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黄派派,黄飞鸿的黄,派大星的派,别人都会叫我大派,因为我从小就是孩子中的孩子王,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到手。
现在就读于本镇上的唯一一所中学,整个年级可能都认识我,不是因为成绩好或者长得特别漂亮,当然我也长得漂亮,而是因为捣蛋,一度令班主任大人头疼,我会在补课的时候翻墙出去吃宵夜,打野果,去河沟里洗澡,而且还有一个抽烟的习惯……可以说“无恶不作”吧,我爸妈也对我考高中没抱太大希望了。
初一在捣乱中浑浑而过,没有好好学习,只有自己所做的所有“坏事”才能代表我是过了一年。
初二悄然而至,这一年,情窦初开的我遇到了杨帆。
我们的下午都是去打乒乓球,原本是想去跟别人蹭打乒乓球,,平时别人都会愿意一起打,不然我就会爬上乒乓球台,让别人也打不了,等他们走了就让人去教室拿乒乓球拍和球。
遇到杨帆,不知道是我的命,还是命,我们一个年级的,教室在一条走廊里,中间隔了一个班。
这天下课了,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教室,奔向食堂,但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把刚出教室的杨帆直接撞了一下,撂翻在地,想到待会儿的打饭大军,我回头说了声抱歉就走了,在瞥回去的一眼中,我只看到他眼里透澈的光。
匆忙的一眼,我看见他穿一个白T恤再加校服外套,就觉得是一个好好看的男生,就连平时觉得很丑的校服,我也觉得莫名的很好看。
再次相遇是在他的教室门口,我找我的好哥们儿刘伟,我们亲切叫他“刘大壮”,其实他并不是很符合这个绰号,因为本人是个有点高瘦的小伙子,有点邪魅的痞帅,那时候的我不理解这种帅,我感觉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纳闷为什么有那么多女生会喜欢他?
大壮出来,我们在走廊上正在商量晚上什么时候,从什么地点翻墙出去吃宵夜,好几天没出去吃东西,感觉嘴里都淡了,还有就是约他一起去厕所抽烟。
正商量地火热,杨帆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我感觉有种自带布灵布灵的闪光灯,眼睛挪不走了。以至于耳朵暂时性失聪,完全听不见大壮的声音,他大声地叫我好几声,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包括杨帆,感觉脸瞬时就红了,脑袋也晕乎乎的,不太好使了,还是大壮给我脑门一巴掌拯救了我当时的形象。
杨帆可能是出去上厕所的,等他走后,我问大壮,这是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杨帆”。就是大壮的前桌同学。
之后我就特喜欢去找大壮,其心思是冲杨帆去的,只有大壮和我明白,学校规定不能乱窜教室,但是我就是要去窜,而且还坐在大壮的位置上,因为离某人又更近一步了。
慢慢的我会和他说上几句话,最后认识,偶遇时也可以打招呼的那种。
由于在满足我不单纯的目的过程中,有些流言慢慢在同学间流传开来,关于我和刘大壮,青春期,但凡男女之间交往稍微密切一点,便会有许多暧昧的标签贴在身上,这种流言在我的班级和杨帆的班级里尤为猖狂。两个班的同学都知道了,当然包括杨帆。
对于流言这个事情大壮自然也知道,我俩都都没太在意,但是我在意杨帆他信不信。
但是我依旧会去找大壮,不在的时候也去,慢慢的,流言传着传着便匿迹了,我和杨帆的关系也在慢慢变得好起来,可以随意地开玩笑,我也会乘着开玩笑说“我中意你啊”!但是他从来只是笑。不知道有没有信那么几分?
我俩之间,永远,我主动,他被动。
随着认识的日子慢慢过去,我对杨帆的贼心越强烈,终于在2012年12月24日,平安夜这天,按耐不住,在下自习以后,我叫杨帆在教室等我,我有事和他说。
下自习后,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拿出手里最大,包装精致的苹果递给他,他接过,他问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有点心慌,平时那股冲劲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脸也不争气地泛红,纠结半天终于把一直来的色心表达出来啦!
我说:“我喜欢你,虽然我成绩不好,也没有特别的优点,但就是中意你啊!”
杨帆有一瞬间处于懵状态,最后回神过来,冲我微微笑了一下。笑容让我有点陶醉了,突然想到一句“你的酒窝没有酒,我却醉得像条狗”。
杨帆:“对不起,刚刚你送我的苹果,但是我没有给你准备,那我就把自己给你好了,以后请多多指教”!
该轮到我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脑袋一直是恍恍惚惚的,杨帆送我回寝室,直到躺在床上我也没明白我和杨帆是真的在一起了吗?
第二天,第一节课课间我把杨帆叫出教室,我问他:“昨晚的事情你不能赖账的哈!”他回答:“不会,自己选的人,哭着也得过完这辈子!”
“你去死吧!”
