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儿童最纯真的恐惧
《小丑回魂》的故事背景发生于美国一个名为德利的小镇上,以80年代为时空舞台,在那个电视上只有肥皂剧、没有网路、手机的纯真年代,对比儿童尚未成熟的心理状态,将观众成功拉进到每个人都有可能经历的幼年时期,对某种东西、某些事情感到恐惧,对未知事物感到畏惧。而这些曾经感到恐惧的事物,有可能随着我们的年纪增长,渐渐被埋藏在心底。也许我们长大后并不是不怕,只是我们忘记、或是锁在心里想极力隐藏的那个位置。
就个人而言,《小丑回魂》的剧情以及电影当中所暗示的影像语言,都像是将我内心那个最恐惧、最不愿回想的记忆再度挖掘出来。片中那个小丑形象的怪物,就是一面能够照出心里深处黑暗面的镜子。剧中透过每个儿童角色所面对的压抑情绪,遭遇的成长困境,借代了那个最纯真又无邪的原始恐惧,仿佛挖掘了我、把我掏空、久久无法自拔。
当片头的乔治,在雨中追逐着那个简单的纸船。我们有多久没有追逐这简单的快乐,纯真无邪的阶段,我们对这世界充满好奇。在这过程里,我们逐渐感受到喜怒哀乐不同的情绪反应,体悟到每件事都有各自的共存性。就像是脑筋急转弯般,不断进化而同一回忆参杂了不同情绪。而《小丑回魂》就是将故事剧本完全留存了恐惧元素,对任何事件以恰到好处的方式,触动观众每一个敏感神经。
2. 具象化的超现实场景、鲁蛇俱乐部成军
《小丑回魂》做为史蒂芬金的恐怖小说改编,以及1990年《灵异魔咒》电视电影的重拍版本,势必会有不少比较讨论。透过新一代的电影技术,呈现超现实场景,确实展现了电影科技的进步,并利用具象化的物品暗示着人们内心恐惧的元素,十分巧妙。
纵使电影有不少突发惊吓的桥段,片中的摄影技术确实也成功营造了不少不安恐惧的气氛。诸如推轨轴移、破水平、或是特写等视觉效果,让人着迷。有趣的是,曾担任《老男孩》、《小姐》、《蝙蝠》摄影的韩国籍摄影师-丁正勋,在本片的取景上别有用心。我们可以看到他在本片中制造悬疑的诡谲气氛,没有过于华丽或是炫技的技巧,以大量儿童的仰角镜位呈现这个世界对孩童的压迫,足以传达儿童在成长过程中的压抑情绪,以及面对压力下所产生的各种反应。这种真实呈现的方式,反而更能贴近你我的生活,进而产生切身的恐惧感,让人不寒而栗。
当然,片中的小丑本应在现实生活中带来欢笑,在片中也利用马戏团的布景或是类似带有密集恐惧症的血盆大口,让小丑的形象产生强烈的反差。而七个孩子在面对校园霸凌,以及各自生活中遭逢的各种压迫,在面对小丑时本因探询快乐,找到一个情绪的舒缓或是归属,却在此时更面临了如此未知势力的挑战,更无法获得成年人的认同与关爱。七个人所组成的鲁蛇俱乐部,站在废弃的鬼屋前的景象,看起来是多么的讽刺又感慨。那个化身为小丑的「小丑回魂」,或许就是将我们每个人拉入恐惧深渊的板机,只需要轻轻推一把,就会坠弱其中。鲁蛇俱乐部的成立,或许就代表着人们都可望同伴的支持,找到同病相怜的归属。
3. 德利小镇的第一章故事
1990年版本的《灵异魔咒》共有两集故事,片长192分钟,故事的时间横跨了30年,并且详述了当中七个角色们的各自心路历程。在本片《小丑回魂》中,也同样是以两章节的故事做为集合,今年度的《小丑回魂》则是第一章,结局正巧中断在一个非常巧妙的时间点,耐人寻味。
或许正如前述的,《小丑回魂》所带给我们的恐惧是心里深层、且深刻的。当我们都长大成年,那些在童年的恐惧是真的找到了出口?还是只有逃避、不想面对而埋藏在心里那个不愿回想起来的位置?相信在第二章的故事里,将会对这七位长大后的角色有所诠释。
整体而言,《小丑回魂》所带给我的惊悚元素,是非常强大的心理冲击。我的内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重新让我检视了过去被埋在心底的恐惧,和那些我不愿意面对的记忆。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选择面对?或选择逃避?要看我们用什么样的态度,成就现在的我们。而片中的小丑,游走于娱乐及恐惧之间的模糊界线之上,具象化了你我都有可能害怕的恐惧,是《小丑回魂》作为一部心理惊悚电影,最贴近人心也最迷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