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虚构】被家暴十五年,失去了一只右耳,她却想复婚了

By 小朱佩旗

听到刘姨要和前夫复婚的消息时我气的浑身颤抖,瞪着她的右耳——严格说那里已经没有耳朵了,就是被那个人咬掉的。不仅咬掉,还被咬的稀烂,毁了她重新接耳的希望。这么多年她都不敢把头发撩起来,离婚后一直留着长发。

转身就走的一瞬间我还是没想明白:耳朵没了,记忆也没了吗?

1.

我的老家是西北的一座小城市,那几年正是城市化的热潮,刘姨和前夫不再想种地,从农村出来到城里开了一家饭店,就在离我爸妈单位不远的地方。刘姨长的很漂亮,性格活泼开朗,很会招揽生意,客人们也都喜欢和这个灵巧的老板娘多说几句。

饭店出了好几样主打菜,客人逐渐多了起来,但前夫的脾气一天天的越来越坏。有一天我听见刘姨跟我妈哭诉,断断续续的说“打的比以前还狠”,“三天两头说我和别的男人有问题,一骂就是半夜”。

从小生活在幸福安宁的家庭环境里,我并不能理解这些话。只是看见妈妈有时候也会陪着掉眼泪,但总是劝她“好好说,忍一忍”“你的脾气也要改改”。有好几次我都看见刘姨的脸上带着淤青,眼睛红肿着。前夫面色阴郁的抽烟,见客人来了也不招呼,只是恶狠狠的坐在角落里盯着。但是这些细节用粉底遮一遮又过去了,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事情发生在炎夏天气,那天晚上我正在和刘姨的两个孩子站在饭店门口玩。忽然听见餐厅里很大一声响,接着就是碗筷和杯子碎了的声音。我们都吓了一跳,正要跑进去看,妈妈出来拦住我们说没事,“那个人(指前夫)把客人的桌子掀了,你先回家。”听见里面吵嚷的声音传来,妈妈又急匆匆的进去了。

“姐,你别回家了,和我们俩去家里玩吧!”我想想很难拒绝,于是和他们一溜烟的跑到刘姨他们租的房子。房子离饭店不远,有一间小院,一个客厅两个卧室,被刘姨收拾的干干净净。

正玩得高兴,突然听见门响,紧接着屋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刘姨和他争吵扭打着进来,我们吓得全部一溜烟的躲回了里屋,偷偷看着客厅的情况。

“你他妈的是不是和那个王xx上床了?!”他的声音明显带着酒气。

“我没有!你别胡说!”刘姨有些害怕,但显然是之前前夫掀桌子影响生意的举动激怒了她,她也吼回去。

“那为什么他天天来饭店?!”

没来得及反驳刘姨就发出一声惨呼,被他一脚踹飞在地上,刚要爬起来,头发被拽住了。我眼看着他像踢一段木头似的用脚反复踹刘姨的头,刘姨的咒骂逐渐变成了求饶。血源源不断的从鼻子里、嘴巴里流出来。

他还嫌不解恨,揪起刘姨掐住她的脖子,狠命的按在墙上,刘姨的脸眼见着憋的青紫。表弟大哭着跑了出去,可毕竟只有7岁,被他一脚踢到了衣柜上,镜子碎了一地。表弟的头也破了,但是这一下救了刘姨,他松开她的脖子,刘姨像一块抹布瘫软在地上。

我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但是不敢发出声音,紧紧的闭上眼睛。打火机响了,从味道里我知道他点了一根烟。

紧接着就是火烧到皮肤的声音,“滋啦……”随着惨叫我闻见了淡淡的肉皮烧焦的味道。

“你不承认是吧?那老子就烧到你认!”

一个,两个,三个……我默默的数着打火机和烟头在刘姨身上烫下去了多少次,六次,刘姨终于承受不住了。

“是,我和他有关系。求求你别打了……”这句话换来的是更加暴烈的怒火,我听见杯子碎的声音、家具倒的声音、拳打脚踢的声音。刘姨几次试图要爬到我们这个屋里来,我清晰的看见了血肉模糊的脸,她每爬来一次手指抓在门框上都会留下血迹,可最后还是一次次的被那个人揪着脚拖回客厅。

她的呼救声越来越弱,逐渐没有了声音,可是踢打还在继续。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停下了。我的拳头里全都是汗,声音已经没有了,我模模糊糊的想刘姨大概是死了,腿软的站不起身。这时候我听见他打电话了,“我告诉你,你不来,她就要死了。”又骂了几声脏话,他终于走了。