这样,我成了杨帆的女朋友,在莫名其妙的时候。
我什么样子杨帆都知道,他知道我爱逃课,知道我抽烟,知道我和刘大壮只是朋友,他还说他知道我每天坐在他身后,只是找为了他。
看吧,一切他都知道,一切在他手掌之间。
我们每天会在课间腻歪,躲过老师的眼,下课一起吃饭,饭后可能还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起抽烟,可以共抽一支。
后来他说他不喜欢女生抽烟,叫我别抽了,我多么骄傲的人,可是,我不知道我会如此喜欢他,竟然真的就不抽了,后来,我实在想抽时,他都会放一片口香糖在我嘴里,每一次想生气来着,但是却觉得这是他的温柔。
他还叫我别骂人了,不好看,以后有人欺负我他来保护我。听到的时候心里美滋滋的。
偶然一次听见别人说杨帆喜欢长头发的女生,那时我是一个假小子的短发,暗自忧伤,又暗自决定,我得留长发。从那以后,我几乎都没有剪过头发。
我原本以为,小说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可以有的,但是,现实永远都是相反的。
每天和杨帆一起,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了。
在一个月后某一天里,我和他下晚自习在操场上散步,瞎聊,送我回寝室,到楼下的时候,他和我说“派派,我喜欢你!”我脸红的要死,他突然就凑脸过来,快速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就跑了,我一脸的蒙,愣在原地。
那时的杨帆一定是喜欢我的,我觉得。
好景不长,在亲我的一个星期后,我跟他分手了,因为一个叫杨媛的女生,我的同班同学兼同桌。
那天,我把我的所有零花钱拿出来清点一下,准备给杨帆买一个礼物,还和我的同桌杨媛商量买什么好,但是杨媛却偷偷拿了我五块钱,那时候的五块钱还很值钱,在零花钱匮乏的时代,我问她,她一直都耍赖说没有,还和同学讲我诬赖她,于是情绪激动地开始骂她,刚开始她回骂我,比我的还难听,都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本事”。我虽然骂不过,但是气势不能输,突然她就哭了起来,说什么我欺负她,我……,还没反应过来,杨帆就进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不问我原因,就直接和杨媛道歉:“对不起,是派派不懂事了!”然后就拉着我去了操场,我跟他解释说:“我不是有意要骂人的,她……”,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吼我说:“难道你还想无缘无故骂人吗?我以前以为你只是偶尔的小脾气,没想到你如此的刁蛮无理。”
我回他:“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说我,你凭什么!”
“好,那你说你为什么骂人,还骂得那么难听,把人都给骂哭了。”
“你心疼了?到底我是你女朋友还是她是啊?杨帆,你能不能搞清楚了再来指责我?”
“派派,你能不能懂事一点,我都看到啦,是你一直在骂人家。”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我不懂事,在你心里我就是无理取闹,乱发脾气的人,谁懂事你找谁去啊,找我干嘛?”
“派派,我不是要和你说这个,你不要再任性了,我只是想要你变得更好,改变以前的坏习惯。”
“坏习惯?呵,你就那么看不起我,我身上的就是坏习惯,是啊,我就是坏习惯一箩筐,还有我TM今天就任性了,我就这样了,这才是真的我,还有你以后一定会后悔你今天说的话的。”
“你冷静一点,还有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可能真的我们不合适!”
他说完转身就走,连一个回头都没有。我一直痴痴的望着他走了,蹲在地上抱住自己,脸上什么时候有了两行泪也不知道,蹲了多久也不知道,只知道腿麻了。
竟然都不用买礼物了,那么钱就没用处了,当晚就约刘大壮翻墙出校门去吃宵夜了。
分手以后的一段时间,整个人干什么都是懵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那时候我们已经马上踏入初三了,我觉得必须奋斗一把,我不能这样对自己,决定改变。
在初三的一年里,我和杨帆都没有联系彼此了,我以为会藕断丝连,等来的消息却是他和杨媛在一起了。心彻底失望,所以,更坚定了我要考高中的心。
初三,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那一年,对于没有任何几乎没有任何基础的我来说,简直无比黑暗,每天早上六点半全部同学都要进教室学习,而我必须比其他人更早,每晚十一点半下晚自习,我买一个台灯在寝室看书,做题,灯光晃到别人时,只能蒙在被子里看书。
英语没基础,我就背课文,做题时就有语感,数学就一直刷题,不懂就问,语文和物理一直都是我的强项,(物理是因为那个老师特别好,他和我说,你很聪明,干嘛不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呢?而且特别照顾我,所以很多女生觉得难的物理题,我都可以考90多分。),所以不用花太多时间,化学背化学方程式,重复了初三的每天,日日夜夜相伴。
而杨帆这一年和杨媛的消息总会听别人零零碎碎的提起,心里做不到毫无波澜,但也努力在忘记,他们说,杨帆他们今天又吵架了,昨天还一起吃饭来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初三的那个六月,我收到了高中的通知书。
杨帆就已经打算出社会闯荡了,依旧和杨媛一起。
和他唯一的联系是每年他过生日的那天,我都会在QQ里给他留言。
但好像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交集了,有的只是回不去的过去。
我原以为我不会再谈恋爱了,但是,在高中,我遇到了钟毅。
很老套的是,我们是同桌关系,可以说“日久生情”,至少我的是情,我不知道我于他算什么。
高一,我和钟毅一个班,同时是同桌,平平淡淡的度过了半个学期,在放寒假的有一天,他突然打电话给我,着实让我吃惊了一下,不过还是接了,他和我说:“黄派派,你在干嘛?”
