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贝玦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应该遇到这样的三段爱情,一段刻骨铭心,一段浪漫感人,还有一段,细水长流。
涂磊说,未经失意,不懂人生;未经失恋,不懂爱情。读来实在赞同不过,谁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日子,是去年的茶所言的,自己曾经在失去她之后,把自己锁在房间十天十夜没有睡,不是不想睡,实是睡不着,闭上眼睛脑海中全部是她的样子。
多希望几杯烈酒喝下去把自己灌醉,要么再也不想醒来;总会祈祷就这么睡过去吧,醒来这不过是大梦一场。
时间恰好退不回去,也飞不到未来,绕不过去的征途,也快进不了的日子,一遍遍像蔡依林的《倒带》,终于明白爱回不来。
那个人兴许是这样的——
他曾恰好地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给予你从未遇见过灵的喜悦,像万物之神向你的杯盘倾注醉人的迷香,你第一次体会到了灵魂伴侣原来不是无稽之谈,柏拉图式的爱恋也不仅仅存在于古希腊的遥远传说。你仍旧记得这样的话,欢喜世界上怎么能有如此恰好的言语可以用来形容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是啊!这座城市天生就是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
后来,连你自己都忘了自己是怎样从那些混沌沉迷的日子中苏醒过来。人是有封锁记忆的能力的,意识会自动绕过那些深沉的疼痛,全神专注和搜取喜悦。
那些陈年老旧的过往,那些被撕裂了划破过的伤痕,像结痂又掉痂后涂上了鲜丽的保护层,细心的人们会发现你这层美丽的痂,像画皮里麻雀好奇地想啄破那被冰封忍受着极寒之苦的美丽女人。那些被这层美丽痂吸引的人,多想看看这层痂附上的曾是一颗多么热血充沛情感丰盈的心,它更像一具磕破了摔断了棱角的玉帛让人惋惜。它曾经必定是牵引过美丽的爱恋和灵魂。
生命给予每个人爱的能量是有限的。像七堇年所言——我的感情碰洒了,还剩一半。我把杯子扶起来,兑满,留给第二个人。他又碰洒了。我还是扶起,兑满,留给第三个人。感情是越来像一杯酒。感情是越来越淡,但是他们每个人,获得的都是我完整的,全部的,一杯酒。
可也总是有人愿意,用自己尘封十八年未启的佳酿,来与你交换这杯怼过水的酒。用自己满坛暖香的爱意,抚愈你那个结了痂后冰冷的心,她愿意将自己放置在一个永远饱含温暖与深沉爱的牺牲者与奉献者的角色上,一遍遍反复练习着照顾者与抚慰者的情态,并始终愿意去相信自己可以用自己满腔的赤诚来打动你那颗冰封了上锁的心。
她是这样有蓬勃爱的能量的人,有如一盆朝气盈盈的绿株,成长得小心翼翼,在遇见所爱之人时便迫不及待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出去。她或许像曾经的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对方知道自己满溢的欢喜,喏!给你了哦!这是我全部的爱了呀!
可有时却也正是这样太过丰盈的爱,让我们感到自己承受不起这么多的欢喜,我们忘了自己是怎样全盘托出自己全部的感情,在面对同样有人愿意对我们全盘托出的时候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太深的爱像太深的水,容易让人窒息……
我们似乎都忘了,忘了自己是怎样透支自己爱的能量的……总以为在可以爱的时候一定要用力地爱,在可以付出的时候一定要尽可能地付出,毫不在意对方是否在承接自己感情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压上一辈子的情感,拍案下注,赢得那个总是四两拨千金。又怎想千金之重在对方要么不过四两,要么却如千金般让人受之愧心之极而想要就此逃逸。
你会一直记得这个女孩,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她将自己满坛的佳酿倾入你的杯中。但你却不会永远念念不忘这个女孩,人们惦记的恨事都是不能得到的圆满,海棠无香,鲫鱼多刺,红楼未完。当然你会更惦记的,是那些将果未果,欲全难全的爱恋……
后来你会再遇见那个残缺得足够适合与你相爱的人。她或许如你一般经历过一些事故,磨平了棱角,她爱得不再是小心翼翼……她的感情里少了一些偏执,自然也少了一些猜忌,她给你所有她能付出的美好,专注,独立,温润自如……不强加,不求全责备。她太知道你,正如知道自己,你们各自交付给彼此那杯碰洒过又再被怼满的酒,却并不妨碍彼此认真对待,让它发酵沉香,也更像两半残缺的玉帛拼接在了一起,有了恰好的缺口与对接,连合的地方越来越紧密,直至你们成为一体,不分彼此。
长长的丝要慢慢地抽,你忘了茧是怎样一点点被织起来的,太深的爱决堤而来,能淹死人,自然周遭也一片狼藉与荒芜。但来年一定还会生出许多绿莹莹的植株。后来,那些在爱里迷失,决堤,淹没过的人,更懂得亲密与扶持支撑彼此的不仅仅是荷尔蒙的一时迸发,或是对爱情美化得神圣和向往……我所受的伤痕与承受过的疼痛,只是为了修炼那个恰好与你完美相契的缺口,只是为了更好地与你携手,成全一个足够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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