表弟和表妹哭着爬到刘姨身边,我还是不敢动。又过了不知多久,终于听见了门的声音,听见了爸妈的声音。哭泣,报警,打120。这时我突然看见10岁的表妹跑回屋来抓起电话,拨通后边哭边小声的说:“爷爷,告诉爸爸别回家,警察要抓他。”我不解的看她,她哭的没有声息,“我还是要保护爸爸。”

我是被妈妈抱出来的。我从妈妈的怀里懦弱的抬眼,看到地上血迹斑斑,家具散落了一地,我看见了他用来烧刘姨身体的烟头,好几个半截扔在地上。刘姨的脸紫涨着,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头可以肿成这样。她的上半身赤裸着,一片青紫上烟头烫伤的痕迹触目惊心,人却没有了声息。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很多年后我上高中读到这句诗,还是打了一个寒颤。

2.

刘姨在医院里整整住了两周。后来我才知道当天晚上她整整遭受了两个小时的毒打,肋骨断了四根,脚踝也骨折了,全身上下都是软组织挫伤,胳膊上、小腿上、甚至乳房上都是触目惊心的烟头烫的痕迹。那个人打的地方很毒,很多在脸上,有些地方的伤口再也没有办法恢复如初,她再也没法像以前一样漂亮了。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刘姨娘家的大院子里,就在姥姥家的旁边,我和妈妈过去看她。那个人抱着头蹲在那里,一遍遍的说自己后悔了,要接刘姨回去。

刘姨的哥哥拿起一把刀就冲了出来,“我砍死你个狗日的!”周围的人慌了神,赶快拉住他。那个人却还是不动,突然站起身向屋里高喊刘姨的名字,“你不出来会后悔的!”

我又打了个寒颤,想起那天夜里他凶狠的口气,赶快跑进屋去。全屋的人都紧皱着眉头,刘姨边哭边说“可是还有两个孩子……”

她的伤口并没有完全复原,看过去红红紫紫的触目惊心。妈妈也哭了,“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老人暴躁的跳起来骂她,说她不知道好赖,从婚前就不听家里劝,直到今天还糊里糊涂。

我吃惊的发现这一次遭遇居然还没能让刘姨完全死心,她一边在娘家养伤,一边犹豫不决。村子里对于家暴这个词在二十年前几乎没有概念,逐渐开始有人戳脊梁骨说她生活不检点,被老公教训了一顿云云。谣言传到后来变得活色生香,细节都栩栩如生,村头的大娘们窃窃私语的说是因为她老公一早回到家,发现她的被褥都没有动过,就知道她是一晚上没有回来。她不是个正经女人,好好的地不种非得去城里开饭店,开着开着就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老公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但她的伤逐渐好起来,我只有偶尔周末回去看姥姥的时候见到她。她的气色变好了,天生的乐观救了她,经常和家人们开玩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听大人们讲,那个人来过好几次,都家里人赶跑了。

当时的农村里很兴打麻将,有时候我们从城里回去妈妈也会和他们玩。大人在屋里打麻将,我们在院子里疯跑。一天暮色降临的时候我突然又看见了那个人,他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副笑模样叫我的小名,“帮我去叫你刘姨,我有句话说。”

我害怕极了,飞快的躲进屋去藏在妈妈的身后。他高喊刘姨的名字,“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过了,再最后跟你说句话就走,为了两个孩子你见我一面。”刘姨还是没出来,农村的院落离得很近,隔壁家的狗已经开始叫了。刘姨只好起身,她走出屋,我的心跳的很厉害,总觉得害怕,躲在门帘后面偷偷看她。刘姨的家人们也心软了,摇摇头向窗边走去,留他们两个在院中说话。

那个人还是笑眯眯的,“你走近一点,我好久没见都看不清你了。”刘姨迟疑着走上前去,“你什么事?有话快说。”他还是笑着,“你别怕,这么多人我干不了什么,你走近点,耳朵贴过来我小声跟你说。”刘姨又走近了些,“你耳朵贴过来呀,不然听不见。”姥姥这时没好气的嘟囔一句,“一天就会耍嘴皮子!”大家都以为他又要用甜言蜜语骗刘姨回去了。

这时他突然伸手抓住刘姨,速度快的什么都没看清,只听见刘姨一声惨叫,手捂着耳朵凄厉的喊了起来,“我的耳朵!”所有人全部冲了上去,可是那个人早已转身跑了,边跑边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你不跟老子,老子让你谁也没法跟!”

