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相信
那辆火车可以停下
它在我的身体里狂奔
惊醒了被常年封锁在胸腔里的
烈日和暴雪
大地在颤栗啊
我的身体紧绷
双唇不停的抖动
我能够忍住不听耳旁沉睡百年的风
却无法遏制它向我
喋喋不休陈述着三种爱情
草原,荒漠和诗
花事渐瘦
我用半梦半醒的深夜
洗涤白亮的刺痛
在清晨采集一些晞露酿成酒
和着诗一同饮下去
塔克拉玛干的沙这样温凉
如我来时的路
玫瑰和紫荆花情愿回到荒漠
在一个无风无晴无悲无喜的黄昏
一同老去
山顶的雪已隐然远去
像大河之外凝固的白帆
在明媚交接处的草原
野马收起来它的双蹄
宛如收起了冬季八九尺的冰凌
我张开双臂要叙述的事
我们是麦野的心上人
伤疤在周遭隐隐作痛
你可以低声啜泣
但不要彻夜不眠
这是我用一生的长度
交换给我们的
第四种爱情
2017.8.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