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傻少爷何许人也?原名朱上天,字腾飞。正值舞象,十六年华。
家住游龙镇,是镇上有名的大户。他身高八尺有余,体形肥硕,面容和善,待人亲和,说话语速较慢,擅长吟诗作对,可是却并不受人待见。
因为他有个大屁股,是特别大的屁股。俗话说,屁股大有福气,但那是对于女人而言。相对于朱上天,这无疑就是个累赘或精神包袱。
最令朱上天烦恼的是,他曾在一家酒楼内忍不住放屁,屁经空气扩散,还弥漫出一股子儿浓郁的鱼腥味,弄得整个酒楼内的食客恶心作呕,晕头转向。
大有“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胃来。”之势,因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有的人昏倒在地,有的人则悻悻而逃。可奇怪的是,镇上的猫都惧怕这种怪味。
结果朱上天被一些有心人痛诬丑诋,败坏了部分名声。
镇上还有个说书先生曾嘲笑三傻少爷朱上天,故念了一句“此屁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俗诗。这句俗诗弄得镇上人尽皆知,常为人所笑谈。
就连垂髫们在市街上玩耍时,由于玩伴无意间放了个屁,同耍之人都会嬉笑对方就是那朱某某,故此又把这诗句编成了童谣。
一些郎中曾望闻问切过朱上天的病症,并尝试用针灸、火疗等方法诊治朱上天的屁股,可朱上天一个屁就把郎中给呛昏了。
即便朱父高酬聘请医者,许多人也不愿再前来诊治朱上天的病,生怕辱没了他们的名声。
值得调侃众人的是,大伙都乐意去朱上天蹲过的茅房如厕,更有甚者,炎炎夏日之际,有人跑去茅房乘凉、闭目养神。
原因是朱上天的粪便有非凡之处,可以结冰,能冻杀茅房里的臭虫。鱼腥味散除,一些茅房也就成了人们避暑的好去处。
这真是成也屁哉,败也屁哉,好似天意如此!
当然作为大户人家的少爷,朱府里的下人自然不敢明面上有损朱上天的颜面,只是在背地里嚼舌根儿。
多数人都不喜欢跟随在他身边,只有毫无嗅感、四十多岁都未娶亲的跟班阿全与丑女朱玥佳常常与其相伴随行。
话说,朱玥佳原先是一名在街边行乞,蓬头垢面,衣着褴褛,体散幽香却奇丑的少女。她的脸上有一大块形似于兰花的深红母斑,叫人看了极为不适。
恰逢一中秋佳节,朱上天在一灯街上巧遇了她。她像是失忆的少女,不记往昔。朱上天见其可怜,便收留了她。
那天夜晚,见月光皎皎,月如神珠。故从“耀玥”中取一“玥”字,希望她在将来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故取名为“玥佳”,谐音同“越佳”。取单字敏,而常以敏儿呼之。
因此朱玥佳也叫朱敏儿。因两人年纪相仿,平日相处时,常有话可聊。
而另一女子唇似樱桃,眉如柳叶,面若银盆,眼如水杏。十有五年而笄,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样儿,最是惹人怜爱。她就是朱上天的堂妹,朱府二老爷的千金朱荟莲。
她如今对朱上天却很是冷漠,眼中带着丝丝的鄙夷不屑。可谁都不曾想到,她与朱上天曾是孩提时最好的玩伴。
在朱上天八岁前,他显得活泼可爱,聪明才智,只不过之后的种种怪异,青梅竹马的堂妹才会渐渐远离他,毕竟朱荟莲是出了名的爱美,怎么可能会和一丑人玩耍在一起。
朱荟莲每每与朱上天遇到,她都是爱理不理,只不过当着有长辈在场时,才会唤朱上天一声“堂哥”。
在旁人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已是不咸不淡,也谈不上往来了。
游龙镇有四大美女,也有四大丑少。这些都是众人常津津乐道,喜欢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四大丑少”中就有朱上天在内。另外三位分别是魏家煜、方君泽与西门一流。
据说,昔时的西门一流,朗眉星目,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只是有一次夜深初醒失眠,百无聊赖之下,饮酒大醉。酒溅面梢,又不慎将烛火引于己身,就此毁了容。
西门一流的脸上,从此留下了一道模糊且狰狞的烧伤疤痕,实在令人唏嘘。