家里人慌做一团,半天才想起要打120,血流了一地。刘姨的哥哥吼叫着要人找干净瓶子,“赶快把咬下来的耳朵装到瓶子里还能接!”可是院子就这么大,哪里都没有,这个时候大家才意识到他把咬下来的耳朵抢走了。

120迟迟不来,刘姨疼的昏了过去,全家人都跑出去找耳朵。天完全黑了下来,听得见村子里一户户的狗叫,可是始终没有消息。大约过了快一个小时,120终于来了,把刘姨接走了,可是耳朵还没有找到。直到第二天早上,大家才终于从一片果园里揪出那个人,把他打了个鼻青脸肿。威胁之下他终于同意带着大家去找耳朵,但是东找西找始终没发现。

时间一晃又是晚上了,我又在院子里见到了他。他的头发凌乱,脸上血迹斑斑,这个时候他突然阴森森的笑了,“我告诉你们,就是为了拖时间。耳朵被我咬了个稀烂,你们别指望了!”

刘姨从昏迷中醒来听说这个消息痛哭失声,却又无可奈何。

就这样,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刘姨终于从上一次的暴打中走了出来,感情还在游离,前夫却想要毁掉她。全家人以为拳打脚踢、烟头烫、火机烧都已经是能想象到的最大的伤害,但这个人要让她的身体残缺。在他心里刘姨是一个物件,自己不要了就要毁掉她。

从此刘姨再也没有右耳了。

3.

家里人很快报了警,刘姨也终于坚定了信心要离婚。可是就在要商量怎么进行财产分割的时候才发现,当年俩人根本没领结婚证,几十年的婚姻在法律上是不被认可的,只能叫做“同居”。

刘姨接近崩溃,她没有工作,背负着巨大的舆论压力,没有结婚证让她无法受到法律保护,用村里人的口吻说“白给人家生了两个孩子”。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由于她的经济条件,很有可能连一个孩子也要不到。她天天以泪洗面,7岁的儿子因为是男丁,早已经被公婆接走不许回来,只有大几岁的女儿陪在身边。

这个阶段我才从大人口中断断续续的知道,当年姥姥根本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可是刘姨就是看上了这个人。年轻的时候他帅气又文艺,是村里唯一会弹吉他的人,甜言蜜语很快就俘获了少不经事的刘姨。那个人的控制欲在恋爱阶段就已经显山露水,当年刘姨正在考民办教师,但他不想刘姨工作,不停的劝说刘姨当老师没前途,说自己家的生意可以让刘姨一起做。刘姨被冲昏了头脑,居然真就放弃了,回到家里就宣布要和他结婚。爹妈都气的大骂,刘姨根本不听,跑了出去几个月没有回来。

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家里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了这桩婚事。但是心想对方家境还算不错,如果俩人真心相爱也就算了。可是小日子没过几天,刘姨就回来了,年轻时候的她漂亮又任性,一进门就抱着家里人哭,原来是因为一点小事吵架,对方揪着她的头发就给了两耳光。原本同意的一起做生意也根本没有实现,她每天不仅要做家务,还得下地干活。

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态度,家里人好生劝说一番,劝她改脾气、要包容,那个人也又找上门来,指天抢地的发誓绝不再动她一指头。大家都说,这两个人好的时候像一个人,刘姨吃什么都要先让着他,可是一翻脸就不认人了。可是回去后挨打很快又发生了,那个人很爱喝酒,酒量又极差,喝醉了就要发火。孩子还小,被吵醒了哇哇大哭,刘姨一着急就骂了几句,他一下拿起立在门边的一把铁锹,狠狠的打在刘姨腿上。刘姨摔倒了,以为他是发酒疯,又说了几句,这下他彻底火了,用铁锹劈头盖脸的打下来,“让你骂人,我把你的腿打断!”

