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有人说,唯有爱与梦想不可辜负;还有人说唯有爱与时光不可辜负。宇宙浩瀚,亿万个人,亿万张嘴,亿万种论调,庆幸我们都把爱放在心口,妥善收藏,小心安放,不愿辜负。
有时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在想,我们这一辈子会相遇的人太多,说到底每个人也都只是另一个人生命里的过路旅人,形影匆忙,又有谁真正能做到对每一份给予的爱及时回应,不去辜负。即使是在此时此刻,这世界上一定也正有着无数人深陷辜负里纠缠不休。
因为要做到不辜负太难,只好尽力不去辜负。因为会辜负的人太多,只好去苦思谁最不能被自己辜负。同学,老师,朋友,恋人,与自己相关的人挨个数得清楚明白也最终没能寻到答案。直到偶然抬头看到桌上的相片,才一瞬间明白自己这一辈子最不能辜负的是他俩,是那一对只为给自己撑起一片天,拼搏忙碌了大半生的爸妈。
(一)那些年,我们的超级英雄
我们这一批出生在90年代的孩子,每个人的童年几乎都是在充斥着英雄主义的各式动漫的陪伴下度过。
男孩子呢,一放学就提起包往校门跑就为了能赶回家守着电视机看一集七龙珠。女孩子大课间则三五成群围坐一起,讨论昨晚的百变小樱又发生了什么精彩剧情。这样的动漫看多了,自然也就容易经常幻想着身边也能有个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超级英雄时刻守护。
都说少不更事,现在长大了才突然明白这个词的真正含义。那些存在于动漫,电影里的超级英雄不管再如何喜欢归根究底都是假的,没有一个能真正出现在生活里。而生活十年如一日的安稳平和,只是因为有那么两个人始终站在身后为自己遮风挡雨,拦下所有困苦不安。
也是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原来超级英雄一直都在,原来他们并没有什么响亮的称号,只是叫爸妈。
今年学校的课程繁多,只是每次一得空我就会忍不住地想回家。也许只是想简单地想和家人一起吃顿饭,也许只是因为许久不见会太过想念,再也许真的是因为成长本身就意味着对家人更割舍不下。
上个月回家跟爸妈在饭桌上闲聊,我妈说,那年记得我只有5岁,有一次她到幼稚园接我下课,回家的路上刚好看到街边有小贩在买水果,便牵着我去买。因为我从小好动的原因,挑选水果的间隙她也不忘叮嘱我千万不要乱跑。只是没意料到等买完水果,一抬头却已找不我的人了。
那一瞬间,她几乎觉得天都塌了,气血开始逆流,差点没瘫坐在地上。连付了钱的水果都忘了拿,开始满世界地疯狂找我,满大街地喊着我的名字。只是即便一个个路人挨个问过去,好长一段时间里也没能知道关于我的半点消息。后来,还是打电话招呼了所有亲戚朋友出门寻找才好不容易在离家不远的公园里把我找到,那会我正和小伙伴玩得不亦乐乎,浑身是泥。
小时候的许多事情我早已忘得干净,唯独这件事哪怕我妈没有提起,我也仍记得清晰。因为那次真的也把我吓得不清,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差点走丢而后怕,也不是因为事后被我妈骂得狗血淋头,只是因为那天找到我之后,我妈抱着我很直接地就开始嚎啕大哭,而那场面太过于惊悚,以至于我到现在仍然印象深刻。
我妈说,现在想想那画面实在觉得好笑,路人不知道可能还会以为你爸不要咱娘俩了呢。我爸也跟着帮腔说,好笑的何止你妈一个,我那会接到你妈电话时正在吃晚饭,那可是一下子吓得脸色惨白,连筷子都掉了。这些话虽然如今被他们以开玩笑的口吻讲出,可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我分明还是能感觉到他们话里的后怕,我很清楚她他们现在还为当初的事心有余悸。
说不后怕都是假话,我很难去想象如果那天我真的走丢,如果那天我爸没有蹬着他那辆破自行车一路风风火火地赶来,如果那天我妈最终没将我找到,我现在的生活又会是哪般模样。
对于我童年的事情,我印象里也只有这么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但是对我爸妈而言这一件事却好像只是故事书的简单一角,每次闲聊他们总能翻开新的篇章,并且每次的故事绝不重复。用我爸的话来说就是,你小时候太皮,闯的祸太多,每次都是我跟你妈在背后给你擦屁股,印象能不深吗?你真该好好谢谢我俩。
嗯,谢谢你们,爸妈。很爱你们,我的超级英雄。
我不知道,你的爸妈是否也像我爸妈这样爱提往事,爱讲笑话。只是我知道他们一定也在你童年里扮演着超级英雄的角色,为你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那些年,我们都有着一双英雄爸妈。
(二)他们每天都在等你回家,等你一个电话
年轻总伴随着漂泊,因为是在本地读大学的关系,我这段成年后的第一次漂泊尚不算太远。只是哪怕是只有1个小时的车程的短短距离,我也不能经常回家。课业太重,琐事又太多,生活上的脱不开身,时间上不富足就这这样硬生生拉长了我和家之间的距离。不能回家和天天想家也就慢慢成了常态。
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自嘲,以前不是总盼望着有天能离开爸妈独自生活吗,现在又是何苦对他们那么想念。人总是习惯失去过后才懂珍惜,家,也是只有离开之后才明白那有多温暖。
独立生活的这几年,也喜欢过几个人,可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一路坚持下来。也交过几个朋友,才发现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与你交心,都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是,到头来才终于知道爸妈这些年的包容有多可贵。那种包容是无论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是因为什么无故对他们发火,他们也从未选择离开。哪怕你少不更事任性地出走,他们也仍旧会每天站在原地等你回家。
五一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因为学校有事,我不得以必须提前赶回学校。在回校的路上,意外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儿子,老爸回家了,前几天工作忙实在脱不开身,你在哪呢?晚上回来吃饭吗?”