“接电话。”
“哦哦,好吧,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寒假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有什么事吗?”实在不想再继续无聊的对话。
“没事啊,我过得挺煎熬的。”
“噢!”自杨帆后,冷淡成了我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你难道不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一放假,我就开始想你了!”
“……”
“你还在吗?”
“在的。”
“我可能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好!”
这样的一通电话,我和钟毅成了男女朋友,心里有点空落,不知道为什么,我怕自己付出很多得不到应有的回应,所以我学会了用冷淡处理这段关系,但是,钟毅,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慢慢的我不会害怕付出。
高二,文理分班,我想选择理科,因为物理的关系,我喜欢物理。而钟毅想选择文科,因为他理科类的题基本不会。
分科那几天,得知彼此的意向后,都不说话,我怕我说话了他会放弃自己的未来跟我一起选择理科,后来他说,那时他不说话是因为他怕我会提出分手的问题,他怕失去我。最后还是忍不住,他跟我说:“文科和理科的教室不是很远,我会每天都来找你的,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一起考大学,牵手走在大学的校园。”
这算一个我们之间的承诺,刚分科的一段时间,他每天课间会来找我,下午一起吃饭,然后和我说今天的高兴的,不开心的事情,送我回寝室,后来,慢慢的课间他没来了,我以为是课程太多了,所以只有下午的时候会一起吃饭,他变得不爱讲话,只是他先吃完,然后默默的等我吃完,再送我回寝室。
偶然一次机会,课间去找他,然后看见他和他们班的一个女生一起推推搡搡的,就差没抱一起了。
我叫他,问他那个女生是谁,他说只是他们班的同学。同学?离那么近干嘛? 只是讲题,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后来他来和我说,那个真的只是同学,是那个女生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她。我信了。
没过多久,有天周末一起出去吃饭,他去厕所,我在他手机上看到啦他和那个女生的聊天记录,里面女生说:“他们都说你有女朋友了,是真的吗?”
“哪里来的女朋友?如果你要做我女朋友的话,我就有了!”
“讨厌,谁要做你女朋友啊。”
“心疼,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伤心了。”
“真的吗?别伤心了,人家也会心疼的。”
……
越往下看心就越凉,可能我整个人都是颤抖的,所以当钟毅回来的时候,看见我,他以为我病了,看上去很着急,马上问我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我说:“我们分手吧,我成全你和那个女生,你们的聊天记录我都看了。”
说完我就走了,和他出现在一个频道,一刻我也待不下去。
和钟毅在一起的日子,我没有想起过杨帆,只觉得和钟毅在一起日子好像也挺好过的,甚至都想过一起步入大学,一起毕业。一切规划和承诺都是那么美好。
只是因为两层楼的“异地”,全部都没有了。这时,我们高三的第一个学期。
钟毅在分开后,一直都来找我复合,但是没有了可能,他说他已经和那个女生说清楚了,他再也不会了。
我说,你没必要,真的,如果你喜欢她,那就和她好好在一起,别总是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就当是我对你们的祝福。
消除伤心情绪,投身学习是最好的方法。
但是,我在高三这一年并没有考上大学,但是不甘心自己就那么被打败,所以我决定复读一年,读了一个高四。
高四,我考上了一个二流的大学,在省内属于数一数二的。成绩出来啦,去一个初中同学家一起玩,她已经结婚了,刚好孩子出生了,所以大家一起去热闹一下。
没想到过会再次碰到杨帆,他长高了很多,五官也很立体了,少了初中的稚气,多出一份稳重的味道,清秀的面庞依旧没变。人群中我一眼就认出他。
坐一起的时候,他坐我旁边,有时有一搭没一搭得有聊一些话,感觉挺投机的,所以互相留了电话号码。
各自回家后,杨帆的电话就来了,就随便聊聊天,然后各自晚安。
之后他好像没事一样,经常给我打电话,我以为可以很好的面对他了,但是,熟悉的感觉太强烈,越抗拒越浓郁。
是的,后来我和杨帆决定还是要在一起,他说,初中的时候,是他的错,他的确后悔了,但是那个时候他和杨媛已经发生了关系,是一次他们吵架的时候杨媛自己说的。他说他会用以后的时间来补偿我,但是他怕我会看不起他,说我已经马上读大学了,而他连高中都没有上过。
我说我不会介意。
我们给了彼此三次犯大错的机会,而且,他说只要我在大学遇到好的人了,我说分手,他绝对不会缠着我。
今年大二,我们在一起的第1.5年,还好,彼此都没有走散。
在兜兜转转中,有些人各自安好,有些人彼此折磨,而我会再次重逢相恋。
我在所有时光里,不曾忘记你。
还好那个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