他恶狠狠的骂,“老子今天要教训你!”这一次,刘姨的腿被打到骨折了。家暴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反反复复的挨打,反反复复的道歉,不知道有多少农村女人这样过了一辈子,大概不被打死打残就会凑合着过下去吧。家里人也都劝她改改脾气不要惹怒他,所以表面上风平浪静,很快刘姨又生了个儿子。但是孩子并不能改变家暴的命运,他发起火来六亲不认,据刘姨说,有一次儿子哭闹,他一脚就把儿子踹到了墙上,小孩才两岁,哭的气都背了过去。家暴愈演愈烈,公婆对这个脾气暴戾的儿子毫无办法,因为他发起火来六亲不认,连爹都打,实在没办法,这才有了几年后让两人到城里去开餐馆的想法,谁知却出了这么大的事。

她每天在窗边发呆,有时候写日记。但后悔并不能改变命运,没有法律保护,她净身出了户。儿子对方是一定要的,男丁要传宗接代。好在女儿已经上初中了,在判决时坚定的哭着要跟妈妈,于是被判给了刘姨,儿子跟着那个人过。至于失去的耳朵,多年的婚姻事实让伤害难以定罪,考虑到经济紧张,最后对方赔了钱了事。

那时候的农村离婚是件大事,都说刘姨跟了野男人才被打了个半死。而那个人也很快就又结了婚,对方是从外地来这里的打工妹,并不知道之前的事。婚礼办的很风光,村里人都说刘姨不知道惜福。过了一年,那个打工妹又给他生了个儿子,不过孩子出生没两年,打工妹就跑了,据说跑的时候除了偷了一些钱装在身上,其他什么都没拿,也是因为不堪忍受长期的家庭暴力。这个时候村里人才知道错的并不是刘姨,而是这个男人。

4.

离婚后的几年刘姨过的很苦,她没有工作,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只能靠打些零工养活女儿和自己,大部分的经济来源还是靠着家里人的帮忙和接济。但她逐渐又快乐了起来,自己参加了培训,在小区里办了个托管班,专门帮没有时间的家长照顾小孩。

她放弃了对身材和外形的追求,人变得越来越胖,加上脸上一直无法再痊愈的青块和永远消失了的右耳,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暗沉。断断续续的,她也有过新的感情,其中一个谈了大概四五年的样子,对方是四川来城里打工的,说起话来慢条斯理,脾气很温和。刘姨说四川男人“耙耳朵”,又笑着解释说就是怕老婆的意思,但随即耳朵这个敏感的词又让她的笑容迅速消散。

他们的感情很好的样子,我曾在城里远远的望见过他们。俩人一起去看露天表演,刘姨在上台阶的时候拖鞋掉了下去,又羞又气的让他帮忙捡,他微笑着蹲下去捡起来又帮她穿上,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她年轻时娇俏的样子。可好景不长,那个人走了,再后来又听大人们说他就是浮萍一样漂来漂去的在每一个城市,家里原是有老婆的。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听说刘姨关于感情的消息,她还是整天乐哈哈的,直到女儿读完大学又结了婚她依然是一个人。但我猜她内心深处是孤独的,因为偶尔她会在家族微信群里发一些很长的心灵独白,听起来像是喝了酒。

5.

她对儿子一直有深深的亏欠感,因为当年没有能争取到他。但家庭里的变故很显然影响到了这个儿子的成长,脾气暴躁的爸爸,懦弱不管事的继母,年迈体衰的爷爷奶奶,新家庭让他变得痞里痞气。

但是刘姨不断的对儿子付出,她没有固定工资,就用女儿给她的零用钱补贴儿子的生活;儿子要她帮忙带小孩,她就乐呵呵的去带。然而这些行为并没能换来前夫一家的感激,反而说她这么久一个人,还想贴着他们家。

更可怕的是儿子开始劝说她复婚。理由是那个人有块宅基地,将来是要给儿子的。刘姨如果回去继续和他一起生活,这块地儿子就不要了,变更到刘姨名下,假如地被征用还可以换一套房。这些用“假如”、“将来”勾画出的空中楼阁对于长期没有固定收入、感情上无所依靠的人来讲大概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刘姨又动摇了。

我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所遭受的事是我少女时代里最大的阴影,直到大学想起这些事都依然感觉到恶心,她的身体和精神都深刻的被施暴者摧毁,可是如今她却想复婚。我突然理解了各种新闻里所报道的家暴受害者到了警察局又后悔的例子,无法经济独立让她们丧失了斗争的勇气,多年的逆来顺受让她们失去了自我保护的意识。后来我又见到她的时候感觉她老去了,身体和精神上都是,那种曾经的活泼和生动消失了。

后记:

从听说要复婚的消息我有很久没见到她。最近,我听说她重新做起了小生意,租下一间小小的店面卖熟食,其中有她拿手的卤鸭舌。她在微信朋友圈里张罗着卖,生活的劲儿好像又重新回来了。我点进她的微信头像,最新一条朋友圈是“简单的日子一个人过……如此惬意”,我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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