
张继元啊的一声瘫坐在地上,浑身乱抖,脸色发黄,汗水从额头上渗出来。
就听军子接着说:“这是我兄弟会强,他的老娘还在医院里躺着等着这笔钱去救命的。你们怎么这么狠心,都逼得他自残了!我们兄弟烂命一条,不算什么!可我们要是没命了,家里面只剩下孤儿寡母的,张科长怎么忍心啊!”
段喜兰彻底傻眼了,她哪里见过这等滚刀肉的手段?只是模模糊糊的觉得有点不对,明明是对方来逼债的,怎么就变成了自己要逼死人的节奏?
站在走廊下的张喜华急忙走出来:“军子是吧?女人家不会说话,你别生气!再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一定把钱凑齐给你们送过去。”
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军子说:“刚才老太太说的话真是太伤人了,差点把我的兄弟逼得自杀!看样子,老爷子您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我就给老爷子一个面子。三天!最多三天!如果我们还拿不到钱,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啦!”
转身说道:“兄弟们,咱们走吧!虽然人家不把咱的命当回事,咱们自己也得看重点不是?走,送会强兄弟上医院!唉,这张家真是有势力,都快把我兄弟给逼死了!”
说着,几个人从院子里走出去,那光头会强也不包扎,血一点一滴的滴了一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