事后,西门一流性情大变,阴晴不定,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他常常将身边侍女及随从如同猪狗对待,稍微出错,便用鞭子抽打他们。
有一次他养了三年的黄金双尾鱼死了,他要负责的管事生吞了一百多条活泥鳅,才肯罢休。
一日,镇上来了一苍鹰青袍老者,腰间系着一条白虎黑斑纹绅腰带,满头银发,抬头纹与眼角纹可被人一目了然,略微有些下陷的眼窝里,有一双深褐色的眼眸,炯炯有神,并不浑浊。
他虽看起来年近花甲,却身姿挺拔,老当益壮。此人名叫欧阳临风,他似乎在长兴街贩蛇。
时不久,便有许多人聚拢了过来,其中就有朱上天、朱敏儿及阿全跟随其左右,皆是被这异蛇所吸引。
此蛇青鳞紫尾、豆大的绿色眼瞳,头顶一朵呈深紫色、有五瓣的肉穗花。身体细长,蛇脊上有细长的红色条形花纹,煞是好看……恰巧,西门一流带着几名随从也凑了过来。
欧阳临风曰:“这蛇是我在山涧旁的一处郁金香花丛中捕得,此蛇能体散异香,而且它头顶的花苞还会变幻颜色。此蛇甚是稀有,我查《万蛇录》也未查到其真形。不过我唤它为花仙子,若有人能回答我三个问题,恰得我心意。老朽,便将此蛇赠于他。”
这时,朱上天扭头对朱敏儿曰:“敏儿,你喜欢那蛇吗?我可以试试,兴许能答上一二。”
朱敏儿回答道:“少爷,那蛇好可怜,被束缚那铁网笼中,我们要是能将其放生该多好。蛇的家终归是大自然。”
朱上天微微一笑,摸了摸朱敏儿的脑袋说:“敏儿,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参赛者共计四人,分别是墨家二少爷墨文龙、剑来山庄的大弟子董书谦、西门家的独苗西门一流与朱府少爷朱上天。
大伙都猜测获胜者可能会是新晋秀才墨文龙或是董书谦。但许多姑娘都比较倾心于董书谦。因为他一袭白衣,手持宝剑,玉树临风而又英姿飒爽。
听闻,董书谦还是轩辕书阁的少阁主,文武双全。而众人对朱上天与西门一流皆不看好,毕竟丑人怎配得花仙。
欧阳临风出题曰:“紫色的郁金香象征永不磨灭的爱情。各位才子,如果你有一位深爱的女子不幸被奸邪之辈玷污,你还会爱她吗?你又该如何?再谈谈你对爱情的见解。”
台上四人默然思索,众人则一片哗然。台下就有围观的群众小声议论道:“这糟老头子坏的很,提的是哪门子的问题?女子贞洁最重要,哪个男子会愿意要一个破烂货呢?这样的‘破鞋儿'我穿着都觉得恶心……”
墨文龙第一个回答道:“既然我对这女子深爱过,我自然爱她。但自古以来,女子应三从四德,视贞洁应如己命。所以我会劝她自杀。随后我再选一块风水宝地,将她好生埋葬。另外,我从不相信所谓的爱情,只要我有至高的权力,什么样的女子都会将爱献于我。”
书谦公子曰:“在此之前,我从未曾爱过任何一女子。如果我有一位深爱的女子,她也绝对不是这等柔弱不堪的废柴,她必定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女子,是我愿去攀登的高峰。这样能给予我前进动力的女子,我爱得才会真切。至于爱情,我认为爱情就是我登上那座高峰采下的一朵红花蕊。”
而西门一流嘿嘿一笑,回答道:“爱肯定爱,但我会告诉她,我就是那奸邪之人,到时候我会让她做我的妾,每天晚上好好服侍我。或者把她弄到天满楼去当个老鸨,让她明白如何做一个屈辱的女人和屈辱别的女人。至于爱情,那就是狗屁。”
西门一流似乎对自己的答案很是满意,在台上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众人听后,皆陷入了一阵呆滞,西门一流果真无耻。不过也有少部分人觉得那女子好死不如赖活,倒也还行。
这时,朱上天回答道:“花中有泪本不该,艳蝶飞舞轻拭之。既然深爱的女子不是背叛,而是迫不得已,我的爱就不会变质。她不幸的遭遇就已经让我心痛、追悔不已。同时我会想方设法地将奸邪之人找到并杀死他。至于爱情就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在紫色的郁金香花海中,好好呵护彼此,至死不渝。”
听后,欧阳临风摸了摸胡须,满意的对朱上天笑了笑,觉得这丑才不错,回答甚好。于是欧阳临风曰:“第一轮,朱府少爷朱上天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