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推送,我找来两位朋友一同分享旅途中的思绪所得。众所周知,我是个伪鸡汤人士,虽说写得了鸡汤,却是一丝营养都没有,喝完还会食物中毒,一番思考,邀请两位好友一同写下这篇推送。初时是想到四处旅行见识世界的雯雯,可是她太忙了,忙着认真工作,以便于开启新的旅途。
大学生的冗杏算是我半个师妹,在南宁游玩之旅中被我拉着写下分享。
一勺根是大学同学,私下情同姐妹,不仅同行且同是写作人,彼此约稿却是第一次。
远方
谈一谈我所理解的旅行。
处于一个平凡家庭的我去过的地方很少,自然看到的大海和山川也大多是一个样。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大致上是讲旅行就是从自己生活的地方去到别人生活的地方,去看看那里的街道吹吹那个城市的风,但终究是无法体验那个城市的居民欢喜或是忧愁的生活。
之前小假期的时候我去了北京,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看到了课本中一次又一次描写的红墙绿瓦和人来人往的天安门广场。北京真大,大到全国各地的人在这个城市中来来回回。可北京也真小,高压的环境里谁都在为生活奔波,到头来在这个城市中连个家都无法拥有。每个人从吃早点开始就匆匆忙忙,像我这样性格慢吞吞的人,如果有一天在这样一个城市生活,说俗一点就是吃屎都赶不上热的。民谣歌手歌词里的北京,灯火阑珊白天行色匆匆,夜晚便是孤独的鬼魂。这个城市仿佛接受了所有人,又似排斥着所有人。护城河边坐着的当地老太太在燥热的空气里坐着马扎眯着眼缝,看着放不下手机拍来拍去的游客们,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絮叨着:“这有啥好玩的啊?这拍拍拍有啥好拍的啊?”在我们游客眼里啊,那些要记在手机里的风景便是当地人路过都不会侧眼的场景。
旅行说白了便是这样似乎毫无意义的事,可每个人心中还是会有那个环游世界的梦,从脚下出发去远方寻找诗和花香,每个人所向往的生活都是琴棋书画诗酒花,然后过着眼下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嘴上说着如果有机会要放下一切去看看这个世界,真要让他迈开步子去追寻自由却又会扯出一堆理由。环游世界的梦便从二十岁做到三十岁到最后被生活压迫得彻底忘记。
走在路上的人便明白旅行的意义,从远方回来的人便知道远方的花香和鸟鸣,只有还在生活里苦苦挣扎的人,一边讲着想去远方,一边做着手中的工作期望着这个月的工资多一点点。
—— 冗杏
庸人
2016年十月,绿皮车厢斑驳着、也缓缓地。我在午间悄然无声踏上轰鸣的列车,在聒噪中抱紧行囊,或许只是一种寻求安全感的无意识的动作。“ 放轻松点。”——是的,感觉好多了,沙哑的声音细如蚊,恰好来掩盖此刻躁动的不安。
旅途开始的喜悦感伴随着座位旁的姑娘们你一句我一句展开,看着窗外风景的飞速后退,耳旁叽叽喳喳的声音响个不停,我突然变得伤感。在机场就应该四处张望,寻找那消失的爱人;坐邮轮就应该往海里吐口水,在甲板上奔跑;在火车上自然得靠着窗,慢慢地模糊了视线,眼角泛泪,无奈与痛苦随着叹息漫延,悲戚与割舍跟着青筋跳动,直到旁人率先忍不住上前。
吵杂的吆喝,震耳欲聋的轰鸣,也掩盖不了手机铃声的存在感,声声慢,却把心眼提到嗓间,堵在气管上,气氛瞬息严肃,仿佛一切都停止在这一刻的宁静,宛若余生。
我越过兴奋的姑娘们,越过狭窄的过道,越过幻想的边境,回到既定的现实中,变成那个谎言连篇的成年人。
该面对的现实,一刻都不会少。我有郁结,沉沦其中难以自拔,也曾幻想过一百种成功的喜悦,却活成一百种失败的面孔。时而叹息于形形色色的婉拒,却又强颜欢笑地不可击倒。自作聪明地把一切交给时间,这种稳赔不赚的赌局,却是最轻松的。
“你大可不必如此。”
似乎自己最是想听这句话,却早于任何人一步劝说自我,便也成了笑话,庸人自扰也罢。
—— Tin爷
喜欢
2014年的夏天,我在绿皮车厢度过了漫长的夜晚,在密不透风的铁皮箱子里被挤压到了极限,带上火车的零食也出现了高原反应,扁平的包装袋越涨越大,几乎快要原地爆炸。我背贴着隔板笔直的坐在最顶层的床铺上,恐怕除了军训那会儿,我就再也没有如此昂首挺胸过。
到达西藏的时候一切的煎熬都不值得一提,八廓街的画廊和唐卡,林芝的云和山。这里的人们喜欢直视着别人的眼睛,我也是。你看着他,他看着你,言语就显得单薄且没有力量,在这里我可以不用说那么多的话就能被理解。我喜欢这里的人,他们和环境是融为一体的,他的美好和邪恶都是大自然赋予的本能。在大昭寺前梵音入耳,我为极致而感动,却又为自身而悲愤,那像一次成人礼,在这个成人礼上我得到了锦囊。离开西藏那天,我想家了,同时我已经开始怀念他。怀念内敛又沉默的他,怀念笨拙又明媚的他。
我所怀念的是我以为的世界,我以为的世界是故乡的样子,我脑海中的故乡却是拉萨的样子,直至今日,我仍然怀念在仙足岛的早晨,阳光通透的厉害,我经过一条桥,走进小店的厨房舔完一根酸奶雪糕,在店外吃完凉粉和薯条。
我相信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无意义的。无意义的漫谈、无意义的徒步、无意义的凝视、无意义的把他放在心里。
旅途对于我而言不是治愈的过程,我没那么多郁结难了,也无法体会豁然开朗的感觉。我只是那么的喜欢人和自己,那么的渴望被喜欢上。
—— 一勺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