“爸,学校有事,我现在已经回学校了。”
“唉,本来想着还能赶回来再见你一面的,没想到你又走了。”
那一刻,我能清楚听出他话里的失落,心也就突然就觉得隐隐作痛。
“下次吧,爸,我还会回来的,先不说了,我到宿舍了,挂了啊。”我紧接着就挂了电话,因为真的担心下一秒眼泪就会奔腾不止。
我们总是这样可以为了和朋友去吃顿饭,和恋人去看场电影而拼命挤出时间,却也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忽略了这世上最爱我们的两个人。
孔子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现在大概知道是什么道理了。只是即使有方,我还是依然止不住对他们的想念。夜晚抬头看到满天繁星,会想他们,低头看到万家灯火还是会想他们。而我也知道那一刻,他们一定也似我想念他们这般思念着我,盼望哪天我突然就能回家出现他们眼前。
天底下的父母有哪个不希望儿女常伴膝下,又有哪对父母会不盼望游子归家。所以,请一定不要吝啬你的时间,也不要把爱放在心里羞于言表。因为这世界上也只有对爸妈的爱是可以不用下赌注的,你一定能在他们那里听到回应,而他们也会因此收获感动和满足。
他们拿自己的风华正茂换来了你的青春年少,如今只是单纯地想多见见你,和你聊聊天,知道你过得好与不好,答应我有空一定要常回家看看,没空也请一定挤出时间给他们打个电话,说声我想你了。其实他们一直都在身后等你,也一直都在等你的一个电话,我们千万都别辜负了这份无言的守候和爱。
(三)许他们一个美好将来
不管时间的轮轴如何转动,不管岁月已走过多少个四季更迭,也不管你是不是早已是能独立生活的大人了,我们在父母的眼中都是孩子。
上了大学之后,本以为自己已经成年了,能独立生活,父母的担心多少会少上一些。但实际上那些本无所谓的担心不仅没少,他们还增添了许多新的忧虑。
一如往常,每次和他们电联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叮嘱我注意天气变化,别忘增添衣物;晚上别太晚睡觉,保证充足睡眠;平常的时候,注意饮食健康,别吃得太辛辣;还有最重要的钱别省着花,不够他们再往卡里打。
其实我已经是大人了,天冷了也知道要多穿,晚上也懂要早睡,吃东西也挺注意饮食均衡,他们给我的生活费即使不省着花每个月也都会有剩余。但是他们每次还是会止不住地多重复几句,就只是怕我会过得不好。
有一次回家,我正跟我妈开玩笑地抱怨他们未免太多唠叨,每次都喋喋不休。我爸冷不丁地在旁边插了一句:我们是啰嗦了点没错,但是你小子可要明白我们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要有什么闪失,我跟你妈大概也就没有未来了。我没好气地白了我爸一眼说了声,你别乱说话。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我对爸妈而言真的意味着一切。我爸年轻的时候,文章写得好,也曾信誓旦旦说要当一名作家。我妈呢,也曾怀抱着吉他,有过几多绚烂的音乐梦想。只是最后这些都没有实现,因为他们有了我,我代替了他们的梦想。
我爸常开玩笑说,如果没有我,可能他现在已经拿了诺贝尔文学奖,我妈也早站在了格莱美的舞台上。我每次都笑着点头称是。
那些年,我欠他们一个美好将来。
曾经收到一个读者的简信,告诉我他看了我的文章之后很受鼓舞,但是还是避免不了三分钟热度的情况,问我该怎么办。我回复他说,如果自己的决心不够坚定,那么就想想你的爸妈,每日的早出晚归,每次的不惧风吹雨淋都只为了让你过得不比别人差,能够安稳生活。既然他们爱你的决心都能如此坚定,你凭什么不能努力坚持,去为他们搏一个未来。
当你一个人走在街头觉得孤独难耐,当你为了一段失败的感情寻死觅活,当你遇到很难迈过的一道坎想要放弃的时候。想想爸妈吧,这些年,我们已欠他们太多,所以千万别让他们的晚年仍旧为我们操心不已。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但我们至少还能把握现在和未来。
他们就是你今天需要坚持努力的理由,就是你哪怕身心俱疲也不能倒下的原因,我们都要许他们一个美好未来,也必须要还他们一个精彩以后。
愿我们最后都能不负母恩父爱,携手他们一生同行。
愿每一个子欲养都能换来亲犹在的美好结局
我是卜默
盼望每一次与你再见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