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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铁站马达还是迟到了,不是因为堵车,只是因为他在路上回想着那女孩的漂亮身形和她奇怪的话 昨天 昨天 昨天。。。
这时,电话响了,“喂,马达你在哪?我出站了,B口”。是维护队的同事。
“我也马到B出口附近,你在那等我”。
今天和他一起干活的这个叫丁奎,三十多岁,土生土长天津人,脸挺黑,个不高,乍一看说他四十别人也信。维护这种工作人员流动很大,刚来时小年青,半年就换一茬。大多是学得每天东跑西跑也挣不到多少钱,就不干了。像他这种三十多的在队里干了几年的,已经算老人儿了。
这家伙最大的特点是能白活,天津话管能说叫白活,他有句名言,上车喝水睡觉,下车抽烟撒尿。说的就是他们这帮人,意思是出去干活一天都在外面。
“丁哥,咱今天去哪”?
“你知道工业园区有个生化药厂么”?丁奎问马达。
“就那个几年前着火那个厂”?
“对,就是那个,出事后,厂子荒了,塔还在用着。就剩一看门大爷和几条狗守着”。
“你以前进去过”?马达说
“刚出事没多久我就去了,着完火了,咱也得去检查设备不是?听那厂里的人说,是爆炸,死了十几口子,有炸死的,有烧死的还有毒死的,可惨了”。丁奎撇撇嘴角,就好像他亲目看见过似的。这种事到他嘴里往往说的比真的还吓人。
马达心想,这家伙又吓呼人玩,于是就问他“我也是从小在这长大的,我怎么没听说死了那么多的人”?
“哎,这种事对外能报么?更何况是几年前,死的都是打工的,给点钱就了事了”。
这时已经看到了远处的化工药厂,工厂在一条断头路上,没什么车来往,能看见路中间摆了几块砖头,那是在这附近练车的人留下的。
车在工厂门口刚停下,几只大狗就在铁门里叫了起来。马达和丁奎下车,叫看门大爷开门。
“大爷,我们是移动公司的,去楼顶上的信号塔修设备,这是我们的介绍信”说着,丁奎拿出了在车上填好的介绍信。
看门的是个瘦老头,约么得有60多岁了,虽然岁数大了身体有些抽抽,也能看出来他个子不矮,只是他大瘦了,加上一头炸起的白发,活像一具行走的僵尸。老头对着那介绍信摆摆手说,“不用看了,这地方贼都不来,你俩进去吧”。
马达拿着笔记本电脑,丁奎拿着工具包和备件,就往工厂里面的那幢五层车间楼走去。
还没走多远,就听老头有后面喊到,“进楼以后别碰关着的门”。
马达和丁奎哦了一声,接着走了。
“这老头好奇怪,自己一个人守着这么大一个厂子,就几条狗陪着他,我看他与世隔绝时间长了,精神有点不正常”。
丁奎没有理马达的话,好像在想什么,走了几步说,“老头是有点问题”。
“哪有问题”?马达追问
“你看,他做为一个看门的,对我们的来意并不在意,还有他说的那句话,这里贼都不来,临了还让咱别碰门”
“是别碰关着的门”,马达补充道。“你是想说这里面有事儿”?
丁奎沉着脸说,“不是怕有事儿,是怕有东西”。
这句话可让马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看了看四周,工厂的院子里长满了荒草中间有条水泥板路通向大楼,还依昔能辨别出来,大楼的玻璃没有几块是完好的,楼外还有几颗枯死的树,它们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副光怪陆离的画面,让人大白天的站在这院子里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丁奎感觉到了马达的反应说,上次我来时,这里还没荒,工厂还有人在,我记着从哪上楼顶,咱俩赶紧上去处理完故障就走。
马达跟在丁奎后面进了大楼。
大楼一层入口的门已经没有了,就这么黑洞洞的,门口长满了没到脚脖子的杂草,进到门里,对着的就是楼梯,一阵凉风袭来,虽然是夏天,这股凉风夹杂着潮气和一股化学制剂的味道还是让马达和丁奎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楼梯在大楼的边上,从楼梯处能看到一楼的整个车间已经全搬空了,只剩下支撑大楼的方形的水泥柱排列在那里。地上都是灰尘和散落的玻璃碎片,还有一些设备上的零件。目光穿过车间,能看到大楼的另外一侧也是楼梯,从那里的光线判断,那个楼梯出口对着的大门被封上了。
马达心里有些发毛,说实话,他被代维公司雇来开车时间也不短了,跑的地方也不少,但是像这种地方,他打心底还是反感的。
“丁哥这楼咱非得上去么?我感觉这不是嘛好地儿呢!”
“你嘛意思?来都来了,你想走?我一个人上去处理连个搭把手的都没有!”
丁奎这话让马达也无话可说了,是啊,平时在一块儿也不错,今天我要是害怕走了,以后说起这事来,队里那帮孙子肯定得笑话我!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俩人躲避着楼梯上的杂物慢慢的向上走去。
二楼的车间门被木条封死了,继续向上,三楼也是如此,几个大木条把门钉得严严实实。
“看来这厂里还是东西没搬走啊?这几个木条能防得住贼么?”马达好奇的问
“应该不会,没听看门老头说么?这地方贼都不来,而且要真还有东西,整个厂子能就让一个老头看着?”
四楼的门不但被钉上了,而且门把手还被铁链锁了起来,从铁链的锈蚀程度上看,已经有些年头了。
马达走过去看了看锁,再回头瞅瞅丁奎,意思是这你怎么解释?
丁奎一脸无话可说的表情,沉默了片刻“这弄不好不是防人进去而是。。。”
马达知道他的意思了,丁奎是怕自己忌讳才没有说出来。
“你看,这还有着火留下的痕迹,”马达指着门底下的缝隙里扩散出来的黑色灰烬。
“是啊,这层就应该就是当时发生爆炸着火的地方”别看了,接着走吧,丁奎打断了马达,继续上楼。
五层的门也被封了,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木条被撬开了一部分,两扇大门中的一扇开出了一条缝隙。马达看了一眼,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别看了,马上就到了”丁奎催促着马达,“楼梯再往上转就是上楼顶的门了,机房就在楼顶。
可是当俩人从五楼再转上楼梯,就都傻眼了,楼梯的转角处被安装了一个铁栅栏门,门被锁着。
“没错啊,上次就是从这上的楼顶,没记着有铁栅栏啊?“丁奎挠着头回忆着。
“老头那肯定有钥匙吧?”这是马达的第一反应。
“要不你留这等着,我去找老头拿钥匙?”丁奎的这个主意让马达一时也接不上来。
留在这肯定是害怕,自己下楼跑一趟再回来,也是嫌麻烦,这种工厂的车间楼,比普通居民楼的层高要高很多,五层楼就相当于普通居民楼的七八层高。心里权衡了片刻,马达还是选择了去拿钥匙。“我去吧,你在这等着。”说罢他背起电脑包就匆匆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